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唐代李昉太平御览

  ○辂

  《释名》曰:天子所乘曰辂。辂亦车也。谓之辂,言行路也。金辂,以金玉饰车也。象辂、革辂、木辂,各随所名也。

  《书》曰:大辂在宾阶面,缀辂在阼阶面,(大路,玉;缀辂,金。面,前,皆南乡。)先辂在左塾之前。(先辂象,次辂木。金、玉、象皆以饰车,木则无饰。皆以在路寝门内左右垫前北面。凡陈列,皆象成王生时。)

  《礼》曰:大辂者,天子之车也。

  又曰:鸾车,有虞氏之辂也。〈车勾〉车,夏后氏之辂也。

  又曰:天子居青阳左个,乘青辂,驾苍龙。天子居明堂左个,乘朱辂,驾赤骝。天子居太庙太室,乘黄辂,驾黄龙。天子居总章左个,乘白辂,驾白骆。天子居玄堂左个,乘玄辂,驾铁骊。

  《周礼》曰:有虞氏上陶,夏后上匠,殷人上梓,周人上辂。

  又曰:王之五路:一曰玉路,锡,樊缨十有再就,建大常,十有二斿,以祀;金路,钩,樊缨九就,建大旂,以宾,同姓以封;象路,朱,樊缨七就,建大赤,以朝,异姓以封;革路,龙勒,条缨五就,建大白,以即戎,以封四卫;木辂,前樊鹄缨,建大麾,以田,以封蕃国。

  又曰:王后之五路:重翟,锡面朱总;厌翟,勒面缋总;安车,雕面鹥总,皆有容盖;翟车,贝面组总,有握;辇车,组挽,有翣,羽盖。

  《左传》曰:清庙茅屋,大路越席,大羹不致,粢(音寺。)食不凿,昭其俭也。

  又曰:赐之大辂之服,戎辂之服。

  《论语》曰:行夏之时,乘殷之辂,服周之冕。

  《说苑》曰:晏子朝,乘弊车,驾驽马。景公见之,曰:"嘻!天子之禄寡耶?何乘不佼(古巧切。)之甚也?"晏子对曰:"赖君之赐,得以寿;三族及国交游,皆得生焉;臣得暖衣饱食。弊车驽马,以奉其身,於世足矣!"晏子出,公使梁丘据遗之辂车乘马,三反不受。公不悦,趣(音促。)召晏子,曰:"夫子不受,寡人亦不乘!"晏子对曰:"君使臣临百官之吏,节其衣服食饮之养,以先齐国之民。然犹恐其侈靡,而不顾其行也。今辂车乘马,君乘之上;臣亦乘之,下民之无义,侈其衣食,而不顾其行者,臣无以禁之。"遂让不受也。

  董巴《舆服志》曰:殷瑞山车,金根之色,殷人以为大辂。於是秦皇作金根之车。汉承秦制,为乘舆,即孔子所谓乘殷之辂也。

  《卤簿令》曰:玉辂,驾六马,太仆卿驭,驾士三十二人,并平巾帻、青衫、大口裤。千牛卫将军一人陪乘,执金装长刀,御乘辇。其辂衫腰舆后行。次金辂、象辂、革辂、木辂,以次相随,并驾六马,各驾士三十二人,并平巾帻、大口裤,衫色各从辂色。次五副辂,驾士各二十人,衣服同正辂。次耕根车,驾六马,士三十二人,服同玉辂。

  又曰:皇太子金辂,驾四马,仆寺令驭,左右率府卒,一人执仪刀陪乘,驾士二十二人,并平巾帻、绯帔衫、大口裤。

  又曰:王公已下象辂,驾四马,佐二人:立侍一人武弁、朱衣革带,在左;一人绯裲裆,大口裤,执刀在右。驾士十二人,平巾帻,绯衫,大口裤。

  又曰:玉辂,青质,以玉饰诸末,重舆,左青龙,右白虎,金凤翅,画苡文鸟兽。黄屋左纛,金凤一在轼前,十二銮在衡,(正辂、耕根銮数皆准此,其副则八。)二铃在式,龙辀设鄣尘,青盖,绣饰黄里。博山镜子,树羽轮。金根,朱班重牙。左建旂,十有二旒,旒皆画升龙,其长曳地。右载闟(许及切。)戟,长四尺,广三尺,黻文。旂首金龙,头衔结绶,及铃緌。驾苍龙,金緵(亡黯切。)方釳(许乞切。)插翟尾五,焦镂。锡鞶缨,十有二就。(锡,马当颅,金为之。鞶,马大带。缨,马决。皆以五彩罽饰之。就,成也。)祭祀纳后则供之。金辂,赤质,以金饰诸末,馀与玉辂同。驾赤骝。飨射祀还饮至则供之。象辂,黄质,以象饰诸末,馀同玉辂。驾黄骝,行道则供之。革辂,白质,挽之以革,馀同玉辂。驾白骆,巡狩临兵事则供之。木辂,黑质,以漆饰诸末,馀与玉辂同。驾黑骝,田猎则供之。诸盖旌旗及鞶缨,皆从辂色,黄里,俱用黄其镂。锡与五辂同。耕根车,青质,盖三重,馀同玉辂,籍田则供之。

  又曰:皇太子金辂,赤质,以金饰诸末,重辂箱。画苡文鸟兽,黄屋,伏鹿轼,龙辀金凤,一在轼前。设鄣尘,朱盖黄里。轮画朱牙。左建旂,九旒。右载闟戟。旂首金龙头衔结绶,及铃緌。驾赤骝,四銮在衡,二铃在轼。金緵方釳。插翟尾五。焦镂锡、鞶缨九就。从祀享正、冬大朝、纳妃,则供之。

  又曰:王公以下象辂,以象饰诸末。朱班辂,八鸾在衡。左建旗,(旗画龙,外一降。)升一,右载闟戟。革辂,以革饰诸末。左建旃。(通帛为旃。)馀同象辂。木辂,以漆饰之,馀同革辂。诸辂皆朱质、朱盖、朱旂旃,一品九旒,二品八旒,三品七旒,四品六旒。其鞶、缨就数皆准此。

  张子平《东京赋》曰:天子乃抚玉辂,乘时龙。

  又曰:乘銮辂而驾苍龙。

  又曰:奉引既睪,先辂乃发。

  又曰:龙辂充庭,云旗拂霓。

  ○舆

  《周易》曰:君子得舆,民所载也。

  又曰:舆说辐,夫妻反目。《象》曰:舆说辐,中无尤也。

  又曰:壮于大舆之輹。

  又曰:见舆曳,其牛掣,其人天且劓,无初有终。《象》曰:见舆曳,位不当也。无初有终,遇刚也。

  《续汉书·舆服志》曰:上古圣人,见转蓬始知为辂。辂行可载,因物生智,后为之舆。

  《晋书》曰:王导有羸疾,不堪朝会。显宗亲幸之,置酒作乐。又诏:"自今已后,舆载入殿,不得施拜。"

  《晋诸公赞》曰:司徒傅枢以足疾逊位,不许,板舆上殿。

  《晋起居注》曰:太始四年正月,临轩诏太宰安平王孚载舆升殿。

  《宋书》曰:陶潜解印后,有脚疾,使一门生二儿举蓝舆诣王弘。既至,欣然而与之饮酌。

  《语林》曰:武侯与宣王在渭滨将战。宣王戎服莅事,使人视武侯,乘舆葛巾,持白羽扇,指麾三军,皆随其进止。宣后闻而叹曰:"可谓名士!"

  《世说》曰:孟旭未达时,家贫,在京常见王恭乘高舆,服鹤氅裘。于时微雪,旭於篱间窥之,叹曰:"此真神仙中人也!"

  《陈留耆旧传》曰:洛阳令董宣死后,诏使视之,有兰舆一乘,白马一匹。帝曰:"宣之清,死乃知之。"

  《幽明录》曰:谢安石当桓温之世,恒惧不全。夜忽梦乘桓舆,行十六里,见一白鸡而止。莫有解此梦者。及温死,后代居宰相,历十六年而得病。安方悟云:"乘桓舆者,代居其位也。十六里者,得十六年也。见白鸡止者,今太岁在酉,吾病殆不起乎?"少日而卒。

  《淮南子》曰:以天为盖,以地为舆,四时为马。

  《韩子》曰:舆人成舆,则欲人富贵也,非舆人仁,不贵则不售也。

  潘安仁《闲居赋》曰:太夫人乃御板舆,升轻轩,远览王畿,近周家园。

  左太冲《蜀都赋》曰:车舆杂沓,冠带混并。

  张平子《东京赋》曰:乘舆巡乎岱岳,劝稼穑於原陆。

  又曰:皇舆夙驾,{羊车}(仕佳切。)於东阶。({羊车}却也。)

  曹子建《七启》云:驾超野之驷,乘追风之舆。

  宋玉《高唐赋》曰:王乃乘玉舆,驷仓螭。

  ○同舆附

  《魏志》曰:太祖军摩陂,召夏侯惇,常与周舆载,诸将无得比者。

  《蜀志》曰:曹公东征吕布於下邳,先主从。曹公还,表先主为左将军,礼之愈重,出则同舆。

  《吴志》曰:太子登,字子高,善待僚属,略同布衣之礼。诸葛恪、顾谭等,或用舆而载。

  《晋中兴书》曰:纪瞻,字士远,为镇东左王长史,丹阳、宣城、新安三郡中正。上常幸瞻家,同乘舆还府。瞻甚见遇,乡郡荣之。

  ○辇

  《左传》曰:猛获奔卫。南宫万奔陈,以乘车辇其母,一日而至。

  又曰:齐庆克通于声孟子,与妇人蒙衣乘辇,而入于闳。(巷门。)

  又曰:孟氏之臣秦莒父,辇重如役。莒父,孟献子家臣,步挽重车以从师。

  《谷梁传》曰:晋君召伯尊而问焉。伯尊来,遇辇者,辇者不辟,使车右下而鞭之。(凡车,将左,御在中。有力之人在右,所以备非常。)

  《尔雅》曰:"徒御不惊",辇者也。

  《汉书》曰:淮南王长早失母,常附吕后、孝惠,然常心怨辟阳侯。孝文初即位,自以为最亲,骄蹇,数不奉法。上宽赦之。三年,入朝,从上入苑猎,与上同辇,帝谓为太兄。

  又曰:傅昭仪有宠於上,生定陶恭王,多技艺。上甚爱之,坐则同席,行须同辇。

  又曰:班婕妤,班况之女,孝成帝婕妤也。贤才通辨。帝游於后庭,尝欲与同辇,婕妤辞曰:"观古贤圣之君,皆有名臣在侧;三代末主,乃有嬖妾。今欲同辇,无乃似之乎?"上善其言而止。太后闻之,喜曰:"古有樊姬,今有班婕妤!"

  《汉武故事》曰:又起明光宫,发燕、赵美女二千人充之。常从行国,载之后车。与上同辇者十六人,员数恒满。

  又曰:上尝辇至郎署,见一人老郎,鬓眉皓白,姓颜名驷,江都人。上问:"公何时为郎?何其老也!"对曰:"臣文帝时为郎。"上曰:"何其不遇也?"驷曰:"文帝好文,而臣好武;景帝好老,而臣尚少;陛下好少,而臣已老。是以三世不遇。"

  《晋书》曰:山涛。吴平之后,诏天下罢军役,示海内大安。州郡悉去兵,大郡置武吏百人,小郡五十人。帝尝讲武于宣武场,涛时有疾,诏乘步辇从。因与卢钦论用兵之本,以为不宜去州郡武备,其论甚精。于时咸以涛不学《孙吴》,而暗与之合。帝称之曰:"天下名言也!"而不能用。及永宁之后,屡有变难,寇贼倏起,郡国皆以无备不能制。天下遂以大乱,如涛言焉。

  又曰:张敞《东宫旧事》:太子有卧辇、步舆。

  王韶之《晋纪》曰:义军起,桓玄问众曰:"朕其败乎?"曹靖之对曰:"神怒民怨,臣实忧惧。"玄曰:"神何为怒?民何为怨?"对曰:"移晋宗庙,飘零落薄,无所祭之,不及於祖,此其所以怒也。"玄曰:"卿何不谏?"对曰:"辇上诸君,皆以为尧、舜之世,臣何敢谏!"

  又曰:梁冀与妻孙寿共乘辇,张羽盖,饰以金银,以骋娱乐。

  《晋公卿礼秩》曰:太宰、平王给云母辇。

  《晋太康起居注》曰:齐王归蕃,诏赐香衣辇一乘。

  《后魏书·礼志》曰:大楼辇辀十二,加以玉饰衡,轮雕采,与辂同,驾牛十二。

  又曰:乾象辇,羽葆圆盖,画日月五星二十八宿。天阶云汉、山林云气、仙圣贤明、忠孝节义、游龙飞凤、朱雀玄武、白虎青龙奇禽异兽可为饰者皆亦图焉。太皇、太后助祭郊庙则乘之。

  《邺中记》曰:石虎大驾有金银辇、云母辇、武刚辇数百乘。虎皇后出,乘嵩路辇。文或玉路,辇或朱漆。卧辇纯以云母代纱,中外四望皆通彻。

  又曰:石虎少游猎,体转壮大,不复乘马。作猎辇,使二十人担之,如今之步辇。上安徘徊曲盖,坐处转关床。若射鸟兽,宜有所向,关随身而转。

  《王君内传》曰:神人乘三云之辇。

  《拾遗记》曰:周穆王驭黄金碧玉之辇,从朝至暮,而穷宇宙之内。

  潘岳《籍田赋》曰:天子御玉辇,荫华盖,金银照曜以炯晃,龙骥腾骧而沛艾。

  邹阳《上吴王书》曰:斗城不休,救兵不至,死者相随,辇车相属,转粟流输,千里不绝。

  枚叔《七发》曰:出舆入辇,命曰蹶痿之机。

  又云:辇道斜交,堤池纡曲。

  曹子建《公燕诗》云:轻辇随风移。

  刘公干《公燕诗》云:辇车飞素质,从者盈路傍。

  丘希范《应诏诗》云:轻荑承玉辇,细草籍龙骑。(汉,草辇从上行。)

《太平御览》
太平御览《太平御览》是宋代著名的类书,为北宋李昉、李穆、徐铉等学者奉敕编纂,始于太平兴国二年(977)三月,成书于太平兴国八年(983)十月。《太平御览》采以群书类集之,凡分五十五部五百五十门而编为千卷,所以初名为《太平总类》;书成之后,宋太宗日览三卷,一岁而读周,所以又更名为《太平御览》。全书以天、地、人、事、物为序,分成五十五部,可谓包罗古今万象。书中共引用古书一千多种,保存了大量宋以前的文献资料,但其中十之七八已经亡佚,更使本书显得弥足珍贵,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宝贵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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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昉】简介

  李昉生于后唐庄宗同光三年(925年)。其父李超,曾在后晋担任工部郎中、集贤殿直学士,他的伯父右资善大夫李沼没有儿子,就把李昉过继到自己膝下。李昉早年以荫补任太庙斋郎,选授为太子校书。


  后汉乾佑(948年—950年)年间,李昉登进士第,授职秘书郎。经宰相冯道引荐,与吕端一同任直弘文馆,后改任右拾遗、集贤修撰。


  后周显德二年(955年),李昉随宰相李谷出征淮南,担任记室。李昉掌管军中章奏,世宗览奏后,喜爱其文才,等到看了他写的《相国寺文英院集》,更加喜欢李昉的诗,称赞他说:“朕知道这个人已经很久了。”李昉因病请求先回朝,李谷看着他说:“你来日的官爵禄位应当像我一样。” 世宗率军回师后,擢升李昉为主客员外郎、知制诰、集贤殿直学士。


  显德四年(957年),加史馆修撰、判馆事。同年冬,世宗再次南征,李昉从征到高邮,适逢陶谷出使南唐,李昉在军中代理草拟诏书,被任命为屯田郎中、翰林学士。


  显德六年(959年)春,李昉遭逢母丧。同年,周恭帝继位,赐李昉金紫官服。


  北宋建立后,李昉加职中书舍人。


  建隆三年(962年),李昉被罢职为给事中。


  建隆四年(963年),朝廷平定荆湘地区,李昉受命祀祠南岳,就近担任衡州知州。


  乾德二年(964年),李昉被调回朝廷任职。陶谷诬告李昉替亲属谋求京畿令一职,太祖大怒,召吏部尚书张昭当面质问此事。张昭是名儒,性格耿直,在朝堂摘下自己的官帽,上前厉声说:“陶谷欺骗陛下。”太祖仍抱有疑意,将李昉外调任彰武军行军司马,住在延州以谋生度日。在三年内本应迁徙至内地,李昉不愿意。经宰相推荐,太祖在开宝二年(969年)将李昉召入朝,再次担任中书舍人。不久,任直学士院。


  开宝三年(970年),李昉奉命主持贡举。


  开宝五年(972年),李昉再次主持贡举。秋季,在大明殿参加宴会,太祖看见李昉坐次在翰林学士卢多逊之下,向宰相询问原因,宰相回答说:“卢多逊是学士,李昉只不过是个殿直罢了。”太祖于是任命李昉为翰林学士,让他坐在卢多逊的上位。


  李昉主持贡举时,他的乡人武济川预选。不久后,武济川在奏对太祖时失当,李昉受牵连被贬为太常少卿,不久改判国子监。


  开宝六年(973年)五月,李昉复任中书舍人、翰林学士。同年冬,判吏部铨选。当时,宰相赵普被卢多逊排挤,卢多逊多次向太祖告发赵普的过错,太祖在其后询问李昉此事,李昉回答说:“臣的职责是草拟诏书,赵普的所作所为,不是臣能知道的。”


  太平兴国元年(976年),宋太宗赵光义即位,加李昉为户部侍郎,命他与扈蒙,李穆,宋白等同修《太祖实录》。


  太平兴国四年(979年),李昉随太宗出征北汉。宋军回师后,李昉因功获授工部尚书兼翰林学士承旨。


  太平兴国八年(983年),李昉改任文明殿学士。当时宰相赵普、宋琪任职已久,朝廷寻找能接替他们任职的人,李昉于宿旧大臣中最为突出,于是被任命为参知政事。同年十一月,赵普出镇武胜军,李昉与宋琪都被任命为平章事。不久,加监修国史,他建言恢复将时政记先进呈皇帝而后交付有关部门的惯例。


  雍熙元年(984年),朝廷举行郊祀,任命李昉为左仆射,李昉再三辞让,便加任中书侍郎。宋军北伐幽蓟地区无法取胜,朝廷派使者分赴河南、河东,征发百姓参军,每八个壮丁中抽取一人为兵。李昉等相继对太宗说:“近来分派使者征发河南、河东四十多郡的百姓作为边境守备,是不得已的举措啊。但是河南的百姓一贯从事农业,不知战事,一旦征集起来,必然会导致动乱,如果百姓因此啸聚山林作乱,朝廷还必须剪除消灭。如果发生这种情况,那么河北的土地既被戎人(契丹)所困扰,河南百姓又作乱于民间,况且到了春季,此举妨碍农业耕作。陛下如果认为诏令已颁布,难以反悔,就应当再派使臣,严加戒令,所到之处少征发百姓,如果百姓情绪不安,就应该延缓此事,密令使者见机行事,才能免除后患。”太宗表示赞许,并采纳了李昉的意见。


  端拱元年(988年),百姓翟马周击登闻鼓上告,讼称李昉官居宰相,在北方有战争的时候,不作边备,只知赋诗宴乐。举行籍田礼完毕后,太宗立即召贾黄中草拟诏令,贬李昉为右仆射,并严加谴责。贾黄中说:“仆射,是百官的表率和上级,实为宰相之任,现在李昉从工部尚书而迁任此职,不是黜贬斥责。如果说文昌政务简少,以均劳逸为借口,较为得体。”太宗认为这个意见很好。恰遇契丹犯边,太宗令文武群臣各自进献防御策略,李昉援引汉、唐先例,坚持认为应委屈己方与敌修好,停止战争、休养百姓,此建议为当时舆论所称许。
淳化二年(991年),李昉以右仆射之职兼任中书侍郎、平章事、监修国史,再次拜相。


  淳化三年(992年)夏,天下发旱灾、蝗灾,又遇雨灾。当时李昉与张齐贤、贾黄中、李沆同为宰相,他们都以执政无能为由,上表请罪,太宗未加以怪罪。


  淳化四年(993年),李昉因为家中连遭不幸,请求解除宰相职任,太宗不允,并派张齐贤等宣谕圣旨,李昉才又上朝处理政事。数月后,李昉被罢为右仆射。之前,太宗召翰林学士张洎起草诏令,任命李昉为左仆射,将其罢相。张洎说:“李昉官居治理政务的重任,却阴阳不调,不能决意引退,让他位处百官师长之任,怎么能表示陛下劝勉之意呢?”太宗览奏后,便下令贬斥李昉,让他只任右仆射。


  淳化五年(994年),李昉年届七十,以特进、司空之职致仕归居,如遇朝会宴饮,令他居宰相班次之中,太宗每年对他的赏赐愈发厚重。


  至道元年(995年)正月十五,太宗在乾元楼观灯,召来李昉,命他坐在身边,把自己杯中的酒倒给李昉,并亲自拿水果点心赐给李昉。太宗看见京师繁华,手指前面的街坊小巷及官府衙门,命近臣开拓为通衢长廊,于是谈论道:“后晋、后汉君臣昏暗、相互猜疑,枉屈陷害善良,当时百姓民不聊生,即使想准备宴席,哪里顾得上呢?”李昉说:“后晋、后汉的事情,臣都经历过,哪里能与圣朝同日而语呢?像现在这样天下清平,人民富康,都是陛下恭勤政事所致啊。”太宗说:“勤政忧民,是帝王常事。朕不是因为繁华而高兴,而是因为百姓安居乐业而高兴啊。”于是对侍臣们说:“李昉奉事朕,两次进入中书省,从未做过伤人害物之事,今日应当如此享受,可以算作是善人君子啊。”


  至道二年(996年),李昉陪同太宗祭祀南郊,礼毕入贺,因为拜舞仆倒在地,被台吏扶着离开。李昉在卧疾数日后去世,享年七十二岁。获赠司徒,谥号“文正”。葬于今河北省饶阳县南12公里五公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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