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唐代李昉太平御览

  ○祭礼中

  又《祭义》曰:祭不欲数,数则烦,烦则不敬。祭不欲疏,疏则怠,怠则忘。是故君子合诸天道,春禘秋尝。霜露既降,君子履之,必有凄怆之心,非其寒之谓也。春,雨露既濡,君子履之,必有怵惕之心,如将见之。

  又《祭义》曰:文王之祭也,事死者如事生。祭之明日,明发不寐,飨而致之,又从而思之。祭之日,里耠哀半,飨之必乐,已至必哀。

  又《祭义》曰:郊之祭,大报天而主日,配以月。夏后氏祭其闇,殷人祭其阳。周人祭日,以朝及闇。祭日於坛,祭月於坎,以别幽明,以制上下;祭日於东,祭月於西,以别内外,以端其位。日出於东,月生於西,阴阳长短,终始相巡,以致天下之和。

  又《祭义》曰:祭之日,入室,僾然必有见乎其位。周还出户,肃然必有闻乎其容声。出户而听,忾然必有闻乎其叹息之声。(周还出户谓荐设时也。无户者阖户,若食间,则有出户而听之。)

  又《祭义》曰:孝子将祭,虑事不可以不豫。比时具物,不可以不备。虚中以治之。(比时犹先时也。虚中言不兼念余事。)宫室既修,墙屋既设,百物既备,夫妇斋戒,沐浴盛服,奉承而进之,洞洞乎,属属乎,如弗胜,如将失之,其孝敬之心至也与!(修设谓扫除及黝垩。)荐其荐俎,序其礼乐,备其百官,奉承而进之。(百官助主人进之。)於是谕其志意,以其慌惚以与神明交,庶或俎之,庶或飨之,孝子之志也。

  又《祭统》曰:凡治人之道,莫急于礼。礼有五经,莫重于祭。(礼有五经。谓吉礼、凶礼、宾礼、军礼、嘉礼也。莫重于祭谓以吉礼为首也。)夫祭者,非物自外至者也,自中出,生于心也。心怵而奉之以礼,是故惟贤者能尽祭之义。(怵,感念亲之貌。)贤者之祭也,必受其福,非世所谓福也,福者,备也。备者,百顺之名也,无所不顺者之谓备。言内尽於己,而外顺於道也。忠臣以事其君,孝子以事于亲,其本一也。

  又《祭统》曰:祭者,所以追养继孝也。孝者,畜也。顺于道,不逆於伦,是之谓畜。(畜谓顺於德教。)是故孝子之事亲也。有三道焉:生则养,殁则丧,丧毕则祭;养则观其顺也,丧则观其哀也,祭则观其敬而时也。尽此三道者,孝子之行也。(殁,终也。)

  又《祭统》曰:夫祭有十伦焉:见事鬼神之道焉,见君臣之义焉,见父子之伦焉,见贵贱之等焉,见亲疏之杀焉,见爵赏之施焉,见夫妇之别焉,见政事之均焉,见长幼之序焉,见上下之际焉。此之谓十伦。(伦犹义也。)

  又《祭统》曰:凡祭有四时:春祭曰礿,夏祭曰禘,秋祭曰尝,冬祭曰烝。(谓夏殷时礼也。)礿、禘,阳义也;尝、烝、阴义也。禘者,阳之盛也;尝者,阴之盛也,故曰莫重于禘、尝。(夏者尊卑著而秋万物成。)

  又《祭统》曰:周公旦有勋劳於天下,成王而欲尊鲁,故赐之以重祭。外祭则郊社是也,内祭则大尝禘是也。(言此者,善周公功也。)

  又《表记》曰:祭极敬,不继之以乐;朝极辨,不继之以倦。(极犹尽也。辨,分别政事也。《祭义》曰:"祭之日,里耠哀半。飨之必乐,已至必哀。")

  又《表记》曰:子曰:"后稷之祀易富也,其辞恭,其欲俭,其禄及子孙。"(富之言备也。以传世之禄恭俭者之祭易备也。)

  《礼稽命征》曰:天子祭天地、宗庙、六宗、五岳,得其宜则五穀丰,雷雨时至,四夷贡物,青白黄马,黄龙翔,黄雀集。(坤为地,得宜则五穀丰矣。土精上为轩辕,主雷雨得宜,故语瘭时至也。四渎四辅,故四夷各贡方色之马也。精为马,不言赤黑,义足通也。黄龙、黄雀皆土精也。)

  《周易·豫·象》曰:雷出地奋,豫;先王以作乐崇德;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

  又《困·九五》曰:利用祭祀。(祭祀所以受福也。)《象》曰:利用祭祀,受福也。

  又《既济》曰:九五,东邻杀牛,不如西邻之禴祭,实受其福。牛,祭之盛者也。禴,祭之薄者也。居既济之时而处尊位,物皆济矣。将何为焉?其所务者,祭祀而已。祭祀之盛,莫盛修德,故沼沚之毛,蘋蘩之菜,可羞于鬼神;故黍稷非馨,明德惟馨。是以东邻杀牛,不如西邻之禴祭,实受其福也。

  又曰:观盥而不荐,有孚颙若。(王道之可观者,莫盛於宗庙;宗庙之可观者,莫盛於盥也。至荐则简略,不足复观。)

  又《萃》曰:萃亨,王假有庙。(假,至也。王以聚至有庙也。)《彖》曰:王假有庙,至孝享也。(全聚乃得致孝之享也。)

  《左传·桓公》曰:凡祀,启蛰而郊,(言凡祀通下三句天地宗庙之事。启蛰,夏正建寅之月,祀天南郊。)龙见而雩,(龙见建已之月。苍龙宿之体,昏见东方,万物始盛,时雨而大,故祭天远为百谷祈膏雨。)始杀而尝,(建酉之月,阴气始杀,嘉谷始熟,故荐尝于宗庙。)闭蛰而烝。(建亥之月,昆虫闭户,万物皆成,可荐者众,故烝祭宗庙。)

  又《僖上》曰:五年,晋人执虞公而修虞祀,归其职贡于王。(虞所命也。)

  又《僖中》曰:初,平王东迁也,辛有适伊川,(辛有,周大夫也。)见被发而祭于野者,曰:"不及百年,此其戎乎?其礼先亡矣。"秋,晋秦迁陆浑之蕊褛伊川。

  又《僖下》曰:夏,四月,四卜郊,不从,乃免牲,非礼也。犹三望,亦非礼也。礼不卜常祀,而卜其牲日,牛卜日曰牲。牲成而卜郊,上怠慢也。望,郊之细也。不郊,亦无望可也。

  又《僖下》曰:卫成公梦康叔曰:"相夺予享。"(相,夏后启之孙也。居帝丘享祭也。)公命祀相,宁武子曰:"不可。鬼神非其族类,不歆其祀。杞、鄫何事?相之不享于此矣,卫之罪也,不可以间成王、周公之命祀,请改祀命。"(改祀相之命也。)

  又《文上》曰:大事于太庙,跻僖公,逆祀也。(僖是闵公兄,不得为父;子尝为臣,位应在下;今令居闵上,故曰逆祀也。)於是夏父弗忌为宗伯,(宗伯掌宗庙昭穆之礼也。)尊僖公,且明见曰:"吾见新鬼大,故鬼小,(新鬼,僖公既为兄,死时年又长也,故鬼。闵公死时年小,弗忌,明言其所见也。)先大后小,顺也。跻圣贤,明也。明、顺,礼也。"君子以为失礼。礼无不顺。祀,国之大事也,而逆之,可谓礼乎?子虽齐圣,不先父食久矣。故禹不先鲧,汤不先契,(鲧,禹父。契,汤十二世祖。)文、武不先不窋。(不窋,后稷子也。)宋祖帝乙,郑祖厉王,犹上祖也。仲尼曰:"臧文仲,其不智者三:作虚器,(谓居蔡山节藻棁也。)纵逆祀,(听夏父跻僖公。)祀爰居,三不智也。"(海鸟曰爰居,止于鲁东门外,文仲以为神,命国人祀之。)

  又《昭七》曰:郑子产聘于晋,韩宣子曰:"寡君寝疾,今梦黄熊入寝门,其何厉鬼也?"对曰:"昔尧殛鲧于羽山,其神化为黄熊,以入于羽渊,实为夏郊,三代祀之。晋为盟主,其或未之祀乎?"韩宣子祀夏郊,晋侯有间。

  又曰:晋侯问于史赵曰:"陈其遂亡乎?"对曰:"陈,颛顼之后也,舜重之以明德,至胡公不淫,故周赐之姓,使祀虞帝。臣闻盛德必百世祀,虞之世数未也。"

  《公羊传·僖公》曰:曷为或言三卜,或言四卜?三卜,礼也;四卜,非礼也。(礼,天子不卜郊。)三卜何以礼?求吉之道三。禘、尝不卜,郊何以卜?卜郊向礼也?卜郊何以非礼?鲁郊非礼也。(以鲁郊非礼,故卜耳。昔武王既没,成王幼小,周公居摄行天子事,制礼作乐,致太平,有王功。周公梦成王以王礼葬之,命鲁使郊,以彰周公之德,非正,故卜三吉则用之,不吉则免牲也。)鲁郊何以非礼?天子祭天,诸侯祭土;(土谓社。)天子有方望之事,(方望谓郊时所望,祭四方群神、日、月、星、辰、风伯、雨师、五岳、四渎及馀山川三十六所也。)无所不通;诸侯山川有不在其封内者,则不祭也。曷为或言免牲,或言免牛?免牲,礼也;免牛,非礼也。免牛何以非礼?伤者曰牛。三望者何?望祭也。然则曷祭?祭泰山、河海。山川有能润千百里者,天子秩而祭之。(此皆助天宣气布功,故祭天及之。)触石而出,肤寸而合,不崇朝而遍雨乎天下者,惟泰山尔。河海润於千里。

  《穀梁传》曰:宫室不设,不可以祭。祭者,荐其时也,荐其敬也,荐其义也,非享味也。

  又《僖公》曰:夏,四月,不郊。四卜,非礼也。免牲者,为之缁衣纁裳。有司玄端奉送,至于南郊,免牛亦然。乃者,亡乎人之辞也;犹者,可以已之辞也。

  《国语·楚语》曰:屈到嗜芰,有疾,召其宗老而属之(屈到,楚卿屈荡之子也。芰,菱也。宗老,宗臣。属,托也。)曰:"祭我必以芰。"及祥,宗老将荐芰,屈建命去之。(建,屈到之子子木也。)宗老曰:"夫子属之。"子木曰:"不祭,祭典有之曰:国君有牛享,大夫有羊馈,士有豚犬之奠,庶人有鱼炙之荐。不羞珍异,不陈庶侈,夫子不以其私欲干国之典。"遂不用。

  又《楚语》曰:子期祀平王,祭以牛俎于王。(子期,楚平王之子结也。牛俎,致俎于王也。)王问于观射父曰:"祀牲何及?"对曰:"祀加于举,(举,人君朔望之盛馔也。)天子举以太牢,祀以会,(太牢,牛羊豕也。会亦太牢。举,四方之贡。)诸侯举以特牛,祀以太牢;卿举以少牢,礼以特羊;大夫举以特牲,祀以少牢;(特牲,豕也。)士食鱼炙,祀以特牲;庶人食菜,祀以鱼。上下有序,则民不慢。"王曰:"其小大何如?"对曰:"禘郊不过茧栗,烝尝不过握把。"王曰:"何其小也?"对曰:"天神以精明临下民,故求备物,不求丰大。是故先王之祀也,以一纯、二精、三牲、四时、五色、六律、七事、八种、九祭、十日、十二辰以致之,(纯,心纯一也。二精,玉帛也。三牲,牛羊豕也。四时,春秋冬夏也。五色,五采服也。六律,黄锺,太簇、姑洗、蕤宾、夷则、无射也。七事,天、地、人、四时之物也。八种,八音异种也。九祭,九州之助祭也。十日,甲至癸也。十二辰,子至亥也。)百姓、千品、万官、亿丑、兆民经入畡数以奉之,(百姓,百官受民姓也。千品,姓有彻品十为千品,五物之官陪属万为万官,官有十丑为亿丑。天子之田九畡,以养兆民,王取经入以食万官也。)明德以昭之,和声以听之,以告遍至,(遍至,光被四表格于上下也。)明无不受休。天子禘郊之事,必自射其牲,王后必自亲舂其粢;诸侯宗庙之事,必自射牛羊系豕,夫人必自舂其盛。况其下之人,其谁敢不战兢以事百神?"

  《春秋繁露》曰:大雩者何?旱祭也。难者曰:"大旱乃雩祭而请雨,大水鸣鼓而攻社,天地之所为,阴阳之所起也,或请焉,或怒焉,何也?"曰:"大旱者,阳灭阴也。阳灭阴者,尊压卑也。固其义也,虽大甚,拜请之而已,无敢有加也。大水者,阴灭阳也。阴灭阳者,卑胜尊也。故鸣鼓攻之,朱丝而胁之。"

  又曰:古者岁四祭,因四时所生熟而祭先祖父母也。春曰祠;祠者,以正月始食韭也。夏曰禴;禴者,以四月煮面饼也。秋曰尝;尝者,以七月尝黍稷。冬曰烝;烝者,以十月进初稻也。

  《论语·季氏》曰:季氏旅於泰山。子谓冉有曰:"汝不能救与?"(旅,祭名也。诸侯祭山川在其邦内者。今陪臣祭泰山,非礼也。)对曰:"不能。"子曰:"呜呼!曾谓泰山不如林放乎?(孔子意云泰山之神知礼过林放之贤远。)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子曰:"吾不与祭,如不祭。"

  《孝经》云:春秋祭祠,以时思之。郑玄注曰:四时变易,物有成熟,将欲食之,先荐先祖,念之若生,不忘亲也。

  《尔雅》曰:春祭曰祀,(祠之言食也。)夏祭曰礿,(新菜可也。)秋祭曰尝,(尝新穀也。)冬祭曰烝。(进品物也。)祭天曰燔柴,(既祭,积薪烧之。)祭地曰瘗埋,(既祭埋藏也。)祭山曰庪悬,(或庪或悬,置之于山川。《海经》曰,悬以告王是也。)祭川曰浮沉。(投祭水中,或沉或浮也。)祭星曰布,(布,散祭於地也。)祭风曰磔。(今俗当大道中磔狗云止风,此其象也。)是类是祃,师祭也;(师出征伐,类于上帝,祃于所征之地。)既伯既祷,马祭也。(伯,祭马祖也。将用马力,必先祭其先祖也。)禘,大祭也;(五年一祭也。)绎,又祭也。(祭之明日,寻绎复祭。)周曰绎,(《春秋经》曰:"壬午楢绎。")商曰肜,(《融音书》曰:"高宗肜日。")夏曰复胙。(未见义所出也。)

  《五经异义》曰:夏至,天子亲祀方泽,侍中骑都尉贾逵说:"鲁无圜丘方泽之祭者,周兼用六代礼乐;鲁下周,用四代,其祭天之礼亦宜损于周。故二至之日,不祭天地也。"

  又曰:今《易》京说,臣动养君,其义理也。必望利下,弗养道厥,妖国有被发于野祭者。

  又曰:古《尚书》说,非时祭天谓之类,言以事类告也。肆类于上帝,时舜告摄,非常祭。

  又曰:古《周礼》说,大宗伯凡礼大神、享大鬼、祭大祇,率执事而卜日。大鬼谓先王也。

  《史记》曰:亳人缪忌奏祠太一方,曰:"天神贵者太一,太一佐曰五帝。古者天子以春秋祭太一东南郊,曰一太牢具,七日,为坛开八通之鬼道。"于是天子令太祝立其祠长安城东南郊,常奉祀如忌方。其后,人上书言:"古者天子三年一用太牢祠三一:天一、地一、太一。"天子许之,令太祝领祠之于忌太一坛上,如其方。后人复有上书,言:"古者天子常以春解祠,祠黄帝用一枭破镜;(孟康曰:枭,鸟名也,食母。破镜,兽名,食父。黄帝欲绝其类,使百物祠皆用之。破镜如貙而虎眼。如淳曰:汉使东郡送枭,五月五日作枭羹以赐百官。以其恶鸟,故食之。)冥羊用羊祠;(服虔曰:神名也。)马行用一青牡马;太一、泽山山君地长,用牛;武夷君用乾鱼;阴阳使者以一牛。"(孟康曰:阴阳之神也。)令祠官领之而祠於忌太一坛旁。

  《汉书》曰:高祖沛公祠黄帝、祭蚩尤于沛庭,而衅鼓旗帜皆赤。

  又曰:高祖微时,闻魏公子贤。及即位,每过大梁,常祀公子。高祖十二年从击黥布,还,为公子置守家,岁四时奉祀公子矣。

  又曰:张子房从高帝过济北,果得穀城山下黄石,取而葆祠之。及留侯死,并葬黄石家,伏腊祠黄石留侯。

  又《郊祠志》曰:文帝下诏曰:"有异物之神见于成纪,无害於民,岁以有年。朕亲郊祀上帝诸神,礼官议无讳以朕旁。"有司礼官曰:"古者天子,夏祠上帝于郊,故曰郊。"于是天子始幸雍郊见五帝,以孟夏四日答礼焉。

  又曰:宣帝八月饮酎行祠孝昭庙,先驱旄头剑挺,堕坠,首插泥中,刃向乘舆,车马惊。公孙贺筮之,有兵谋,不吉,卜还,使有司侍祠。是时,霍氏外孙代郡太守任宣坐谋反诛。宣子章为公车丞,亡在渭城界。中夜入庙,居郎间,执戟立庙门,待上至,欲为逆,发觉,伏诛。故事帝夜入庙,其后待明而入,自此始也。

  又曰:孔光父霸为关内侯食邑。霸上书求奉孔子祭祀,元帝下诏曰:"其令师褒成君关内侯霸以所食邑户八百祀孔子焉。"故霸遣长子福数于鲁,奉夫子祠。

  又曰:初,朱邑且死,属其子曰:"我故为桐乡啬夫,其吏民爱我,必葬桐乡。后世子孙奉尚我,不如桐乡民。"及死,其子葬之桐乡西郭外,民果共立祠。岁时祀祭,至今不绝。

《太平御览》
太平御览《太平御览》是宋代著名的类书,为北宋李昉、李穆、徐铉等学者奉敕编纂,始于太平兴国二年(977)三月,成书于太平兴国八年(983)十月。《太平御览》采以群书类集之,凡分五十五部五百五十门而编为千卷,所以初名为《太平总类》;书成之后,宋太宗日览三卷,一岁而读周,所以又更名为《太平御览》。全书以天、地、人、事、物为序,分成五十五部,可谓包罗古今万象。书中共引用古书一千多种,保存了大量宋以前的文献资料,但其中十之七八已经亡佚,更使本书显得弥足珍贵,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宝贵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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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昉】简介

  李昉生于后唐庄宗同光三年(925年)。其父李超,曾在后晋担任工部郎中、集贤殿直学士,他的伯父右资善大夫李沼没有儿子,就把李昉过继到自己膝下。李昉早年以荫补任太庙斋郎,选授为太子校书。


  后汉乾佑(948年—950年)年间,李昉登进士第,授职秘书郎。经宰相冯道引荐,与吕端一同任直弘文馆,后改任右拾遗、集贤修撰。


  后周显德二年(955年),李昉随宰相李谷出征淮南,担任记室。李昉掌管军中章奏,世宗览奏后,喜爱其文才,等到看了他写的《相国寺文英院集》,更加喜欢李昉的诗,称赞他说:“朕知道这个人已经很久了。”李昉因病请求先回朝,李谷看着他说:“你来日的官爵禄位应当像我一样。” 世宗率军回师后,擢升李昉为主客员外郎、知制诰、集贤殿直学士。


  显德四年(957年),加史馆修撰、判馆事。同年冬,世宗再次南征,李昉从征到高邮,适逢陶谷出使南唐,李昉在军中代理草拟诏书,被任命为屯田郎中、翰林学士。


  显德六年(959年)春,李昉遭逢母丧。同年,周恭帝继位,赐李昉金紫官服。


  北宋建立后,李昉加职中书舍人。


  建隆三年(962年),李昉被罢职为给事中。


  建隆四年(963年),朝廷平定荆湘地区,李昉受命祀祠南岳,就近担任衡州知州。


  乾德二年(964年),李昉被调回朝廷任职。陶谷诬告李昉替亲属谋求京畿令一职,太祖大怒,召吏部尚书张昭当面质问此事。张昭是名儒,性格耿直,在朝堂摘下自己的官帽,上前厉声说:“陶谷欺骗陛下。”太祖仍抱有疑意,将李昉外调任彰武军行军司马,住在延州以谋生度日。在三年内本应迁徙至内地,李昉不愿意。经宰相推荐,太祖在开宝二年(969年)将李昉召入朝,再次担任中书舍人。不久,任直学士院。


  开宝三年(970年),李昉奉命主持贡举。


  开宝五年(972年),李昉再次主持贡举。秋季,在大明殿参加宴会,太祖看见李昉坐次在翰林学士卢多逊之下,向宰相询问原因,宰相回答说:“卢多逊是学士,李昉只不过是个殿直罢了。”太祖于是任命李昉为翰林学士,让他坐在卢多逊的上位。


  李昉主持贡举时,他的乡人武济川预选。不久后,武济川在奏对太祖时失当,李昉受牵连被贬为太常少卿,不久改判国子监。


  开宝六年(973年)五月,李昉复任中书舍人、翰林学士。同年冬,判吏部铨选。当时,宰相赵普被卢多逊排挤,卢多逊多次向太祖告发赵普的过错,太祖在其后询问李昉此事,李昉回答说:“臣的职责是草拟诏书,赵普的所作所为,不是臣能知道的。”


  太平兴国元年(976年),宋太宗赵光义即位,加李昉为户部侍郎,命他与扈蒙,李穆,宋白等同修《太祖实录》。


  太平兴国四年(979年),李昉随太宗出征北汉。宋军回师后,李昉因功获授工部尚书兼翰林学士承旨。


  太平兴国八年(983年),李昉改任文明殿学士。当时宰相赵普、宋琪任职已久,朝廷寻找能接替他们任职的人,李昉于宿旧大臣中最为突出,于是被任命为参知政事。同年十一月,赵普出镇武胜军,李昉与宋琪都被任命为平章事。不久,加监修国史,他建言恢复将时政记先进呈皇帝而后交付有关部门的惯例。


  雍熙元年(984年),朝廷举行郊祀,任命李昉为左仆射,李昉再三辞让,便加任中书侍郎。宋军北伐幽蓟地区无法取胜,朝廷派使者分赴河南、河东,征发百姓参军,每八个壮丁中抽取一人为兵。李昉等相继对太宗说:“近来分派使者征发河南、河东四十多郡的百姓作为边境守备,是不得已的举措啊。但是河南的百姓一贯从事农业,不知战事,一旦征集起来,必然会导致动乱,如果百姓因此啸聚山林作乱,朝廷还必须剪除消灭。如果发生这种情况,那么河北的土地既被戎人(契丹)所困扰,河南百姓又作乱于民间,况且到了春季,此举妨碍农业耕作。陛下如果认为诏令已颁布,难以反悔,就应当再派使臣,严加戒令,所到之处少征发百姓,如果百姓情绪不安,就应该延缓此事,密令使者见机行事,才能免除后患。”太宗表示赞许,并采纳了李昉的意见。


  端拱元年(988年),百姓翟马周击登闻鼓上告,讼称李昉官居宰相,在北方有战争的时候,不作边备,只知赋诗宴乐。举行籍田礼完毕后,太宗立即召贾黄中草拟诏令,贬李昉为右仆射,并严加谴责。贾黄中说:“仆射,是百官的表率和上级,实为宰相之任,现在李昉从工部尚书而迁任此职,不是黜贬斥责。如果说文昌政务简少,以均劳逸为借口,较为得体。”太宗认为这个意见很好。恰遇契丹犯边,太宗令文武群臣各自进献防御策略,李昉援引汉、唐先例,坚持认为应委屈己方与敌修好,停止战争、休养百姓,此建议为当时舆论所称许。
淳化二年(991年),李昉以右仆射之职兼任中书侍郎、平章事、监修国史,再次拜相。


  淳化三年(992年)夏,天下发旱灾、蝗灾,又遇雨灾。当时李昉与张齐贤、贾黄中、李沆同为宰相,他们都以执政无能为由,上表请罪,太宗未加以怪罪。


  淳化四年(993年),李昉因为家中连遭不幸,请求解除宰相职任,太宗不允,并派张齐贤等宣谕圣旨,李昉才又上朝处理政事。数月后,李昉被罢为右仆射。之前,太宗召翰林学士张洎起草诏令,任命李昉为左仆射,将其罢相。张洎说:“李昉官居治理政务的重任,却阴阳不调,不能决意引退,让他位处百官师长之任,怎么能表示陛下劝勉之意呢?”太宗览奏后,便下令贬斥李昉,让他只任右仆射。


  淳化五年(994年),李昉年届七十,以特进、司空之职致仕归居,如遇朝会宴饮,令他居宰相班次之中,太宗每年对他的赏赐愈发厚重。


  至道元年(995年)正月十五,太宗在乾元楼观灯,召来李昉,命他坐在身边,把自己杯中的酒倒给李昉,并亲自拿水果点心赐给李昉。太宗看见京师繁华,手指前面的街坊小巷及官府衙门,命近臣开拓为通衢长廊,于是谈论道:“后晋、后汉君臣昏暗、相互猜疑,枉屈陷害善良,当时百姓民不聊生,即使想准备宴席,哪里顾得上呢?”李昉说:“后晋、后汉的事情,臣都经历过,哪里能与圣朝同日而语呢?像现在这样天下清平,人民富康,都是陛下恭勤政事所致啊。”太宗说:“勤政忧民,是帝王常事。朕不是因为繁华而高兴,而是因为百姓安居乐业而高兴啊。”于是对侍臣们说:“李昉奉事朕,两次进入中书省,从未做过伤人害物之事,今日应当如此享受,可以算作是善人君子啊。”


  至道二年(996年),李昉陪同太宗祭祀南郊,礼毕入贺,因为拜舞仆倒在地,被台吏扶着离开。李昉在卧疾数日后去世,享年七十二岁。获赠司徒,谥号“文正”。葬于今河北省饶阳县南12公里五公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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