在古代,嫡出和庶出的孩子,差别有多大?

小胖丫儿头
有人面对不公平待遇时,常会发牢骚说:“难道我们是小老婆生的吗?”
是的!在新中国成立前,一夫多妻制都仍然存在。
“嫡妻”,俗称“大老婆”,妾,俗称“小老婆”。嫡妻生的子女就是“嫡出”,妾生的子女就是“庶出”。
“嫡出”的子女和“庶出”的子女在家庭地位、生活待遇、继承权等方面有着天壤之别。
在帝王家庭中,实行的是“嫡长子继承制”,是宗法制度最基本的一项原则。“嫡子女”明显高人一等。以清王朝为例:“嫡出”的女子封“固伦公主”,“庶出”的女子封“和硕公主”,地位待遇明显不同。
在豪门望族、富贵显要乃至地主富商家庭里,“嫡子女”和“庶子女”都不开同日而语。以曹雪芹的《红楼梦》为例:贾宝玉和贾环,贾元春和贾探春,同是一个爹,但不是同一个母亲,地位和待遇堪称“天上人间”。
“小老婆”生的,连地位上等的丫鬟都瞧不起,更别说在社会上受人歧视。
当然,“小老婆”生的子女在家庭中也能享受和“嫡出”子女的一样待遇和地位,那就是这个家庭中没有“嫡出”的子女。但在社会中仍然还会被人“指指点点”:“那是小老婆养的!”
在民国(含民国)前,哪怕你再显要?再富贵?都无法改变“小老婆生的”的社会歧视。没办法!社会约定俗成!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
那时候,妈是大老婆,一出生就高人一等,妈是小老婆,一出生就会低人一等!同样是人,小老婆生的孩子会说:“人和人的差别就这么大!”

祁圈圈圈幸福
要想搞清楚嫡出和庶出的差别,就要先搞清楚什么是“嫡出”,什么是“庶出”。
在中国封建社会的历史上,或者说一直到一九四九年新中国成立之前,一夫多妻制度存在了几千年。而从孔夫子的儒家学说成为“治国之道”之后,一夫多妻制也成为了有着严格的等级和礼教规矩的社会制度。无论一个男人有多少“妻子”,总有一个是“正妻”,也就是通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谓“明媒正娶”的妻子,在民间被称为“大老婆”,有身份的人家称为“夫人”,皇帝老儿家里称作“皇后娘娘”。这个“正妻”只能有一个,其他的老婆们被统称为“妾”,民间的叫法比较多:小老婆,姨太太,侧室,偏房,如夫人等等,“妾”不止一人而是理论上上不封顶的若干人,妾也是要论资排辈的,基本的规则是进入老公家里的时间早晚,分别按序号分为“大姨太,二姨太,三姨太”等等。皇帝老儿家里的妾等级更为严格:皇贵妃,贵妃,妃,嫔等等。
正室妻子是“娶”来的,而妾则是“纳”来的。
在这个大的背景下,“嫡出”和“庶出”就比较清楚了:和正室妻子生的孩子被称之为“嫡出”,而和妾生的孩子统一被称为“庶出”。所谓“嫡”核心的含义是“血统的正统性”,家里的妻子是“正统的”那么孩子一定也是“正统的”。而“妾”其实只是一个男人“自己做主”“纳”的女人,当然是在已经有了“明媒正娶”的“妻子”之后。“庶出”的孩子在一个家族当中原则上是进不了“家谱”的,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妾”不存在正统地位,于是“妾”的后代自然就无法获得正统地位。
对于普通老百姓(当然只能是那些有钱人家)来说,“嫡出”和“庶出”的孩子根本的区别,除了“地位”和身份的不同之外其实最重要的区别在“继承权”方面,总的来说,“嫡出”的孩子拥有继承权,而“庶出”的孩子则没有,或者基本上没有继承权,这个基本规则只有一种情况下例外,那就是“正室妻子”没有生育能力。事实上好多的普通老百姓“纳妾”的重要原因(或者借口)是为了“留后”。
而在帝王家,“嫡出”和“庶出”之间的差异在理论上会更加剧,这种差异集中表现在“皇位继承权”,也就是“立太子”的问题上。嫡出的皇子要比“庶出”的皇子有着先天的优越条件。在中国的封建社会,帝王家“立太子”的基本选择的原则是“立嫡,立长,立贤”。
所谓“立嫡”,就是“太子”的人选首选“嫡出”其中第一人选应该是“嫡长子”,也就是正宫皇后的大儿子。
“立长”是第二选择,这个选择是皇后娘娘“膝下无子”。只能在所有的“庶出”皇子当中选“皇长子”。
第三个选择是“立贤”,也就是选择诸多皇子当中的“贤者”,当然,这还是在皇后无“嫡子”的前提下才会有的选择。
由此看来,无论是百姓人家还是帝王家,嫡子和庶子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这种区别与富贵关系不大,但是与血统和继承关系很大,而在中国封建社会的历史上,血统和继承才是一个人最为重要的“家族属性和根本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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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嫡出和庶出差别还是非常大的,
所谓嫡出,即是指正妻所出子女。
庶出当然就是非妻的妾婢所出子女。
那他们都有哪些不同呢?
一、分配财产的区别嫡出,也就是正妻的儿子肯定拥有着巨大的优势。
虽然古代有一夫多妻制,但正妻一般来说就只有一名,就像是皇帝一样,妃子再多,也只有一名皇后,而这名皇后,则是有着妃子们不可及的权力。
从而,嫡出的子女也会在家庭当中有很高的政治和经济地位,分配的家庭财产也会比庶出的多很多。
而庶出的呢,庶出的称呼嫡妻为大母,自己的母亲为小母,如果对大母不敬还会受到惩罚,所以在财产方面分配得更加少一点。
嫡出的儿子是拥有绝对继承权的,而女儿也会配给门当户对的人家当正妻。但庶出的子女,则只可认父亲的正室为母亲,生母连被叫“妈”的资格都没有。至于庶出子女的前途,那就要看其是否争气,可否讨父亲和嫡母的喜爱。他们的婚姻很大程度上被嫡母掌控。
二、家庭地位的区别古时的婚聚对家庭出身是非常讲究的,需要门当户对,明媒正聚,也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妾的出身一般都不怎么好,也没有什么要求,即便是青楼出身的女子也是无所谓的。
虽说是一夫可以娶多妻,但实际上是一夫一妻多妾,这里的一夫一妻可是平等的,妻子娶入门要正式迎娶,休妻也是要犯了“七出”之罪才可以休,而妾则不需要这些规矩。
正正是因为正妻和妾的身份不同,就让嫡出和庶出的孩子在家庭中地位差别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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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的生母刘氏死后,他曾经试图将生母送入袁氏的祖坟,但被他哥哥袁世敦拒绝,那时袁世敦只是个普通人,袁世凯已经是直隶总督,袁世凯也没办法,毕竟他是庶出,袁世敦又是长子。
自古以来,嫡系和庶出都有明显的区别,不管是继承权,还是现实地位,嫡系和庶出都有很大的区别。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虽然嫡子的年龄要比庶子大一些,但是毕竟是庶子,很多庶子都不能继承,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能继承。
何为嫡何为庶,自古就有一夫多妾的传统,在这种情况下,妻子和小妾都会生孩子,但妻子是主人,妾就是仆人,他们的孩子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正室所生的儿女,即为嫡子;妾室与无名之妇所生之子女,皆为妾室。
正妻原配失了,一般情况下,主公都会另立一房,一般不会让妾室成为正妻,而继母的儿子就是继母。
除了正室夫人以外,其他女人的孩子,都是庶出,比如通婚之类的,所以,妻室是嫡系,旁系则是庶出。
从名字上就能看出,贾政的小妾赵姨娘虽然有贾环和贾探春,但贾家的孩子们还是叫她姑姑。
在古代,孩子们只能叫自己的父亲的妻子,而自己的母亲,却只能叫自己的妻子。
这一点,从知否里就可以看得出来,任何一个庶出的孩子,都要叫自己的母亲为小娘。
在先秦与南北朝之前,庶子都不能叫自己的亲生母亲,而是叫自己的父亲大人,或者是其他的爵位。
“立子以长而不以长,以嫡子为尊,不以贤者为尊。”
简单来说,就是在挑选继承人的时候,要看身份,而不是年纪大,在挑选继承人的时候,就是以年龄和辈分来决定。
若是生母为正妻,嫡子的地位自然也就高,所以他的继位次序要比其他庶出高,除非是嫡子以上,否则就只能按辈分来。
在古代,家族的爵位、产业、财产、地位,都是由嫡系的长子来继承,就连嫡系的长孙,也要比其他的嫡系子弟更有资格继承。
到了两宋,爵位依然是由直系子弟来继承,至于一些产业,则是可以分到一些,但也不是完全没有。
而且,家族的祭司,一般都是由直系血脉来掌管,而庶子,在没有成年之前,是不能参加家族的仪式的。
庶子和嫡子相比,自然是要差上许多,而庶出的女儿,也要比嫡女凄惨得多。
嫡子和庶子的区别,在于对家产的继承,而嫡女和庶女的区别,则是从嫁人的嫁妆,到选择的夫家,都有很大的差距。
古人有一种说法,宁可做农家媳妇,不可做富贵妾,那是因为小妾的身份太过卑微,如同一种摆设,若是主君家人不喜欢,随时都可以随意摆布。
就像是一个妾室,庶出的子女,总是要低于嫡女。
中原的情况还好一些,比如高丽、李朝,庶出的子女连科举都进不去,而庶女却不能成为正妻,只能做小妾。
在古代,很多情况下,庶出的子女要比庶出的子女更好,这是几千年来的传统,很难更改。

笑笑蛇
嫡出,指的是正妻生的孩子。庶出,指的是小妾们生的孩子。
嫡出的孩子:继承家产、爵位。正妻生了多个孩子的话,这几个孩子都有继承权。当然,长子继承权最大。
庶出:没有继承权,分家的时候,有口吃的就行。反正,平时在家就受到嫡出孩子的挤兑。即使正妻没有孩子,分家产的时候,庶出也没有话语权,还是要听正妻和家族其他男性成员的。
嫡出:母亲去世后,能入祖坟给父亲陪葬。
庶出:即使你是直隶总督+北洋大臣+练兵大臣的袁世凯,你妈去世也不能埋进祖坟给死去的父亲陪葬。
当然,如果“庶出”的母亲很受宠的话,那就另说了。或者,庶出的孩子很有本事,那情况也不一样。

yourhidens
在古代,嫡出和庶出区别是很大的。为什呢,首先嫡出是正室所生,庶出是妾氏所生。轮身份和地位,就差出了十万八千里。在尊卑有别和继承权上,就体现的淋漓紧致。嫡子的地位远高于庶出,庶子在嫡子面前永远低人一等,那怕庶子先生于嫡子,除了在身份上的不同,其他都太可能改变。而且在古代封建大家族中,只有嫡子女才能继承父亲的财富和爵位,而庶出的子女是啥也没有,只能看嫡出的脸色。在知否的电视剧里,就一段嫡庶之争的片段。庶出不甘于平庸,想要超过嫡子,但是千百年来的封建规矩,是没办法轻易改变的。哪怕嫡子是个啥也不是,庶子什么都比嫡子强,也改变不了嫡庶之分。拿顾家来说如果顾廷业的哥哥没有生病,会让顾廷业如此的放肆。顾挺业自己都说,如果哥哥不是病了肯定比自己强。在说,顾挺业的庶母为什么千方百计的的算计,找顾挺业的麻烦 ,就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是庶出,老大是病秧子撑不了几年,只有二叔是她的威胁,除掉了二叔自己的儿子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扶正继承家业。

高小high~
看历史老师如何解答!

wangqingellie
袁世凯后来想把自己的生母葬进祖坟,被嫡亲大哥以其为小妾阻止。袁世凯虽然愤怒但也无可奈何

shimmer
我是讲历史的生物学家,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一下。
举两个例子,就能明白嫡出和庶出的区别了。
刘邦称帝后,开始考虑继承人的问题。几个儿子中他最喜欢老三刘如意,老三聪明伶俐,刘邦常常说诸子“如意最像我”,多次公开表示要立刘如意为太子。可惜刘如意的母亲戚夫人不是正妃,也就是说老三是庶出。当时的太子是皇后吕雉所出的老二刘盈,老二是名副其实的嫡子,生性懦弱,再加上吕雉和刘邦关系一直不睦,所以刘邦很想换掉刘盈。然而,直到刘邦死都没换成,因为众大臣都反对,主要理由就是刘盈是嫡子,刘如意是庶子,理该由嫡子继位。
最后还是刘盈顺利继位了,掌权的吕后迅速向刘如意母子展开报复,母子二人先后被害。嫡庶之别,有的时候也是生死之别。
唐初,秦王李世民发动了玄武门之变,杀死了大哥李建成和四弟李元吉。唐高祖李渊自然震怒,可他此时只剩下李世民这一个嫡子。如果他与李世民翻脸,肯定要冒失败的风险,即使成功了却会损失掉全部的继承人。李渊无奈接受了既成事实,册立李世民为太子。其实,李渊儿子甚多,除了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三个嫡子,他还有二十多个庶子,除了李世民,他不是没有别的选择。虽然他们年纪大都很小,但李渊身体还硬朗,还是有心力再去培养一个新继承人的。然而,李渊并不愿意这样做,毕竟嫡庶有别。
倘若李渊愿意将江山托付给一个庶子,与李世民之间很有可能再发生一场父子间的火并,谁输谁赢并不好预料。嫡庶之别,有的时候会决定一个王朝的命运。

SelectiveMemory
子以母贵,在古代,嫡出和庶出的孩子差别很大,甚至是天壤之别。
这种差别,尤其体现在贵族阶层,普通百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在嫡出的子女中,尤其是嫡长子最为尊贵,往往是父辈爵位或特权的天然继承人,即“嫡长子继承制”,也确实有可取之处,比如王位继承,储君之位,就是嫡长子,其他人想都不要想,该干嘛干嘛去!
我们看左转,里面有一篇郑伯克段于鄢,那个“郑伯”就是郑庄公,他出生时难产,因此他老妈认为他不祥,特讨厌他,喜欢他弟弟共叔段,各种操作想阻止郑庄公继承王位,想让她喜欢的共叔段继位,最后也没弄成,兄弟俩还是反目了!可见,嫡长子继承制的威力在那个时代有多重要。
再如,刘邦晚年特宠爱戚夫人,爱屋及乌地也宠爱戚夫人生的赵王如意,一度甚至想废掉太子刘盈,一番骚操作之后,知难而退,惹得戚夫人哭哭啼啼,贵为开国之君的刘邦除了陪戚夫人叹息,也没有啥招。
后世很多朝代的宫廷内斗,大多就是由于没按照“嫡长子继承制”的规则行事,导致一些王子有觊觎之心,引发一场场骨肉相残的暴力冲突,比如康熙王朝的九子夺嫡,可谓是惊心动魄,步步惊魂。

三爱先生
说个最典型的例子吧。
相传商纣王同父同母有三个兄弟,他排行老三,起初他的父亲帝乙要立他的长兄为嗣,但是被大臣阻止了。
理由是帝乙生纣王前两个孩子的时候,他们的母亲还是妾室;而生商纣王的时候,已经由妾转妻。所以商纣王是嫡子,他的两个兄长是庶子。怎么可以有嫡子不立,而立庶子的道理呢?
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司马光在《资治通鉴》开篇就说了,“以微子而代纣,则成汤配天矣”。意思是要是立了微子(纣王长兄),商就不会那么快灭亡了。

小蕾资
嫡庶之说起源于我国古代。
在古代婚姻中流行一夫一妻多妾制度,妻子是丈夫通过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多数情况下,是与夫家门当户对的人家。
在那个男尊女卑的年代,丈夫也是不能随便休妻的,除非妻子犯了“七出”(1、不顺从父母2、无子3、淫4、妒5、有恶疾6、口多言7、窃盗)的大罪,才允许休妻。
嫡出的意思即为正妻所出,就是说妻子生的孩子,在家里为嫡子。“子凭母贵”,母亲的地位差异决定着孩子的地位;嫡子拥有家里绝对的继承权,而女儿也会配给门当户对的人家当正妻。
而纳妾相对来说就简单多了,只要男人有足够的财力能养活家里的妻儿老小,就可以纳妾。妾的出身不需要很高,即便是青楼出身的女子也是无所谓的。妾的地位犹如物品一样,会被男主人随意地送人和买卖,妻子也拥有处置妾的权力。
庶出与嫡出相对,顾名思义就是妾生的孩子,庶出的孩子因为母亲身份低微,所以在家也不会被待见,并且要认正室妻子为“母亲”。庶子若资质平庸,对家族无利用价值,则直接被族人所无视和遗忘,过着人如草芥的生活;而且庶子如果想要出人头地,就必须加倍努力。
明朝的“靖难之役”,起因也是源于嫡出与庶出之别。
明太祖逝世后将皇位传给了他的孙子朱允炆,朱允炆乃是太子朱标之子。按照传统惯例,朱元璋应该将皇位传给太子朱标,但太子因病早逝;而秦王朱樉,荒唐成性,简直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晋王朱棡为人残暴,违法犯纪;此二人都不适合继承皇位大统。
燕王朱棣文武双全,常年与蒙古人作战,锻炼出一身打仗的本领,而且智谋过人,堪称是继徐达之后明朝新一代战神级人物。但是由于他不是嫡出,所以被排除在皇位继承人之外。“靖难之役”后,朱棣为了能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便认马皇后为自己的母亲,以此来抬高自己的身份地位。
由此可见,在古代嫡出与庶出简直是云泥之别,母亲是否是正室,直接决定了孩子以后的前途和地位。嫡子从出生之日起,就承载着全族的期盼,享受着族人的喜爱与尊重,过着如众星捧月般的生活;而庶子如果没有足够的聪明才智,就只能忍气吞声地活着,想要出人头地几乎是难于登天!

tonight
在古代严格的尊卑等级制度下,嫡出和庶出的孩子有天壤之别。
比如,清代康熙朝,大儿子和二儿子,老大是庶出,老二是嫡出,老二一出生就被立为太子,享受无上的尊荣,老大虽然也很有才华,但是却怎么也受不到足够的重视,即使在太子之位虚悬之时,也没有考虑他。这就看出嫡出和庶出的区别了。
在封建时代,有极其严格的等级制度,目的是防止皇帝之位在传承之时出乱子,那时候谁不想当皇帝,要是没有一定的传承之道,必定会天下大乱。通过一代一代的君王的确认,有嫡立嫡,无嫡立长,长幼有序的顺序和规则,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天下大乱。
换作在普通人家也是一样的。
大家说是不是啊,有不一样的看法,大家可以指正,大家可以交流一下。

随然飘意
我国古代除了三皇五帝时候采用禅让之外,从夏朝开始,开始父死子替,兄终弟继的传统,皇帝王侯的每个儿子都有机会,民间也是如此,每个王朝都把这个作为宗法制度。从商末起,一种新的继承制诞生,但在民间没有得到推广。西周建立后,把嫡继承制作为宗法确定了。嫡就是正妻,嫡所生就是嫡子,其中嫡长子为继承人,如果嫡长子不幸死了,就顺位给年龄最大的嫡子,而如果嫡妻没生儿子,都是妾所生的儿子,那就无嫡立长。
在皇室,嫡子由皇后所生,顺位为太子,王侯等爵位也是如此,爵位由嫡长子继承,财产是所有的儿子都有份,但嫡子可以继承绝大部分财产,庶子只能继承少部分的财产。
嫡子继承制在民间也是得到了严格执行,不管是大户人家还是升斗小民都推崇嫡子继承制,大到皇室的宗正,小到民间家族的族长都是嫡子继承制。
嫡子继承制的优点是可以保证血统的纯正性,避免其他诸子互相争斗,但嫡子和嫡子之间的争斗还是难于避免,如唐朝李建成和李世民之间的争斗,以及李世民几个嫡子的互相伤害,让最小的嫡子唐高宗得了皇位。嫡子继承制的缺点就是如果嫡子不贤的话,大到国家灭亡,小到家破人散,而有些德才兼备的庶子却没有机会。

Zahra潇潇儿
嫡出和庶出是封建宗法制度下的产物,特别是封建王朝这种嫡长子的继承制度一直延续到清朝康熙年间。这种制度的弊端是任嫡、长为继承人,而不是以“贤”“能”作为传世法则。也正因为如此,封建帝王才良莠不齐,甚至导致王朝一代不如一代而走向灭亡。
因为帝王的这种法则,也直接影响、渗透到百姓家,许多豪绅大户的妻、妾级的差别导致嫡出与庶出有天壤之别。
我们下面通过康熙、雍正年间的大臣尹继善的故事来看看这种区别是怎样的?
尹继善面对绿皮红沙瓤的西瓜,泪眼汪汪只是发呆,竟没有听见雍正的话,身边的弘历推了推他,才猛地惊醒过来,慌得说道:“啊?啊!奴才任上诸事都好……”
几个人都听得笑起来,弘历又复述了雍正的话,才慌得说道:“请主上恕罪,奴才还在想着岳钟麒的母亲,不免心有感触,走了神儿了。”
他跪了下去,免冠叩头,颤着声气,喘着粗气,好半日才道:“臣回府……回府……”下面的话竟接不上来,弘历在旁代言,说道:“尹泰(尹继善的父亲)没让他进府。”
“为什么?”雍正面部肌肉不易觉察地跳了一下,“儿子千里迢迢回来,竟然拒之门外,这是什么道理?这不近情理的老糊涂!”
“不不……万岁!”尹继善崩角儿头叩得山响,慌乱得不知说什么好,期期艾艾说道:“父亲只是说,奴才现为封疆大吏,位份甚高,理应先国后家。等……等见过主子述职后再……再见面不迟……”
众人一听便知,尹泰的原话决不会这么温存客气。
弘历是太熟悉这家人了,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明白了。许是我做事不谨密,送继善母亲的礼物让家里别人知道了,惹出这场闲是非来。”
尹继善的头磕得越发又急又快,结结巴巴说道:“王爷……王爷别这么说。话不能这、这这么说……总是继善不孝通天,一……一人之过就是了。”
“不像话!”雍正将瓜皮丢进盘子里,边揩手边仰着脸沉吟,“你起来。无非你家老醋坛子又翻了而已,也算不了大事。尹泰的生日是几时?”
“回皇上……”尹继善道,“是后日。奴才带的寿礼都在驿馆,送不回去……”说着他眼圈又红了。
雍正默谋良久,也已揣透了尹继善的为难处境:既不能说父亲的不是,也不能寻出替父亲辩白的理由,又见了岳钟麒母子亲情同沐皇恩,他不能不心有所感。这么大的才子,这么大的官,为家事被折腾得如坐荆棘丛中,雍正也不胜叹息。遂道:“你的难处朕已知道,什么也不用说了。弘历——”
“儿臣在。”
“你,”雍正脸上毫无表情,“你这会子就带着继善,一道儿去尹泰府,看他见儿子不见!”
尹继善大惊,忙道:“万岁爷,您……这万万使不得——”
“什么使不得?”雍正接口说道:“朕就不信制不服你家主母那个河东狮子!你们只管去,回头朕还有恩旨。这里留着孙嘉淦俞鸿图,我们说话,朕今儿心里欢喜,这会儿只想多聊聊。明儿园里见人多,反而不得——你们上去瞧瞧岳钟麒就走吧。”
尹继善还想说话,看了看雍正脸色没敢再言语,出去了一会儿,但听驿外车马一阵响动,渐渐远去。岳钟麒已是挑帘进来。
尹继善和弘历同车而行,一路都愁眉不展。弘历眼见已进城,笑道:“你这人,那份干练果断英爽洒脱哪去了?有我跟着,老尹泰能抽你的鞭子?放心!”
“您能住在我府里么?”尹继善摇头苦笑道,“您不晓得,鞭子没得抽的,那份罪难受,还不如痛痛快快挨一顿鞭子!唉……主子这又何必?我还有些事想禀主子和您,就这么赶了我来了。”弘历笑问道:“什么事呢?”尹继善吁了一口气:“外头谣言多极了。”
弘历目光霍地一跳,盯着尹继善不言语。尹继善叹道:“这会子只能简捷着说一点,都是风言风语。有说皇上得位不正,是篡了十四爷的位登极的。”弘历无谓地一笑,说道:“这早听见过了。说隆科多将‘传位十四子’的遗诏改了‘传位于四子’是吗?”
“不止这个。”尹继善道,“这皇上就是为了灭口,圈禁了隆科多。还说皇上……不仁,斩尽杀绝,阿其那塞思黑他们这些亲兄弟也放不过。还说先太后不是病亡,是皇上和太后顶口拌嘴,太后一气之下……悬梁自尽——也有说是触柱……而亡的,皇上不肯把墓修在遵化,就是怕……怕……”
“怕什么?”
“怕死后没法见圣祖和列祖列宗!”
弘历身子猛地向后一仰,他一时也惊呆了。眼见外面灯火辉煌,已到尹泰府邸。但他心里乱糟糟的一团,无论如何按捺不住起伏的心潮。
弘历直到停车,还在发怔,良久才道:“你先下去,我稍定一下神,我就下来的。”
“四爷,”尹继善道:“是我孟浪,不该这时候说这些。其实还有好消息,我和东美原准备从容密奏的。您别吃心。”说着便下车,在车边站着。待管家迎上来看时,弘历已定住了心,也下了车。
“是二老爷又回来。”那管家举灯睃了半日,笑道,“二老爷,不是小的们大胆,实在老太爷脾性不好。这会子还和老太太生气呢!方才传出来话,说二……二老爷要是再回来……还是请先回去……”
他话没说完,“啪”地一声脸上已着了一记耳光。
“你滚进去!”弘历一肚皮的五味不和,怒喝一声,“告诉尹泰,宝亲王来拜望他,问他见是不见?”
那管家被打得就地一个磨旋儿,愣着看了半晌才认出是宝亲王,忙不迭翻身跪倒,捣蒜价磕头道:“小的是有眼无珠!没瞧见王爷您老人家……小的吃屎长大的,千岁爷千万别计较……小的这就进去报……报……”
“滚起来!”弘历被他这几句不伦不类的话逗得一笑,顺势踢了一脚,问道:“尹泰睡了没有?”“没没……没呢!”管家起来道:“有位陈老爷来拜,正在……在花厅说话儿……”“前头带着路,”弘历道,“给我们掌着灯!”
“是是是……”
那管家又磕了个头,屁滚尿流跑去,亲自掌了个玻璃球灯,一边殷勤带路,口中念念叨叨说道:“其实老相爷心里很亲尹老爷的,甭看说话狠——这边拐弯,千岁爷走好,这是道月洞门坎儿——只我们老爷子生就的孤拐脾气,他见了我们哪个爷也都是脸拉得老长,我们都吓得躲得远远儿……”
说着已穿过一道篱笆花墙,便听北边书房侧西花厅有人说话。尹继善蓦地一阵紧张,竟站住了脚。弘历一把拉了他冰凉的手,挑帘便进了花厅,却见是陈世倌(这陈世倌就是金庸武侠小说中说的乾隆的亲爹)和尹泰一处盘中放着瓜果,二人正下大棋下得入神。
“将!”尹泰一匹“马”卧槽过去,听见有人进来,不耐烦地说道,“跟你们说过,我要和陈大人下棋,不过东院去了,怎么又来了?!”
陈世倌将士角炮别了马腿,笑道:“阃令大于军令嘛。你是我朝的房玄龄。告诉你们大太太,老陈今晚不走了,明儿打一副银头面谢他——当头炮给你架起,你歪老将吧!”尹泰死盯着棋盘,口中道:“不一定歪老将——张氏,茶凉了——快换!”
弘历见这一老一少棋瘾如此大,不禁好笑,正要说话,一个中年妇人在外答应一声,端着茶盘进来。她一眼瞧见尹继善站在一边,顿时惊得浑身一颤,竟僵立在地。尹继善面无人色头颤身摇,叫了一声“爹,娘!”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唉!亲生儿子在外面是封疆大吏,老母亲在家里却是端茶倒水的“老妈子”,这让儿子情何以堪啊!这就是嫡与庶的差别。
“王爷!”两个棋友这才转脸,见弘历似笑非笑站着,忙乱局起身伏地请安。尹张氏忙也捧盘陪跪。尹泰磕头说道:“再没想到王爷夤夜来到臣府,上午臣陪驾去吊祭先太子,原想见见四爷。后来张五哥说四爷忙大事,连张廷玉都见不着,只好罢了。”
弘历一把拉起跪着的尹继善,命众人都起来,笑着坐了,说道:“刚刚从畅春园下来,半道儿碰见继善。他说他去了清梵寺给十三叔请安,要回驿站,我说我要去老尹相公府借书。你又不是钦差大臣,泡那个驿馆干什么?论忠也不在这上头,就拉了他回来。陈世倌,几时进京的?”一边说话,命众人都落座。
“奴才今早时来的,解了一百多万两银子交了藩库。”陈世倌笑道,“李制台和范时捷都有信给爷,原说到王府的,路上碰见尹老,说四爷忙得不着屋,就拉了我来下大棋了。”
他们说话,张氏早已悄悄退出去,又重沏了四杯茶端来,依次给弘历、陈世倌、尹泰置茶,到尹继善时,尹继善却先起身一揖,又长跪在地双手接过,张氏向众人福了两福,低头退到一边垂手听招呼。
弘历这才留心到她,上下打量时,不过四十三四岁,白皙的圆脸上已爬上细细的皱纹,嘴唇略显厚一点,左唇下还有一颗殷红的美人痣。她穿着一身青布衫,靛蓝裤边滚着杏黄梅花边,浆洗得干干净净,低着头一声不言语。弘历极细心的人,立时意识到了什么,便问:“继善,怎么行这个礼?”
“回王爷。”尹继善胆怯地看了尹泰一眼,说道,“她是继善的生母张氏。”
弘历陈世倌立时一怔,忙也起身向张氏一揖。弘历故作惊慌,连连说道:“我们太粗心,请夫人原谅!这是下人们侍候的差使,小王断断不敢当——夫人,请坐!继善,你愣什么?快给你母亲搬座儿?”
尹继善早已起身,双手端了个绣花墩,放在尹泰身边,轻声道:“娘——您坐着歇歇……”张氏一句话没听完,已是滴下泪来,连连后退,对尹继善道:“二老爷,我不是这牌名上的人,这怎么使得?”
封建制度的伦常跃然纸上,老娘称儿子为老爷,这差辈分了。
尹泰的脸涨得血红,勉强笑道:“王爷赐你坐,你就坐呗!”张氏向丈夫一躬,才斜签着坐下。弘历装作没看见,轻松地一笑,对陈世倌道:“你寻我回事儿,回什么事?”
“回王爷。”陈世倌也被弄得浑身不自在,歉意地看了一眼尹泰和局促不安的张氏,说道:“我这点事说公不公,说私也不算私。
来京前,李制台准了我七天假回海宁看了看,我们家乡苦啊!那里不像苏北,一个人只顶不到二亩田,又没有荒地可垦。一人不耕数人受饥,一人不织举家无衣!前年又被了水,去年元气没有恢复过来,因各地征粮,那里的米涨至四钱二分一斗。”
说着,他的泪水已经涌了出来,“这不过是一州之地。我来求四爷可怜我家乡爷老,能不能免了今年的赋?我替他们给爷磕头了!”说着离座便叩下头去。
弘历没想到是这么个题目,见众人尴尬,也想借此缓松一下气氛,因笑道:“这么点子事,你跟户部说一声,省里又有李卫尹继善,还作不了主?”
陈世倌道:“我们那里都在设义仓,一是国库,二是义仓,无论如何不能短,是李制台下的严令,谁办不下来就撤差,谁不肯办就换肯办的去。我去问户部,户部说短一两粮宝亲王也不依,所以回过来还得求您。您松松手,漏几粒米,就够我们海宁人足家饱了……”
“好了好了,你甭难受。”弘历笑道,“我答应还不成么?”说着起身到书案上扯过一张纸,写了几行字交给陈世倌:“你拿这个交给征粮司收他们照办就是。”
陈世倌喜得眉开眼笑,弘历已经站起身来,看着书架搜寻了一会儿,抽出一本《宋元学案》挟了怀里,笑道:“我也该去了。世倌也是吧!叫人家爷娘父子们坐一会儿说说体己话儿。后个儿你寿诞,我亲自过来拜寿!”
尹泰两道寿眉抖着,脸上似乎不笑,也说不清是悲是喜,还要起身送行。弘历说声“不必”,已和陈世倌相跟而去。
“阿爹!”尹继善看了一眼早已站起身来的母亲,忍着心里酸楚回身一揖,“您老人家七十大寿,恰恰儿子进京述职,这是天教我们合家团圆,真是不胜之喜!
吏部马堂官给我去信,哥哥的事也办下来了,补了江西盐道。我给他回信,我在南京,哥子在江西都离北京太远,您已是古稀之年,大太太也望六十的人了,能好给我哥哥补到天津或保定,来往和爹娘见面方便,也能代儿子尽孝……”
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亲娘,“老马回信说,天津道出缺,可以换过来。不过江西盐道是要缺,天津道是瘦缺,叫我再商量一下。请阿爹和大太太商议一下我给他回话。儿子急着回来,也为这件事。”
尹泰满是皱纹的脸似乎舒展了些,说道:“这也算你一份孝心。其实我心里,你哥两个都一样,并不偏哪个向哪个。只你如今已经官居极品,你哥哥科场蹭蹬,官运也平常,未免多替他操些心就是了。”
尹继善见这位严父没有发怒,心下稍觉宽慰,从袖中取出几张纸双手捧上,说道:“这是儿子给阿爹带的寿礼礼单。”
张氏忙过来接住转交给尹泰,就在母子手一触的一刹那,尹继善仿佛觉得母亲的手热得发烫,心里又是一紧,问道:“二姨娘,您身子不舒服?”尹泰也道:“我也瞧着你脸色不好,何必这么熬着?你歇去吧。叫五姨娘她们不拘谁在这侍候,都是一样的。”
“不不,我没有病!”张氏忙道,“是方才捧着热茶,手暖得烫了些,别的姨娘早歇了。我在跟前侍候老爷子!”
说完,好像生怕尹泰再赶自己走,拧了一把热毛巾递给尹泰,径站在尹泰身后,轻轻替他捶背,只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泪水直在眼里打转转。
尹继善回避着母亲的眼神,说了自己任上的情形,弘历在南京与自己的交往和皇帝对自己的几次嘉勉。说着说着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便道:“皇上待儿子真是恩高如天,还问及母亲的安来着,就是娘姨,皇上也关怀着——娘,您别总那么站着——”
不知怎么,胆子一乍,竟亲自搬了张椅子拉过母亲,说道:“阿爹也说了不让您劳累,您就坐下歇歇吧!”又回身喊道:“来两个丫头,给老太爷捶背打扇!”
尹泰被尹继善这一连串大胆的举动弄得一怔,旋即大怒。他在外面待人接物温厚亲切,极有涵养容量的,就是比他低五六品的县令县丞,也是揖让谦恭,但一回家就成了皇帝,除结发大太太,别的人一概都是“奴才”。
大太太范氏是他随康熙西征,运粮路上认识的一个镖局家姑奶奶,一身武艺,被蒙古兵包围时冒着箭雨背着他逃出重围,康熙指婚成配的。
他当二品官时,太太已经封了一品诰命。初婚也还“平等”,太太生了八子,他又纳了几房妾,就恩爱犹存,平等全无,成了举朝皆知的“房玄龄”。
他本来也喜爱这个二儿子温文儒雅风流倜傥,但无奈张氏却是“乐户”出身,根本没法和“樊梨花”似的巾帼诰命相比。偏生的大太太养的儿子名位不显,又加上他自己的侯爵是在诏封尹继善为巡抚时附笔加上的,显见是沾了尹继善的光。
尹继善不到三十岁斩将夺关直上青云,做了封疆大吏,但大儿子快五十的人了,当个道台还要投门路说人情……这些诸端,他越发地压制张氏,一来为夫人息火,二来也防张氏倚儿之势压倒众人,三来自己心里也略觉好受。
眼见尹继善如此举动,尹泰心中的火一蹿一蹿,用“相臣度量”压了又压,终于还是忍不住,冷笑一声,说道:“你不要坐不安,有道是母以子贵,你自然是要上台盘的!继善,你如今官做大了,也历练出来了,学会了叫你爹难堪了!”
“回阿爹!”尹继善脸色雪白,却不肯服低,只长跪在地,说道:“儿子并不敢非圣无礼。母亲站着侍候老太爷是应该的,但我瞧母亲气色似乎有病,老太爷自己也说了的。礼有经亦有权,儿子跪着代母亲侍候老太爷,如何?”
尹泰被儿子堵得一怔,他也是个大理学家,无论情、理,儿子做得无懈可击,说得天衣无缝,真也无从辩驳,因又从别处挑剔:“我不指这个说,我问的是你的心!”
“儿子问心无愧。”
“我当年随先帝爷出兵放马,那时还没有你。我随今上伴读东宫,和皇上敲棋吟诗,你还穿着开裆裤!”
尹泰的话刀子一样犀利,“没有我哪有你,没有我之昨日,焉有你之今日?你阿爹什么事没见过,什么事想不清爽?你以为我不知道宝亲王来意?——你本来孝顺有加,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会请一位王爷来压制你的老爹——”
他一口气噎住,立时猛烈地咳嗽起来。张氏和尹继善都一跃而起,忙不迭地给他捶背端嗽盂,口中只是劝他别多心。
尹泰却不领这母子的情,喘息略定便推开二人,说道:“作民依朝廷王法,咱们家有自己的规矩家法——你们好自为之!”竟一甩手去了。
“儿啊!”张氏听尹泰脚步去远,一把揽过尹继善,“你——你叫娘说什么好?你心疼娘,还用这么说,这么做么?娘在一旁站着瞧你,心里也是熨帖的,何必在乎这些摆样子的东西?你在家还好,可你终归还要南京去的。我的不懂事的儿啊……”
她浑身都在抽泣颤抖,伏在儿子坚实的肩头,仿佛一松手儿子就会突然消失似的紧紧抱着,一只手轻轻打着尹继善的背。
尹继善也是泪流满面,抽着声气道:“娘,你儿是个有种的,有声气有胆量也有学问。我肩头挑得起!你一点也不用怕。大不了我接你到任上,我叫你享尽人间清福!”
“你爹要不依呢?”张氏两手紧紧扶着他肩头,“老爷子那倔性你晓得的。”
“他不肯也得肯。”尹继善想到雍正对自己的信任亲情,笃定地说,“我准能把你接到南京。这么着苦熬,万一……我一辈子都难受。”
母子二人正又哭又说,忽然听到花厅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是高无庸闯了进来,说道:“尹大人,有旨意。”尹继善忙起身,对母亲道:“儿子接过旨还回来。”
“不,不单你接旨。”高无庸看了看一脸可怜无告相的张氏,说道:“还有尹泰和尹泰的范夫人,还有张氏一同接旨!在前院正厅,快去!”说罢匆匆先去了。
子母二人愕然相顾,一阵慌乱过后,张氏便忙着翻衣服,尹继善道:“娘,您甭打份。旨意叫您去,就定必有您的话。您穿得再好,比得及大娘么?”说罢双手扶着母亲来到前院,已见满院都是灯烛,内务府的人站得满阶前都是。合府大小家人慌得拾爆竹似地备酒送茶前后乱窜。
尹继善见母亲一脸迷惘,一边小声安慰,扶着进了正堂,早见香案已经摆好,尹泰冠袍履带齐整,“樊梨花”凤冠霞帔凝立在侧。二人似乎都有点心神不定的样子,见他们进来,尹泰淡淡说道:“你们也站过来吧”。
尹继善这才看见是当今皇帝的十七弟毅亲王允礼前来传旨,忙和母亲挨身站在尹泰身后。那张氏几时经过这种场面,瑟瑟抖着站不稳,只靠着儿子勉强站定。
“接旨人已齐。”高无庸给允礼打了个千儿,说道,“请王爷宣旨!”
允礼点了点头,高无庸立刻退下,转眼之间便又上来,双手捧着一个金盘,盘上放着一套辉煌华丽的一品诰命服饰,还有两个黄灿灿亮闪闪的头号大金元宝放在盘边,诰命服上压着一顶镂花金座朝冠,三颗榛子大的东珠中间攒一棵樱桃大小的红宝石,颤巍巍的在灯下灼灼生光——这套行头阖府都知道是正室夫人范氏的得意之宝,怎么又递来一套?
——此刻,外间廊下仆夫长随丫头老婆子里鸦鸦站了三四百,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场面,静得一声咳痰不闻。允礼此时才到案前南面而立,却是口宣谕旨:
“有旨:尹泰、尹继善、范氏、张氏听宣!”
“万岁!”
四个人一齐叩下头去。
“尹泰相从先帝有年,卓有劳绩,辅佐朕躬,恭心慎事,乃朕之心膂大臣。”允礼轻咳一声,接着背诵,“且尹泰训子有方,有子如尹继善者秉公畏命,怀诚事主,廉能爱民,封疆江南以来于我朝诸军国要差办理妥善,不愧古之名臣。朕思子贵父荣之义,已屡有加恩。父子并为同朝柱厅之臣,乃亦尔家之福也。然非有张氏,则无尹继善,无尹继善,则尹泰之勋名焉得如此之显?是张氏之相夫教子功亦不可泯。今继善已贵,其母仍忝青衣之列,甚有乖于母以子贵之礼。前已封诰尹泰之妻范氏为镇国将军一品诰命,今遣毅亲王允礼持冠传旨,即着张氏谨受诰诏,同为镇国将军夫人,赐一品诰命服色。尔其受之随子赴任,毋负朕望。钦此!”
四个人一齐怔在当地。
“恭喜尹老相公,范夫人。”允礼满面笑容,又向尹继善一拱,“恭喜张夫人,继善公!”因见四人僵跪不动,诧异地问道:“怎么,你们不奉诏?——我可是自带酒筵要在此饱醉而去的呀!”
尹泰左右看看,似乎有些茫然,身边的三个人都低着头,各人心里什么滋味他心里雪亮。但这种绝不可能的事居然此时真真实实地出现在自己身上,他无论如何也适应不了。恍惚之间,他叩下头去,说道:“老臣谢恩!”他这么一开口,尹继善三人也都参差不齐地叩头含糊不清地谢恩领旨。
“这是天大的喜事,小王今日好高兴!把我带的席面抬上来,我陪大人和二位夫人高兴!”因见范氏和张氏瘫在地下都没有起身,径上前一把挽了张氏。
那尹继善何等聪明之人,疾步上前双手扶起软得面条似的范氏,径是尹泰坐了主席,两个一品诰命分坐两旁,允礼亲自开樽相陪,尹继善按捺着激动得要跳出腔子的心,转桌儿斟酒。
尹泰是恼中带着对浩荡皇恩的感激。范氏是羞中带怒加着对张氏的妒忌和圣命不测的畏惧,张氏则是悲喜恐惶如对梦寐迷惘无主。
允礼却是觉得有趣高兴,兴味盎然。四个人各怀天差地别的异样心思同席相坐,都是来酒即饮,举杯即干,不足半个时辰,都已玉山倾颓,烂醉如泥。
尹继善侍候他们各自安歇了,也几乎瘫倒在地。幸是他心思还算清明,替熟睡的母亲打了一会扇子。叫丫头过来替着,伏案提笔,挖空心思地给雍正写谢恩折子。
尹继善和母亲在雍正皇帝圣恩的眷顾下才获得如此殊荣,可见封建制度下的嫡、庶差距是多么的强大。不过这种制度在现在是不存在了,一夫一妻制的实行,从根本上解决了这种不平等,嫡、庶只能作为历史的趣事留在人们的茶余饭后的笑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