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唐代李昉太平御览

  ○鳖

  《易·说卦》曰:离为鳖。

  《尔雅》曰:鳖三足,能。(今吴兴阳羡县君山上有池,池中出三足鳖。)

  《周书》曰:成王时,长沙献鳖蜃。

  《周礼·天官·鳖人》曰:鳖人,掌取玄物,以时藉鱼、鳖、蜃。(郑司农注云:籍,谓以杖刺泥中搏取之。)春献鳖、蜃。

  《礼记·曲礼上》曰:水潦降,不献鱼鳖。(不饶多也。)

  又《乐记》曰:土敝则草木不长,水烦则鱼鳖不大。

  《魏略旧志》曰:昔北方有橐离之国者。其王侍婢有身,王欲杀之。婢云:"有气如鸡子来下我,故有娠。"后生子,王捐之於溷中,猪以气嘘之;徙马栏,马以气嘘之。王疑之以天子,乃命其母收畜之,名曰东明,常令牧马。东明善射,王恐夺其国,欲杀之。东明走,南至淹水,以弓击水,鱼鳖浮为桥,东明得渡,而鱼鳖解散,追兵不得渡。东明因都王夫馀之地。

  《后魏书》曰:夫馀之臣以朱蒙善射,欲杀之。朱蒙母以告,朱蒙与乌引、乌连二人弃夫馀东南走。遇一大水,欲济无梁,蒙告水曰:"我是日子、河伯外孙,今逃,追兵垂及,如何?"是鱼鳖并浮,为成桥,朱蒙得渡,追骑不得渡。蒙至绝升骨城,遂居焉。

  《隋书》曰:崔弘度每诫其寮吏曰:"人当诚恕,无得欺诳。"皆曰:"诺。"后常食鳖,侍者八九人,弘度一一问之,曰:"鳖美乎?"人惧之,皆云:"鳖美。"弘遁甓是大骂曰:"佣奴!何敢诳我?汝初未食鳖,安知其美?"俱杖之八十。官属百工见之,莫不流汗,无敢欺隐。

  《孙卿子》曰:跬步不休,跛鳖千里。(《淮南子》同。)

  《庄子》曰:坎纠戤蛙谓东海鳖曰:"吾跳梁井幹之上,入沐缺甃之岸,乐亦至矣!子奚不时来入观乎?"海鳖左足未入,而右膝已垫矣,於是逡巡而却,告之曰:"夫海,千里之远不足举其大,千仞之高不足极其深。禹时,十年九潦,而水不为加益;汤时,八年七旱,而岸不加损。夫不为须臾推移、不以多少进退者,此亦东海之大乐也。"於是蛙闻之適適然惊,规然自失。

  《韩子》曰:郑县人卜子毒妻之市,买鳖以归。过颍水,以为渴,因纵而饮之,遂失鳖。

  《淮南子》曰:鳖无耳而目不可以瞥,精於明也。(不可以瞥,瞥则见。)

  又曰:王子庆忌足蹑麋鹿,手缚虎兕;置之冥室掷晷,不能搏龟鳖,势不便也。(庆忌,吴王僚之子也。)

  又曰:大生小,多生少,天之道也。故丘阜不能生云雨,萦水不能生鱼鳖者,小也。

  又曰:杀戎马而求狐狸,援两鳖而失灵龟,断右臂而争一毛,折镆鎁而争急远,用智如此,岂足高乎?(高犹贵也。)

  又曰:忠信形於内,感动应於外,故禹执干戚舞于阶之间,而三苗服。(三苗畔禹,禹风以礼乐而服也。)鹰翔川,鱼鳖沉,(禹以德服三苗,犹鹰翔川上,鱼鳖恐,皆深潜。)飞鸟扬,(鸟见鹰而扬去。)必远实也。

  《说苑》曰:曾子有疾,曾玄抱首,曾华抱足。曾子曰:"吾无颜氏之才,何以告汝?虽无能,君子务益。夫华多实少者,天也;言多行少者,人也。夫飞鸟以山为卑而层巢其巅,鱼鳖以渊为浅而穿穴其中,然戍以得者,饵也。君子苟能尾馛利害身,辱安从至乎?"

  《国语》曰:够愿文伯饮南宫敬叔酒,以露赌父为客。(赌父,曾大夫。客,上客也。)羞鳖焉,小,赌父怒,相延食鳖,辞曰:"将使鳖长而后食之。"遂出。文怖戤母闻之,怒曰:"吾闻之先子曰:'祭养尸,飨养上宾。'(言祭祠之礼,尊养尸;飨宴之礼,养上宾。)鳖於何有而使夫人怒出?"遂杖之五日。

  《吕氏春秋》曰:死戤深则鱼鳖归之,树之盛则飞鸟归之,庶草美则禽兽归之,人主贤则豪杰归之。

  《晏子春秋》曰:齐大旱,景公召群臣问曰:"寡人欲祠河伯,可乎?"晏子曰:"不可。河伯以水为国,以鱼鳖为民,彼独不欲雨乎?祀之何益?"

  《山海经》曰:从山多三足鳖。

  顾谭《新语》曰:吴之玩水若鱼鳖。蜀植点山若禽兽。

  《神仙传》曰:汝南郡中常有鬼怪,岁辄数出。过时导从威仪如太守,入府打鼓,周行内外,乃还去,甚以为患。后费长房诣府君,而正值此鬼来。到府君门常径入,独此来至门而已,不敢前。欲去,长房厉声呼,便促前来。鬼化作老公,乃下车把板,伏庭中叩头,乞得自改。长房曰:"汝死老鬼!不念良善,无故导从,荡突官府,知当死不?复汝真形。"此鬼须臾即成大鳖,如车轮,颈长一丈许。长房复令还就人形,以一札符付之,令送与葛陂君。鬼叩头流涕,持一札符去。使人追视之,至陂边以颈绕株而死。

  《王子年拾遗记》曰:容山下有水,多丹鳖、鱼,皆能飞跃。

  《星经》曰:天鳖十三星在南斗,主水虫。

  《南越志》曰:海中有朱鳖,状如肺,有眼,六脚,而常吐珠,见则天下大旱。

  崔豹《古今注》曰:鳖,一名河伯从事。

  《博物志》曰:九窍者胎化,八窍者卵生。龟、鳖、鼋,此诸类皆卵生而影伏。

  又曰:大腰无雄,龟鳖类也。无雄,与蛇通气则孕。

  又曰:鳖锉令如棋,捣赤苋汁和合,厚以茅苞,五六月中作,投於池泽中,鞠挟,脔脔成鳖。

  《志怪》曰:昔有人与奴俱得心腹病,治不能愈。奴死,乃刳腹视之,得一白鳖,赤眼,甚鲜净。以诸药内鳖口中,终不世。后有人乘白马者,马溺溅鳖,缩头藏脚,乃试取马溺灌之,豁然消成水。病者顿饮一升,即愈。

  《淮南万异术》曰:青泥杀鳖,得苋复生。

  ○鼋

  《礼记·月令》曰:季秋,登龟取鼋。

  《左传·宣上》曰:楚人献鼋於郑灵公。公子宋与子家将见,子公之食指动,以示子家,曰:"他日我如此,必常异味。"及入,宰夫将解鼋,相视而笑。公问之,子家以告。及食大夫鼋,召子公而弗与也。子公怒,染指於鼎,常之而出。

  《广雅》曰:海鼋,大亩,重千钧。

  《续汉书》曰:灵帝时,江夏黄氏之母浴,而化为鼋,入於深渊。其后时时出见。初浴簪一银钗,及见,犹在其首。

  《唐史》曰:韦丹少在东洛,尝在中桥,见数百人喧集瞬吊,乃渔者网得大鼋,系之桥柱,引颈四顾,有求救之意。丹问曰:"几钱可赎?"曰:"五千。"丹曰:"吾驴直三千,可乎?"曰:"可。"於是与之,放鼋於水,徒步而归。

  《淮南子》曰:桀之力,则,(,骨也。)伸钓索铁,操金椎,移大戏;(大戏,军之大旗。)水杀鼋鼍,陆捕熊罴。

  又曰:积力之所举,则无不胜也;众智之所为,则无不成也。坎纠戤所无鼋鼍,隘也;园中之无修木,小也。

  又曰:高山险阻,深林丛薄,虎豹之丝戎也,人入之而畏;川谷通原,积水重渊,鼋鼍之所便也,人入之而死。

  《魏子》曰:夫树树异风,人人异心,不可以一检量。故鼋鼍得水则生,虎豹得水则死。

  《晏子春秋》曰:齐三子争桃,古冶钟曰:"吾常济河,鼋衔左骖而入砥柱流,冶潜行逆流百步,从流九里,得鼋头,鹤跃而出。若冶之功,可以食桃。"

  《抱朴子》曰:在头水有大鼋,常在深潭,号为鼋潭,此能作魅行病。吴有道士戴炳者,能视见之。以越章封泥遍掷潭中,良久,有大鼋径长丈馀浮出,不敢动,乃格杀之,而病者并愈。又有小鼋出,罗列死於渚上,甚多。

  《竹书纪年》曰:穆王三十七年,起师至九江,以鼋为梁也。

  《琐语》曰:范献子猎,占之曰:"此其繇也,君子得鼋,小人遗冠。"献子猎而不得,遗蒲蔼冠。

  《列仙传》曰:庐山顶上有湖,耗捭数顷,鼋鼍盈於死晷。

  《博物志》曰:屠鼋,解其肌肉,惟肠连於头,而经日不世,犹能啮物。鸟往食之,则为所得。渔者或以张鸟雀。

  崔豹《古今注》曰:鼋为河伯使者。

  《搜神记》曰:齐景公渡於江沅之河,鼋衔左骖,没之,众皆惕惧。古冶钟於是拔剑从,邪行五里,逆三里,至於砥柱之下,乃鼋也。左手持鼋头,右手挟左骖,燕跃鹄踊而出,仰天大呼,水逆流三百步,观者皆以为河伯也。

  《淮南万毕术》曰:鼋暗得火,可以燃铁。(取鼋杀之,烧铁如炭状,以卒其脂中,铁自燃。)烧鼋致鳖。(取鼋烧之,鳖自至。)

  《楚辞》曰:乘白鼋兮逐文鱼。(言河伯游戏,近则乘鼋也。)

  宋玉《高唐赋》曰:鼋鼍鳣鲔,交积纵横。

  ○鼍

  《毛诗·文王灵台》曰:鼍鼓逢逢。

  《礼记·月令》曰:季秋之月,伐蛟取鼍。

  《说文》曰:鼍,水虫,似蜥蜴,长丈所,从龟单声。

  《汲冢周书·王会》曰:会稽以鼍。(注:其皮可以冠鼓。)

  《吴志》曰:孙亮初,公安有白鼍鸣。谣曰:"白鼍鸣,龟背平。南郡城中可求生,守死不去义无成。"明年,诸葛恪败,弟融镇公安,被收。融刮金印龟背,一服而死。(《江表传》同。)

  《庄子》曰:孔子观於吕梁,悬水三十仞,流沫三十里,鼋鼍不得游。见一丈夫,游之数百步而出。孔子请问曰:"有道乎?"丈夫曰:"吾长於性,成乎命,从死戤道而无私焉。"

  《吕氏春秋》曰:帝颛顼令飞龙作八风之音,以祭上帝。乃会为乐昌,鼍乃偃寝,以其尾击腹,志其美也。

  《搜神记》曰:荣阳张福舡行,夜,有女子乘小舟来投福,云日暮畏虎,不敢夜行。福戏调之,遂就福寝。中夜月照,乃见一白鼍枕福臂而卧,福惊起,鼍便去,乘之舡乃枯槎也。

  郭义恭《广志》曰:鼍鱼,长三尺,有四足,高尺馀,尾如蝘蜓而大。南方嫁娶,必得食之。魏武赤壁还所掘得之,是也。

  支僧载《外国事》曰:私诃条国纫算辽山有毗呵罗寺,寺中有石鼍,至有神灵。众僧饮食欲尽,寺奴辄向石鼍作礼,於是食具。

  许氏《志怪》曰:沙门竺僧瑶得神符,尤能治邪。广陵王家女病邪,召瑶治之。瑶入门便瞋目大骂:"老魅!不守道,敢於犯人!"女在内大唤云:"人杀我夫!鬼在侧曰:"吾免ā於今,可为痛心!"因歔欷悲啼。又曰:"杆神也,不可争。"旁人悉闻。於是化为老猕,走出中庭,瑶入,扑杀之。

  《幽明录》曰:宋高祖永初中,张春为武昌太守。时有嫁女未及昇车,忽便失性,出外殴击人,垂云已不乐嫁俗人。巫云是邪魅,乃将女江际,击鼓以术祝治疗。春以为欺惑百姓,制期须得妖魅。后有一青蛇,来到巫所,即以大钉钉头。至日中,复见大龟从江来,伏前,更以赤朱书背作符,更遣入立。至暮,有大白鼍从江中出,乍沉乍浮,向龟随后催逼。鼍自忿死冒来,先入幔,与女辞诀,女恸哭,云失其姻好。自此渐差。或问巫曰:"魅者归於何物?"巫云:"蛇是传通,龟是媒人,鼍是其对。"所获三物悉示春,春始知灵验。

  ○吊

  裴氏《广州记》曰:吊,蛇头鼍身,亦水宿,亦水栖,俗谓为吊膏。至轻利,以铜瓦器贮之,浸出,而惟鸡卵盛之,不漏。磨治诸毒肿,绝验也。

《太平御览》
太平御览《太平御览》是宋代著名的类书,为北宋李昉、李穆、徐铉等学者奉敕编纂,始于太平兴国二年(977)三月,成书于太平兴国八年(983)十月。《太平御览》采以群书类集之,凡分五十五部五百五十门而编为千卷,所以初名为《太平总类》;书成之后,宋太宗日览三卷,一岁而读周,所以又更名为《太平御览》。全书以天、地、人、事、物为序,分成五十五部,可谓包罗古今万象。书中共引用古书一千多种,保存了大量宋以前的文献资料,但其中十之七八已经亡佚,更使本书显得弥足珍贵,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宝贵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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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昉】简介

  李昉生于后唐庄宗同光三年(925年)。其父李超,曾在后晋担任工部郎中、集贤殿直学士,他的伯父右资善大夫李沼没有儿子,就把李昉过继到自己膝下。李昉早年以荫补任太庙斋郎,选授为太子校书。


  后汉乾佑(948年—950年)年间,李昉登进士第,授职秘书郎。经宰相冯道引荐,与吕端一同任直弘文馆,后改任右拾遗、集贤修撰。


  后周显德二年(955年),李昉随宰相李谷出征淮南,担任记室。李昉掌管军中章奏,世宗览奏后,喜爱其文才,等到看了他写的《相国寺文英院集》,更加喜欢李昉的诗,称赞他说:“朕知道这个人已经很久了。”李昉因病请求先回朝,李谷看着他说:“你来日的官爵禄位应当像我一样。” 世宗率军回师后,擢升李昉为主客员外郎、知制诰、集贤殿直学士。


  显德四年(957年),加史馆修撰、判馆事。同年冬,世宗再次南征,李昉从征到高邮,适逢陶谷出使南唐,李昉在军中代理草拟诏书,被任命为屯田郎中、翰林学士。


  显德六年(959年)春,李昉遭逢母丧。同年,周恭帝继位,赐李昉金紫官服。


  北宋建立后,李昉加职中书舍人。


  建隆三年(962年),李昉被罢职为给事中。


  建隆四年(963年),朝廷平定荆湘地区,李昉受命祀祠南岳,就近担任衡州知州。


  乾德二年(964年),李昉被调回朝廷任职。陶谷诬告李昉替亲属谋求京畿令一职,太祖大怒,召吏部尚书张昭当面质问此事。张昭是名儒,性格耿直,在朝堂摘下自己的官帽,上前厉声说:“陶谷欺骗陛下。”太祖仍抱有疑意,将李昉外调任彰武军行军司马,住在延州以谋生度日。在三年内本应迁徙至内地,李昉不愿意。经宰相推荐,太祖在开宝二年(969年)将李昉召入朝,再次担任中书舍人。不久,任直学士院。


  开宝三年(970年),李昉奉命主持贡举。


  开宝五年(972年),李昉再次主持贡举。秋季,在大明殿参加宴会,太祖看见李昉坐次在翰林学士卢多逊之下,向宰相询问原因,宰相回答说:“卢多逊是学士,李昉只不过是个殿直罢了。”太祖于是任命李昉为翰林学士,让他坐在卢多逊的上位。


  李昉主持贡举时,他的乡人武济川预选。不久后,武济川在奏对太祖时失当,李昉受牵连被贬为太常少卿,不久改判国子监。


  开宝六年(973年)五月,李昉复任中书舍人、翰林学士。同年冬,判吏部铨选。当时,宰相赵普被卢多逊排挤,卢多逊多次向太祖告发赵普的过错,太祖在其后询问李昉此事,李昉回答说:“臣的职责是草拟诏书,赵普的所作所为,不是臣能知道的。”


  太平兴国元年(976年),宋太宗赵光义即位,加李昉为户部侍郎,命他与扈蒙,李穆,宋白等同修《太祖实录》。


  太平兴国四年(979年),李昉随太宗出征北汉。宋军回师后,李昉因功获授工部尚书兼翰林学士承旨。


  太平兴国八年(983年),李昉改任文明殿学士。当时宰相赵普、宋琪任职已久,朝廷寻找能接替他们任职的人,李昉于宿旧大臣中最为突出,于是被任命为参知政事。同年十一月,赵普出镇武胜军,李昉与宋琪都被任命为平章事。不久,加监修国史,他建言恢复将时政记先进呈皇帝而后交付有关部门的惯例。


  雍熙元年(984年),朝廷举行郊祀,任命李昉为左仆射,李昉再三辞让,便加任中书侍郎。宋军北伐幽蓟地区无法取胜,朝廷派使者分赴河南、河东,征发百姓参军,每八个壮丁中抽取一人为兵。李昉等相继对太宗说:“近来分派使者征发河南、河东四十多郡的百姓作为边境守备,是不得已的举措啊。但是河南的百姓一贯从事农业,不知战事,一旦征集起来,必然会导致动乱,如果百姓因此啸聚山林作乱,朝廷还必须剪除消灭。如果发生这种情况,那么河北的土地既被戎人(契丹)所困扰,河南百姓又作乱于民间,况且到了春季,此举妨碍农业耕作。陛下如果认为诏令已颁布,难以反悔,就应当再派使臣,严加戒令,所到之处少征发百姓,如果百姓情绪不安,就应该延缓此事,密令使者见机行事,才能免除后患。”太宗表示赞许,并采纳了李昉的意见。


  端拱元年(988年),百姓翟马周击登闻鼓上告,讼称李昉官居宰相,在北方有战争的时候,不作边备,只知赋诗宴乐。举行籍田礼完毕后,太宗立即召贾黄中草拟诏令,贬李昉为右仆射,并严加谴责。贾黄中说:“仆射,是百官的表率和上级,实为宰相之任,现在李昉从工部尚书而迁任此职,不是黜贬斥责。如果说文昌政务简少,以均劳逸为借口,较为得体。”太宗认为这个意见很好。恰遇契丹犯边,太宗令文武群臣各自进献防御策略,李昉援引汉、唐先例,坚持认为应委屈己方与敌修好,停止战争、休养百姓,此建议为当时舆论所称许。
淳化二年(991年),李昉以右仆射之职兼任中书侍郎、平章事、监修国史,再次拜相。


  淳化三年(992年)夏,天下发旱灾、蝗灾,又遇雨灾。当时李昉与张齐贤、贾黄中、李沆同为宰相,他们都以执政无能为由,上表请罪,太宗未加以怪罪。


  淳化四年(993年),李昉因为家中连遭不幸,请求解除宰相职任,太宗不允,并派张齐贤等宣谕圣旨,李昉才又上朝处理政事。数月后,李昉被罢为右仆射。之前,太宗召翰林学士张洎起草诏令,任命李昉为左仆射,将其罢相。张洎说:“李昉官居治理政务的重任,却阴阳不调,不能决意引退,让他位处百官师长之任,怎么能表示陛下劝勉之意呢?”太宗览奏后,便下令贬斥李昉,让他只任右仆射。


  淳化五年(994年),李昉年届七十,以特进、司空之职致仕归居,如遇朝会宴饮,令他居宰相班次之中,太宗每年对他的赏赐愈发厚重。


  至道元年(995年)正月十五,太宗在乾元楼观灯,召来李昉,命他坐在身边,把自己杯中的酒倒给李昉,并亲自拿水果点心赐给李昉。太宗看见京师繁华,手指前面的街坊小巷及官府衙门,命近臣开拓为通衢长廊,于是谈论道:“后晋、后汉君臣昏暗、相互猜疑,枉屈陷害善良,当时百姓民不聊生,即使想准备宴席,哪里顾得上呢?”李昉说:“后晋、后汉的事情,臣都经历过,哪里能与圣朝同日而语呢?像现在这样天下清平,人民富康,都是陛下恭勤政事所致啊。”太宗说:“勤政忧民,是帝王常事。朕不是因为繁华而高兴,而是因为百姓安居乐业而高兴啊。”于是对侍臣们说:“李昉奉事朕,两次进入中书省,从未做过伤人害物之事,今日应当如此享受,可以算作是善人君子啊。”


  至道二年(996年),李昉陪同太宗祭祀南郊,礼毕入贺,因为拜舞仆倒在地,被台吏扶着离开。李昉在卧疾数日后去世,享年七十二岁。获赠司徒,谥号“文正”。葬于今河北省饶阳县南12公里五公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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