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唐代李昉太平御览

  ○五祀

  《礼记·祭法》曰:王为群姓立七祀,曰司命,曰中霤,曰国门,曰国行,曰太厉,曰户,曰灶。诸侯为国立五祀,曰司命,曰中霤,曰国门,曰国行,曰公厉。大夫立三祀,曰族厉,曰门,曰行。适士立二祀,曰门,曰行。庶人立一祀,或立户,或立灶。(郑玄注曰:五祀,门、户、中霤也。此者小神,居人之间,司察小神也。)

  又《月令》曰:孟春其祀户,孟夏其祀灶,季夏其祀中霤,孟秋其祀门,孟冬其祀行。(馀吉,吉礼门。)

  《白虎通》曰:何谓五祀者?门、户、灶、井、中霤也。

  又曰:《曲礼下》记云:天子祭天地、四方、山川、五祀,岁遍;诸侯方伯祀山川,祭五祀,岁遍;士祭其先。凡祀有废之,莫敢举也;有举之,莫敢废也。非所当祭而祭之,名为淫祀,无福。祭五祀所以岁遍何?慎五行也。

  《五经异议》曰:大戴说礼器云:灶者,老妇之祭。许君按:《月令》孟夏之月,其祀灶,五祀之神,王者所祭,非老妇也。郑玄曰:灶神祝融是老妇。

  又曰:王为群姓立七祀:一曰司命,主督察人命也;二曰中霤,王宫室居处也;三曰门,四曰户,主出入;五曰国行,主道路也;六曰大厉,主杀也;七曰灶,主饮食也。

  《汉书》议曰:祠五祀,谓五行金木水火土也。木正曰勾芒,火正曰祝融,金正曰蓐收,水正曰玄冥,土正曰后土,皆古贤能治成五行有功者也,主其神祀之。

  《魏名臣奏》曰:秦静议云:祭法七祀有国行,今《月令》谓行为井,是以俗废行而祀井。武帝始定天下,兴复旧祀,造祭祀门、户、井、灶、中霤。文帝称诏。静按:凡诸祠祀,所以尊敬神灵,不宜称诏。高堂隆议曰:国、中霤、门、井、灶多不遍,惟祀在者,故曰祭。五祀在於庙,今每门、户辄祭之,自汉以来,非旧典也。祭井自汉,从水类,不列五祀,宜除井祀行。《世本》曰,征作禓五祀。(征者,殷王八世孙也。禓者,强死男也。谓时难索宣驱疫逐强死鬼也。五者,谓门、户及井、灶、中霤也。)

  傅玄《五祀议》曰:礼大记云:室中央中霤,谓四霤之中也。祭於漏井,盖失之矣。七祀之文,皆云祀行而无井,祭灶而不祭井,於事则阙。夫设祀者,非惟报功而已,亦神道设教,使民慎之幽冥也。臣以为帝之都城,宜祭一门,正宫一门,正室一户,井、灶、中霤,亦各择其一正者祭之。

  ○四望

  《尚书·舜典》曰:正月上日,受终于文祖。在璇玑玉衡,以齐七政,肆类于上帝,禋于六宗,望于山川,遍于群神。岁二月,东巡狩,至于岱宗,柴,望秩于山川,肆觐东后。(孔安国曰:望秩于山川者,以尊卑祭之也。五岳视三公,四渎视诸侯,其馀小者,或卿、大夫、伯、子、男。)

  《周礼·春官上》曰:大宗伯之职,国有大故,则旅上帝及四望。(四望,五岳、四镇、四渎也。)

  又《春官》曰:小宗伯之职,掌兆五帝于四郊,四望、四类亦如之。

  又《春官上·典瑞》曰:掌玉瑞玉器之藏,四澥裥邸,以祀天、旅上帝。两澥裥邸,以祀地、旅四望。

  又《春官下·大司乐》曰:春奏《姑洗》,歌《南吕》,舞《大韶》,以礼四望。

  《公羊传·僖下》曰:夏四月,卜郊,不从,乃免牲。犹三望,三望者何?望祭也。则曷为祭?祭太山、河海。山川有能润于百里者,天子秩而祭之。(此皆助天气成功,故祭天及之。)

  《五经通义》曰:王者所以因郊祭日月、星辰、风伯、雨师、山川何?以为皆有功于民,故祭之也,皆天地之别神从官也。缘天地之义,亦欲及之,故岁一祭之。礼日于南门外,礼月、四渎于北门外,礼山川、丘陵西门外,祭风伯、雨师于东门外,各即其位也,以是明之。其祭之奈何乎?曰祭日者悬,祭月者毁,祭风者明,祭雨者布疏,祭山川者沉,各像其貌也。

  《三辅黄图》曰:宰衡王莽奏曰:冬至,使有司祭天神于南郊,高祖配而望群阳。夏至,使有司祭地祇于北郊,高后配而望群阴。

  《隋书·志》曰:梁朱异议,郑众云四望谓日月星海。郑玄云谓五岳四渎。寻二郑之说,互有不同。窃以望是不即之名。凡厥遥祭皆有斯目,岂容撅褛星海,拘于海渎。请今天司有关水旱之义,爰有四海、名山、大川能兴云致雨,一皆备祭。

  ○高禖

  《礼记·月令》曰:仲春,玄鸟至之日,以太牢祀于高禖。天子亲往,后妃率九嫔御,醴礼天子所御,带以弓韣,授以弓矢,立于高禖之前。(蔡邕《章句》曰:高禖,祀名也。高犹尊也。禖者,所以祈子孙之祀也。天子所御谓后妃以下王妾御者。韣,弓衣也。祝以高禖之命,饮以醴酒,带以弓衣,尚使得男者也。郑玄注曰:玄鸟遗卵,娥简狄吞之,生契,后以为禖官,嘉祥而立祀也。)

  《汉书》曰:太子据立为皇太子。初,上年二十九,乃得太子,甚喜,为立禖,(张晏曰:禖,求子禖神。)使东方朔、枚皋作禖祝。

  《续汉书》曰:仲春之月,立高禖,祀于城南,礼以特牲。

  《五经异议》曰:王者一岁七祭天地。仲春,后妃郊禖。禖亦祭天也。

  《五经要议》曰:契母简狄以玄鸟至之日,祀于高禖而生契。高禖者,盖先王所以祈子孙之祀也。玄鸟感阳而至,集人栋宇,有孳乳之祥,故重其至日,因以用事。

  《五经异议》曰:郑记曰:玄鸟至之日,以太牢祀于高禖。注曰:高辛氏世娀简狄吞燕子而生契,后王以为禖官,嘉祥其祀焉。王权问曰:"以注言之,先商之时,未有高禖。《生民》诗曰:'克禋克祀,以祓无子。'传以为古者必以郊禖焉。姜嫄禋祀上帝而生稷,是则郊禖之祀,非以生契之后立也。"谯乔答曰:"先商之时,自必有禖氏祓除之祀,位在南郊,盖亦以玄鸟至之日。然其所禋,乃于上帝娀简狄吞一子之后。王以为禖官,嘉祥祀之以配帝,谓之高禖。"

  晋束晳《高禖坛石议》曰:元康六年,高禖坛上石破为二段,诏书问置此石来几时?出何经典?今应复不?博士议:礼无高禖置石之文,未知造设所由。既已毁破,无可改造设。高辛氏有简狄吞卵之祥,今此石有吞卵之象,盖俗说所为,而史籍无记。可但收聚,复于旧处而已。太常以为吞卵之言,盖是逸俗之失义。因今毁破,便宜废除。下四府博士议。贼曹属束晳议:夫未详其置之故,而欲必其可除之理,理不可然。按《郊祀志》,秦汉不祀高禖,汉武帝《五子传》武帝晚得太子,始为立禖,其事未之能审。

  许慎《五经异说》云:山阳民祭,皆以石为主。然则石之为主,由来尚矣。其此象矣,而祭礼龟策。祭器敝则埋之,而改置新石。今破则宜埋而更造,不宜遂废。收集破石,积之故处,于礼无依,于事不肃,思所未安也。时公卿从太常所处,此议不用。其后得高堂隆故事,魏青龙中造立此礼,诏书更镌石,令如旧置,高禖坛上埋破石,入地一丈。

  《隋书·礼志》曰:梁太庙北门内道西有石,文如竹叶,小屋覆之,宋元嘉中修庙所得。陆澄以为孝武时郊禖之石,然则江左亦有此礼矣。后齐高禖为坛于南郊,傍广轮二十六尺,高九尺,四陛三坛。

  ○祷祈

  《周书》曰:四月,孟夏,王初祈祷于宗,乃尝麦于庙。

  《毛诗·甫田》曰:琴瑟击鼓,以御田祖,以祈甘雨,以戒我稷黍,以穀我士女。

  又《生民·行苇》曰:曾孙惟主酒醴,维醹酌以大斗,以祈黄耇。

  又《臣工·噫嘻》曰:春夏祈穀于上帝也。(祈犹祷求。)

  《周礼·春官上·小宗伯》曰:小宗伯掌大灾,乃执事祷祠于上下神祗。

  又《春官下》:太祝掌六祝之辞,以事鬼神,祈福祥,求永贞。(马融传曰:神,天神;鬼,人鬼;祗,地祗也。)

  《礼记·月令》曰:孟春,是月也,天子乃以元日祈穀于上帝。

  《左传·襄上》曰:郊祀后稷,以祈农事也。

  又《定上》曰:鲁昭公出,故季平子祷于炀公。九月,立炀宫。(平子逐君,惧而请祷于炀公。昭公死于外,自以为获福,故玄其宫。)

  又《哀上》曰:卫太子祷曰:曾孙蒯聩敢昭告皇祖文王、(周文王。皇,大也。)烈祖康叔、文祖襄公:郑胜乱从,(胜,郑声公名,释君助臣为从于乱。)晋午在难,(午,晋定公名。)不能治乱,使鞅讨之。(鞅,赵简子名。)

  《论语·八佾》曰:王孙贾问曰:"与其媚于奥,宁媚于灶。何谓也?"(王孙贾自周出仕于卫也。宗庙及五祀之神皆祭于奥。室西南隅谓之奥。)子曰:"不然。获罪于天,无所祷也。"(明当媚其尊者。夫灶者,老妇之祭。)

  又《述而》曰:子疾病,子路请祷。(祷,谢过于鬼神。)子曰:"有诸?"(观子路晓祷礼否。)子路对曰:"有之。诔曰:祷尔于上下神祗。"(诔天神之辞也。)子曰:"丘之祷久矣。"(孔子自知无过处。)

  《五经异义》曰:《礼·祭法》云:天子有祧。远庙曰祧,将祧而去之,故曰祧。去祧曰坛,去坛曰墠。皆藏于祖庙,有事则祷,无事则止。

  《说文》曰:吉事求福为祷。

  《汉书》曰:文帝曰:"昔先王远施不求其报,望祀不祈其福。今吾闻祠官祝厘,(如淳曰:厘,福。)皆於朕躬,不为百姓。夫以朕之不德而专飨,独美其福,百姓不与,是重吾不德也。其令祠官致祀,无有所祈。"

  《东观汉记》曰:邓太后尝体不安,左右忧惶,至令祷祠,愿以人为代。太后闻之,即谴怒,敕掖庭令以下,何故乃有此不祥之言。左右咸流涕,叹太后临大病,不自顾而念兆民。后病瘳,岂非天地之应与?

  《晋中兴书》曰:大旱经久。太兴四年四月始雨,有奏应报赛宗庙山川。中宗诏曰:"祈庙云报赛,非奉尊上辞也。吾意有疑,以为旧山川有许报,故雨赛,非大事不应告庙。臣子无要君之道,黩祭称赛,於礼有违。"

  《唐书》曰:宪宗谓宰臣曰:"穰灾祈福之说,其事信否?"李藩对曰:"臣窃观自古圣达,皆不祷祠。故楚昭王有疾,卜者谓河为祟,昭王以河不在楚,非所获罪。孔子以为知天道。仲尼疾病,门人子路请祷。仲尼以为神道助顺,系於所行,已既全德,无愧屋漏,故答子路云:'丘之祷久矣。'《书》云'惠迪吉,从逆凶',言顺道则吉,从逆则凶。《诗》云'自求多福',则祸福之来,感应行事。若苟为非道,则何福可求。是以汉文帝每有祭祀,使有司敬而不祈。其见超然,可谓盛德。若使神明无知,则安能降福?必其有知,则私己求媚之事,君子尚不可悦也,况于明神乎?由此言之,则履信思顺,自天佑之,苟异于此,实难致福。故尧舜之务,惟在修已以安百姓。管仲云:'义于人者和于神。'盖以人为神主,故但务安人而已。虢公求神以至危亡,王莽妄祈以速汉兵。古今明诫,书传所记,望陛下每以汉文、孔子之意为准,则百福具臻矣。"上深嘉美之。

  又曰:文宗开成中,以久旱,分命郡官遍祠祈祷于紫宸殿,对宰臣忧形於色。宰臣以星官所奏,"天时当尔,乞不过劳圣虑"。上凛然改容曰:"朕为天下主,无德及人,致此灾旱。今又谪见于上,若三日不雨,当退归南位,更选贤明以主天下。"宰臣呜咽流涕,各请罪,乞免相位。是夜,澍雨大洽。

  又曰:孔戣为广州刺史。先是,准诏祷南海神,多令从事代。戣必自越风波而往。韩愈为潮州,作诗美之。

  《华阳国志》曰:梁辅为郡五官,时天大旱,请雨不降。辅出祷,乃积薪祝神曰:"二日不雨,则欲自焚,谢罪百姓。"言终而雨。

  《长沙郡耆旧传》曰:祝良为洛阳令,时亢旱,天子祈不得。良乃曝身阶庭,告诚引罪,自晨至中,紫云沓起,甘雨登降。民为之歌曰:"天久不雨,烝民失所。天王自出,祝令特苦。精符感应,滂沲而下。"

  《列仙传》曰:历阳有彭祖仙室,前世云,"祷请风雨,莫不辄应"。常有两虎在祠左右,今日祠讫即有虎迹。

  《异苑》曰:晋简文既废世子道生,次子郁又早卒,而未有息嗣。濮阳令在弟前祷至三更,郁有黄气自西南来,逆室前,尔夜幸李太后,而生孝武皇帝。

  《韩子》曰:卫人有夫妻祷者,而祝曰:"使我无故得百束布。"其夫曰:"何少也?"对曰:"益是,子将以买妾。"

  《吕氏春秋》曰:昔殷汤克夏,而天下大旱,五年不收。汤乃以身祷于桑林曰:"余一人有罪,无及万方。万方有罪,在予一人。无以一人之不敏,使上帝神伤民之命。"于是剪其发,丽其手,自以为牲,用祈福于上帝。民悦,雨乃大至。

  《淮南子》曰:圣人者,不耻身贱而愧道之不行;不忧命之短而忧百姓之穷也。是故禹为水以身解于阳肝之河,汤为旱以身祷于桑林之下。圣人之忧民,如此其明也。

《太平御览》
太平御览《太平御览》是宋代著名的类书,为北宋李昉、李穆、徐铉等学者奉敕编纂,始于太平兴国二年(977)三月,成书于太平兴国八年(983)十月。《太平御览》采以群书类集之,凡分五十五部五百五十门而编为千卷,所以初名为《太平总类》;书成之后,宋太宗日览三卷,一岁而读周,所以又更名为《太平御览》。全书以天、地、人、事、物为序,分成五十五部,可谓包罗古今万象。书中共引用古书一千多种,保存了大量宋以前的文献资料,但其中十之七八已经亡佚,更使本书显得弥足珍贵,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宝贵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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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昉】简介

  李昉生于后唐庄宗同光三年(925年)。其父李超,曾在后晋担任工部郎中、集贤殿直学士,他的伯父右资善大夫李沼没有儿子,就把李昉过继到自己膝下。李昉早年以荫补任太庙斋郎,选授为太子校书。


  后汉乾佑(948年—950年)年间,李昉登进士第,授职秘书郎。经宰相冯道引荐,与吕端一同任直弘文馆,后改任右拾遗、集贤修撰。


  后周显德二年(955年),李昉随宰相李谷出征淮南,担任记室。李昉掌管军中章奏,世宗览奏后,喜爱其文才,等到看了他写的《相国寺文英院集》,更加喜欢李昉的诗,称赞他说:“朕知道这个人已经很久了。”李昉因病请求先回朝,李谷看着他说:“你来日的官爵禄位应当像我一样。” 世宗率军回师后,擢升李昉为主客员外郎、知制诰、集贤殿直学士。


  显德四年(957年),加史馆修撰、判馆事。同年冬,世宗再次南征,李昉从征到高邮,适逢陶谷出使南唐,李昉在军中代理草拟诏书,被任命为屯田郎中、翰林学士。


  显德六年(959年)春,李昉遭逢母丧。同年,周恭帝继位,赐李昉金紫官服。


  北宋建立后,李昉加职中书舍人。


  建隆三年(962年),李昉被罢职为给事中。


  建隆四年(963年),朝廷平定荆湘地区,李昉受命祀祠南岳,就近担任衡州知州。


  乾德二年(964年),李昉被调回朝廷任职。陶谷诬告李昉替亲属谋求京畿令一职,太祖大怒,召吏部尚书张昭当面质问此事。张昭是名儒,性格耿直,在朝堂摘下自己的官帽,上前厉声说:“陶谷欺骗陛下。”太祖仍抱有疑意,将李昉外调任彰武军行军司马,住在延州以谋生度日。在三年内本应迁徙至内地,李昉不愿意。经宰相推荐,太祖在开宝二年(969年)将李昉召入朝,再次担任中书舍人。不久,任直学士院。


  开宝三年(970年),李昉奉命主持贡举。


  开宝五年(972年),李昉再次主持贡举。秋季,在大明殿参加宴会,太祖看见李昉坐次在翰林学士卢多逊之下,向宰相询问原因,宰相回答说:“卢多逊是学士,李昉只不过是个殿直罢了。”太祖于是任命李昉为翰林学士,让他坐在卢多逊的上位。


  李昉主持贡举时,他的乡人武济川预选。不久后,武济川在奏对太祖时失当,李昉受牵连被贬为太常少卿,不久改判国子监。


  开宝六年(973年)五月,李昉复任中书舍人、翰林学士。同年冬,判吏部铨选。当时,宰相赵普被卢多逊排挤,卢多逊多次向太祖告发赵普的过错,太祖在其后询问李昉此事,李昉回答说:“臣的职责是草拟诏书,赵普的所作所为,不是臣能知道的。”


  太平兴国元年(976年),宋太宗赵光义即位,加李昉为户部侍郎,命他与扈蒙,李穆,宋白等同修《太祖实录》。


  太平兴国四年(979年),李昉随太宗出征北汉。宋军回师后,李昉因功获授工部尚书兼翰林学士承旨。


  太平兴国八年(983年),李昉改任文明殿学士。当时宰相赵普、宋琪任职已久,朝廷寻找能接替他们任职的人,李昉于宿旧大臣中最为突出,于是被任命为参知政事。同年十一月,赵普出镇武胜军,李昉与宋琪都被任命为平章事。不久,加监修国史,他建言恢复将时政记先进呈皇帝而后交付有关部门的惯例。


  雍熙元年(984年),朝廷举行郊祀,任命李昉为左仆射,李昉再三辞让,便加任中书侍郎。宋军北伐幽蓟地区无法取胜,朝廷派使者分赴河南、河东,征发百姓参军,每八个壮丁中抽取一人为兵。李昉等相继对太宗说:“近来分派使者征发河南、河东四十多郡的百姓作为边境守备,是不得已的举措啊。但是河南的百姓一贯从事农业,不知战事,一旦征集起来,必然会导致动乱,如果百姓因此啸聚山林作乱,朝廷还必须剪除消灭。如果发生这种情况,那么河北的土地既被戎人(契丹)所困扰,河南百姓又作乱于民间,况且到了春季,此举妨碍农业耕作。陛下如果认为诏令已颁布,难以反悔,就应当再派使臣,严加戒令,所到之处少征发百姓,如果百姓情绪不安,就应该延缓此事,密令使者见机行事,才能免除后患。”太宗表示赞许,并采纳了李昉的意见。


  端拱元年(988年),百姓翟马周击登闻鼓上告,讼称李昉官居宰相,在北方有战争的时候,不作边备,只知赋诗宴乐。举行籍田礼完毕后,太宗立即召贾黄中草拟诏令,贬李昉为右仆射,并严加谴责。贾黄中说:“仆射,是百官的表率和上级,实为宰相之任,现在李昉从工部尚书而迁任此职,不是黜贬斥责。如果说文昌政务简少,以均劳逸为借口,较为得体。”太宗认为这个意见很好。恰遇契丹犯边,太宗令文武群臣各自进献防御策略,李昉援引汉、唐先例,坚持认为应委屈己方与敌修好,停止战争、休养百姓,此建议为当时舆论所称许。
淳化二年(991年),李昉以右仆射之职兼任中书侍郎、平章事、监修国史,再次拜相。


  淳化三年(992年)夏,天下发旱灾、蝗灾,又遇雨灾。当时李昉与张齐贤、贾黄中、李沆同为宰相,他们都以执政无能为由,上表请罪,太宗未加以怪罪。


  淳化四年(993年),李昉因为家中连遭不幸,请求解除宰相职任,太宗不允,并派张齐贤等宣谕圣旨,李昉才又上朝处理政事。数月后,李昉被罢为右仆射。之前,太宗召翰林学士张洎起草诏令,任命李昉为左仆射,将其罢相。张洎说:“李昉官居治理政务的重任,却阴阳不调,不能决意引退,让他位处百官师长之任,怎么能表示陛下劝勉之意呢?”太宗览奏后,便下令贬斥李昉,让他只任右仆射。


  淳化五年(994年),李昉年届七十,以特进、司空之职致仕归居,如遇朝会宴饮,令他居宰相班次之中,太宗每年对他的赏赐愈发厚重。


  至道元年(995年)正月十五,太宗在乾元楼观灯,召来李昉,命他坐在身边,把自己杯中的酒倒给李昉,并亲自拿水果点心赐给李昉。太宗看见京师繁华,手指前面的街坊小巷及官府衙门,命近臣开拓为通衢长廊,于是谈论道:“后晋、后汉君臣昏暗、相互猜疑,枉屈陷害善良,当时百姓民不聊生,即使想准备宴席,哪里顾得上呢?”李昉说:“后晋、后汉的事情,臣都经历过,哪里能与圣朝同日而语呢?像现在这样天下清平,人民富康,都是陛下恭勤政事所致啊。”太宗说:“勤政忧民,是帝王常事。朕不是因为繁华而高兴,而是因为百姓安居乐业而高兴啊。”于是对侍臣们说:“李昉奉事朕,两次进入中书省,从未做过伤人害物之事,今日应当如此享受,可以算作是善人君子啊。”


  至道二年(996年),李昉陪同太宗祭祀南郊,礼毕入贺,因为拜舞仆倒在地,被台吏扶着离开。李昉在卧疾数日后去世,享年七十二岁。获赠司徒,谥号“文正”。葬于今河北省饶阳县南12公里五公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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