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五

——(唐代李昉太平御览

  ○屦

  《释名》曰:屦,拘也,所以拘足也。

  《说文》曰:屦,履也。一曰鞮也。

  《诗》曰:葛屦五两,冠绥双止。(葛屦,服之贱者也。冠绥,服之尊者。笺云:以喻不宜同处。)

  又《葛屦》曰:纠纠葛屦,可以履霜。(夏葛屦,冬皮屦,莫非所以履霜。)

  《周礼》曰:屦人掌王及后之范勿,为赤舄、黑舄,赤繶、黄繶、青句、素屦,葛屦。(复下曰舄,单下曰履。古人言屦以通于复,今人吉屦以通于单,句当为絇,赤繶黄繶,以赤黄之丝为下绿也。)辩外内命夫命妇之屦,功屦、散屦。(功屦,次命屦。散屦,去饰着。)

  《大戴礼》曰:入於户,未尝越屦,是高柴之行也。

  《礼》曰:侍坐於长者,屦不上堂。解屦,不敢当阶就屦,跪而举之,屏于侧,向长者而屦,跪而迁屦,俯而纳屦。

  又曰:户外有抖勿,言闻则入,言不闻则不入。毋践屦,毋踖席。

  又曰:国家靡敝,君子不履丝屦。

  《左传》曰:齐侯游于姑棼,遂田于贝丘,(见丘,齐也。)见大豕。从者曰:"公子彭生也。"公怒曰:"彭生敢见,射之!"豕人立而啼,公惧,坠於车,伤足丧屦,反诛屦於徒人费,弗得,鞭之见血。

  又曰:楚子使申舟使于齐曰:"无假道于宋。"及宋,华元曰:"过我而不假道,鄙我也。鄙我,亡也,亡一也。"乃煞之。楚子闻之,投袂而起,屦及於窒皇,剑及於寝门之外。

  又曰:齐晋战于鞍。郤克伤于矢,流血及屦,未绝鼓音。

  又曰:吴伐越,越子御之,大败之。灵姑浮以戈击阖庐,(灵始浮,越大夫。阖庐,吴王。)伤将指,取其一屦。(其足大指见斩,遂失履,姑浮取之。)

  《穀梁传》曰:公弟叔盻,其曰弟叔盻,贤之也。宣公煞赤而非之。(宣公煞子赤,叔肸非责云。)织屦而食,终身不食宣公之食。

  《孟子》曰:许行自楚之滕,其徒数十人,皆衣褐,捆屦织席以为食。(捆音阃,犹叩极椓也。织履欲使坚,故叩之。卖履席以供饮食也。)

  ○屐

  《释名》曰:屐,搘以践泥也。为双足搘以践泥也。帛屐作之如屩者也,不曰帛屩而曰帛屐者,屩不可以践泥,屐可以践泥也,故谓之屐。

  《汉书》曰:袁盎使吴,吴王使围守之。乃刀决帐直出,屐行七十里。

  《东观汉记》:范昇奏云:"伏见太原周党、东海王良、山阳王戎,使者三到,乃肯就车,脱衣解屐,昇于华毂。"

  《晋书》曰:宣王初欲追诸葛於关中,多蒺藜,乃使军吏二千人着软材木屐前行,然后卒进焉。晋宣帝杂教云:"当预作太平木屐遇践,时有蒺藜屐行,蒺藜悉着屐底。"

  又曰:谢安遣弟石及从子玄征符坚,所在克捷。安方对客围棋,有驿书到。棋毕,还内过户限,心喜,不觉屐折齿。

  又曰:王述性急。当食鸡子,以箸刺之,不得,便怒掷於地。鸡子圆转不止,便下以屐齿踏之,不得,嗔甚,掇口中,嚼而吐之。

  又曰:祖约好财,阮孚好着蜡屐,同是累而未判其得失。有诣约,见正料财物,客至屏当不尽,馀两小簏,着背后倾身障之,意未能平。或有诣阮,见正蜡屐,因叹曰:"未知一生当着几量屐。"神色闲畅。於是胜负始分。

  又曰:石勒击刘曜,使人着铁屐施钉登城。

  《晋中兴徵祥说》曰:旧为屐者,齿皆达,名曰露卯。泰元中忽不复彻,名阴卯,亦服妖也。识者以为卯,谋也,必有阴谋。烈宗末,骠骑参军袁悦之始有阴谋之事,及隆安遂致大乱。

  《宋书》曰:谢灵运好山水,寻山陟岭,必造幽峻。岩嶂数十重,莫不备尽登蹑。常着木屐,上山则去其前齿,下则去其后齿。

  又曰:虞玩之,高帝镇东府,朝廷致敬。玩之为少府,犹跻屐造席。高帝取屐视之,讹黑钉锐,蒵断,以芒接之。问曰:"卿此屐己几载?"玩之曰:"初释褐,拜征北行佐买之,着己三十年,贫士竟不易办。"高帝咨嗟,因赐以新屐,玩之不授。问其故,答曰:"公之赐,恩华俱重,但蓍簪弊席复不可遗,所以不敢当。"帝善之。

  又曰:刘凝之有尝认其戊,笑曰:"仆着己败,今家中觅新者偿君。"此人后田中得所失,送还,不肯复取。

  《齐书》曰:沈麟士,昔尝行路,邻人认其所戊。麟士曰:"是卿屐耶?"即跣而反,邻人得屐,送前者还之。麟士曰:"非卿屐耶?"笑而授之。

  萧子显《齐书》曰:襄阳有盗发古冢者,传云是楚王冢,获玉屐玉屏风。

  《梁书》曰:范廉为吴兴太守,广陵高爽有俭薄才,客於廉,委以文记。爽尝有求不遂,乃为屐断以喻廉,曰:"刺鼻不知嚏,踏面不知瞋。啮齿作步数,持此得胜人。"讥其不计耻辱,以此取名位。

  《论语隐义注》曰:孔子至蔡,解於客舍。人夜有取孔子一只屐去,盗者置屐於授盗家。孔子屐长一尺四寸,与凡人屐异。

  《孔丛子》曰:孔穿振方屐见平原君。

  《宗元嘉起居注》曰:刘祯弹广州刺史韦朗赃,有白荆屐六七十量。

  《风俗通》曰:延嘉中,京师长者皆着木屐,妇女始嫁,作漆画屐,五色彩为系。后党事起,九族俱系,妇人桎盖木屐之象。

  《世说》曰:王子敬兄弟见郄公,蹑屐问讯,甚修外生礼。及嘉宾死,着高屐,仪容轻慢。每命坐,皆云:"有事不暇坐。"郗公慨然曰:"若使嘉宾不死,鼠辈敢尔?"

  《语林》曰:郑玄在马融门下,业成,辞归,融心忌之。郑玄亦疑有追,乃坐桥下,据屐。融果转式逐之,告左右曰:"玄在上,下水上而据木,此必死矣。"遂罢追矣,竟以免。

  《华阳国志》曰:何随技壶竹人盗其笋。随行见,恐盗者觉,挈屐而归。

  皇甫谧《高士传》曰:袁闳字夏甫,汝南人也。筑室於庭,首不着布,身无单衣,足着木屐。

  《汝南先贤传》曰:戴良嫁女,布裳木屐。

  《秦记》曰:符健皇始四年,新平县有长人见,语民张靖曰:"符氏应天授命,当太平。"健以为妖妄,下靖狱。是月,河渭浦津坂监寇登於河中得只屐,长七尺三寸,称履,五指长尺馀,指尺深寸。登以献健,因赦靖。

  刘欣期《交州记》曰:赵妪者,九贞军安县女子,乳长数尺,不嫁。入山聚群盗,常着金擒踶屐。

  庾仲雍《荆州记》云:刘盛公,枝江人。桓司空临州与上佐游於灵溪。盛公诣市还,着皂盖布裙,以杖荷屐诣桓司空。

  《神仙传》曰:左慈见孙讨逆,着鞭驱马,慈著木屐,策杖徐步。然终不能及,乃止。

  《搜神记》曰:昔作屐,妇人圆头,男子方头。盖作意欲别男女也。太康妇人皆方头屐,与男无别。

  《集异记》曰:广平游先期妄见一人着赤袴褶,知是其魅,乃以刀斫之,乃死。良久方变,是所常着履。

  《异苑》曰:介子推逃禄隐迹,抱树烧死。文公拊木哀嗟,伐而制屐,每怀割股之功。俯视其屐曰:"悲乎!足下。"足下之称,将起於此。

  又曰:丹阳县有梅姑庙。姑生时有道术,能戊行水上,后负道法。婿怒煞之。投其尸於水上,乃随波流漂,至今庙处。晦望之日,时见水雾中暧然有屐。

  《梦书》曰:粗屐为使令卑贱类也,梦得粗屐,得僮使也。

  王褒《僮约》曰:持斧入山,断輮裁辕。若有馀材,当作俎几、木屐。

  ○屣

  《说文》曰:屣,鞮属也。鞮,革履也。

  《史记》曰:汉孝武帝云:"使朕诚得如黄帝,视弃妻子如脱屣耳。"

  《魏志》曰:王粲字仲宣,蔡邕见而奇之。宾客盈坐,闻王到,倒屣迎之。

  《后汉书》曰:皇甫规有当世重望。乡人有行贿为郡守,谒规。规卧不起。闻王符至,遂倒屣而迎。

  《春秋后语》曰:魏太子击逢文侯之师田子方於朝歌,(朝歌,纣之所都,今卫州地。)引车避,下谒之。田子方不为礼,太子击因问曰:"富贵者骄人乎,贫贱者骄人乎?"子方曰:"贫贱者骄人耳,夫诸侯而骄则失国,大夫而骄则失家,富贵者安敢骄人?贫贱骄人耳,行不合,言不从,则去之楚越,若脱屣然。"太子不怿而去。

  《淮南子》曰:尧之有天下也,年衰志闷,举天下而传之舜,犹却行而脱屣。

  《孟子》曰:舜视弃天下犹弃敝屣也。

  《世说》曰:何晏为吏部尚书。王弼未弱冠,往见之,晏倒屣迎之。

  ○靴(与靴同)

  《释名》曰:靴,本胡服也,赵武灵王始服之。

  《北齐书》曰:郑太妃初与神武避葛荣,同走并州。负困,燃马屎,自作靴。

  又曰:任王谐为并州刺史。有妇人临汾水浣衣,有乘马人换其新靴而去。妇人执故靴诣州言之。谐召城外诸妪,以靴示之,绐曰:"有乘马人於路被贼劫害,遗此靴焉。得无亲属乎?"一妪抚应哭曰:"儿昨着此靴向妻家。"如其语,捕获。一时称明察。

  《后魏书》曰:有人遗赵柔靴数百枚,柔与子善明鬻之於市。有人从柔买,柔索绢三十匹。有商人知其贱,与柔三十匹。善明欲取之,柔曰:"与人交易,一言便定,岂可以利动心也?"遂与之。

  《唐书》曰:建中初,赠司徒沈易良之妻崔氏,即太后之季父母也。上见之,方屣而鞾。

  《邺中记》曰:石虎皇后出,女骑千人,皆着五彩织成靴。

  《列仙传》曰:仙人文宾,太丘人也,卖靴为业。

  魏武《与杨彪书》曰:今足下织成靴一量。

  慕容晃《与顾和书》曰:今致绣靴一量。

  傅咸《表》曰:凉州民先辨靴,从军之物,然后作衣。

  ○屩(音脚)

  《说文》曰:屩,屐也。

  《释名》曰:屩,草屦也。出行着之,屩轻便,因以为名也。

  《春秋后语》曰:赵相虞卿蹑屩檐簦来说孝成王,一说,赐白璧一双、黄金百镒。再见,拜为上卿,故号虞卿。

  谢承《后汉书》曰:江夏刘勤字伯,家贫,作屩供食。常作一量屦,断,勤置不卖,出行。妻卖以籴米,勤归炊熟,怪问:"何所得米?"撇馛实告。勤责曰:"妻卖毁物,欺取其直也。"因弃不食。仕至司徒。

  《宋书》曰:刘敬宣尝夜与僚佐宴。空中有投一只芒屩於坐,坠敬宣食盘上,长三尺一寸,己经人着,耳鼻间并欲坏。顷之,敬宣参军司马道赐反,敬宣为其所害。

  又曰:张畅在彭城,为魏太武所围,太武遣李孝伯至城,欲与畅语。李伯曰:"君南土膏粱,何为着屩?君而着此,使将士云何?"畅曰:"膏粱之言武,诚为愧,但以不武授命,统军戎阵之间,不容绥服。"

  《齐书》曰:沈瑀为馀姚令。瑀初至,富吏皆鲜衣美服,自彰别。瑀怒曰:"汝等下县吏,何得自拟贵人?"悉使着芒屩粗布,侍立终日。足有蹉趺,辄加榜捶。

  又曰:窦哄回幼有清誉。宋元嘉末,魏军逼瓜步。百姓咸负担而立。时父湛之为丹阳尹,使其子弟并着芒屩,於斋前习行。或讥之,湛之曰:"安不忘危。"彦回时年十馀,甚有惭色。

  《梁书》曰:侯景即位,童谣曰:"脱青袍,着芒屩,荆州天子定应着。"

  又曰:何点方尚书乘柴车,蹑草屩,恣心所適,致醉而归。

  《陈书》曰:沈众,武帝时兼起部尚书,监起太极殿,恒卧布袍,芒屩以麻绳为带。朝士咸共诮其所为。

  《唐书》曰:孟元阳起於陈许军中,理戎整肃。曲环使主屯作西华,元阳芒屩立稻田中,须役者退而方去。

  《风土记》曰:美朱爽之轻履,蔑龙舄之文章。爽,藤也,赤色,缘木而长,大如箭竿。越人以为屩,经以青芒,行山草,便於用靴,故越人重之。

  《搜神记》曰:元康之末至太安之间,江浦之域有败屩自聚於道,多或至四五十两。人散去之,投林草中。明日视之,悉复矣。民或云:"见貍衔而聚之。"世之所说屩者人之贱服,而当劳辱下民之象也。败者疲敝之象也。道者,地理四方所以交通,王命所由往来也。今败屩聚於道者,象下民疲病,将相聚为乱,绝四方而壅王命。

  《临海水土记》曰:屩鱼长一尺,状如屩形。

  《俗说》曰:刘贞长少时居丹徒,家至贫。剧方回数出南射堂射。刘往市卖屩,路经射堂边。过人无不看射,刘过初不回顾。方回异之,遣问信。答云:"老母朝来未得食,至市货屩,不得展诣。"后过,剧呼之,使与共语,觉其佳。

  《笑林》曰:南方人至京师者,人戒之曰:"汝得物惟食,慎勿问其名也。"后诣主人,入门内。见马矢便食,恶臭,乃步进,见败屩弃於路,因复嚼,殊不可咽,顾伴曰:"且止,人言不可皆信。"后诣贵官,为设馔。因相视曰:"故是首物,且当勿食。"

  ○屟(音燮)

  《宋书》曰:袁粲为丹阳尹,步屟白阳郊野间。遇一士人,便呼与饮。明日,此人谓被知,到门求进。"粲曰:"昨饮酒无偶,聊相要耳。"竟不与相见。

  《齐书》曰:江泌字士倩,济阳人也。少贫,好学书,则斫屟为业,夜则读书随月光,光斜则握卷升屋。

  《梁书》曰:临川王弘,奢侈过度,后庭数百十人,皆极天下之选,所幸江无畏服玩侔於齐东昏潘妃,宝屟直千万。

《太平御览》
太平御览《太平御览》是宋代著名的类书,为北宋李昉、李穆、徐铉等学者奉敕编纂,始于太平兴国二年(977)三月,成书于太平兴国八年(983)十月。《太平御览》采以群书类集之,凡分五十五部五百五十门而编为千卷,所以初名为《太平总类》;书成之后,宋太宗日览三卷,一岁而读周,所以又更名为《太平御览》。全书以天、地、人、事、物为序,分成五十五部,可谓包罗古今万象。书中共引用古书一千多种,保存了大量宋以前的文献资料,但其中十之七八已经亡佚,更使本书显得弥足珍贵,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宝贵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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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昉】简介

  李昉生于后唐庄宗同光三年(925年)。其父李超,曾在后晋担任工部郎中、集贤殿直学士,他的伯父右资善大夫李沼没有儿子,就把李昉过继到自己膝下。李昉早年以荫补任太庙斋郎,选授为太子校书。


  后汉乾佑(948年—950年)年间,李昉登进士第,授职秘书郎。经宰相冯道引荐,与吕端一同任直弘文馆,后改任右拾遗、集贤修撰。


  后周显德二年(955年),李昉随宰相李谷出征淮南,担任记室。李昉掌管军中章奏,世宗览奏后,喜爱其文才,等到看了他写的《相国寺文英院集》,更加喜欢李昉的诗,称赞他说:“朕知道这个人已经很久了。”李昉因病请求先回朝,李谷看着他说:“你来日的官爵禄位应当像我一样。” 世宗率军回师后,擢升李昉为主客员外郎、知制诰、集贤殿直学士。


  显德四年(957年),加史馆修撰、判馆事。同年冬,世宗再次南征,李昉从征到高邮,适逢陶谷出使南唐,李昉在军中代理草拟诏书,被任命为屯田郎中、翰林学士。


  显德六年(959年)春,李昉遭逢母丧。同年,周恭帝继位,赐李昉金紫官服。


  北宋建立后,李昉加职中书舍人。


  建隆三年(962年),李昉被罢职为给事中。


  建隆四年(963年),朝廷平定荆湘地区,李昉受命祀祠南岳,就近担任衡州知州。


  乾德二年(964年),李昉被调回朝廷任职。陶谷诬告李昉替亲属谋求京畿令一职,太祖大怒,召吏部尚书张昭当面质问此事。张昭是名儒,性格耿直,在朝堂摘下自己的官帽,上前厉声说:“陶谷欺骗陛下。”太祖仍抱有疑意,将李昉外调任彰武军行军司马,住在延州以谋生度日。在三年内本应迁徙至内地,李昉不愿意。经宰相推荐,太祖在开宝二年(969年)将李昉召入朝,再次担任中书舍人。不久,任直学士院。


  开宝三年(970年),李昉奉命主持贡举。


  开宝五年(972年),李昉再次主持贡举。秋季,在大明殿参加宴会,太祖看见李昉坐次在翰林学士卢多逊之下,向宰相询问原因,宰相回答说:“卢多逊是学士,李昉只不过是个殿直罢了。”太祖于是任命李昉为翰林学士,让他坐在卢多逊的上位。


  李昉主持贡举时,他的乡人武济川预选。不久后,武济川在奏对太祖时失当,李昉受牵连被贬为太常少卿,不久改判国子监。


  开宝六年(973年)五月,李昉复任中书舍人、翰林学士。同年冬,判吏部铨选。当时,宰相赵普被卢多逊排挤,卢多逊多次向太祖告发赵普的过错,太祖在其后询问李昉此事,李昉回答说:“臣的职责是草拟诏书,赵普的所作所为,不是臣能知道的。”


  太平兴国元年(976年),宋太宗赵光义即位,加李昉为户部侍郎,命他与扈蒙,李穆,宋白等同修《太祖实录》。


  太平兴国四年(979年),李昉随太宗出征北汉。宋军回师后,李昉因功获授工部尚书兼翰林学士承旨。


  太平兴国八年(983年),李昉改任文明殿学士。当时宰相赵普、宋琪任职已久,朝廷寻找能接替他们任职的人,李昉于宿旧大臣中最为突出,于是被任命为参知政事。同年十一月,赵普出镇武胜军,李昉与宋琪都被任命为平章事。不久,加监修国史,他建言恢复将时政记先进呈皇帝而后交付有关部门的惯例。


  雍熙元年(984年),朝廷举行郊祀,任命李昉为左仆射,李昉再三辞让,便加任中书侍郎。宋军北伐幽蓟地区无法取胜,朝廷派使者分赴河南、河东,征发百姓参军,每八个壮丁中抽取一人为兵。李昉等相继对太宗说:“近来分派使者征发河南、河东四十多郡的百姓作为边境守备,是不得已的举措啊。但是河南的百姓一贯从事农业,不知战事,一旦征集起来,必然会导致动乱,如果百姓因此啸聚山林作乱,朝廷还必须剪除消灭。如果发生这种情况,那么河北的土地既被戎人(契丹)所困扰,河南百姓又作乱于民间,况且到了春季,此举妨碍农业耕作。陛下如果认为诏令已颁布,难以反悔,就应当再派使臣,严加戒令,所到之处少征发百姓,如果百姓情绪不安,就应该延缓此事,密令使者见机行事,才能免除后患。”太宗表示赞许,并采纳了李昉的意见。


  端拱元年(988年),百姓翟马周击登闻鼓上告,讼称李昉官居宰相,在北方有战争的时候,不作边备,只知赋诗宴乐。举行籍田礼完毕后,太宗立即召贾黄中草拟诏令,贬李昉为右仆射,并严加谴责。贾黄中说:“仆射,是百官的表率和上级,实为宰相之任,现在李昉从工部尚书而迁任此职,不是黜贬斥责。如果说文昌政务简少,以均劳逸为借口,较为得体。”太宗认为这个意见很好。恰遇契丹犯边,太宗令文武群臣各自进献防御策略,李昉援引汉、唐先例,坚持认为应委屈己方与敌修好,停止战争、休养百姓,此建议为当时舆论所称许。
淳化二年(991年),李昉以右仆射之职兼任中书侍郎、平章事、监修国史,再次拜相。


  淳化三年(992年)夏,天下发旱灾、蝗灾,又遇雨灾。当时李昉与张齐贤、贾黄中、李沆同为宰相,他们都以执政无能为由,上表请罪,太宗未加以怪罪。


  淳化四年(993年),李昉因为家中连遭不幸,请求解除宰相职任,太宗不允,并派张齐贤等宣谕圣旨,李昉才又上朝处理政事。数月后,李昉被罢为右仆射。之前,太宗召翰林学士张洎起草诏令,任命李昉为左仆射,将其罢相。张洎说:“李昉官居治理政务的重任,却阴阳不调,不能决意引退,让他位处百官师长之任,怎么能表示陛下劝勉之意呢?”太宗览奏后,便下令贬斥李昉,让他只任右仆射。


  淳化五年(994年),李昉年届七十,以特进、司空之职致仕归居,如遇朝会宴饮,令他居宰相班次之中,太宗每年对他的赏赐愈发厚重。


  至道元年(995年)正月十五,太宗在乾元楼观灯,召来李昉,命他坐在身边,把自己杯中的酒倒给李昉,并亲自拿水果点心赐给李昉。太宗看见京师繁华,手指前面的街坊小巷及官府衙门,命近臣开拓为通衢长廊,于是谈论道:“后晋、后汉君臣昏暗、相互猜疑,枉屈陷害善良,当时百姓民不聊生,即使想准备宴席,哪里顾得上呢?”李昉说:“后晋、后汉的事情,臣都经历过,哪里能与圣朝同日而语呢?像现在这样天下清平,人民富康,都是陛下恭勤政事所致啊。”太宗说:“勤政忧民,是帝王常事。朕不是因为繁华而高兴,而是因为百姓安居乐业而高兴啊。”于是对侍臣们说:“李昉奉事朕,两次进入中书省,从未做过伤人害物之事,今日应当如此享受,可以算作是善人君子啊。”


  至道二年(996年),李昉陪同太宗祭祀南郊,礼毕入贺,因为拜舞仆倒在地,被台吏扶着离开。李昉在卧疾数日后去世,享年七十二岁。获赠司徒,谥号“文正”。葬于今河北省饶阳县南12公里五公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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