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四

——(唐代李昉太平御览

  ○厨

  《说文》曰:厨,庖屋也。

  《易》曰:庖有鱼义,不及宾也。

  《毛诗》:大庖不盈。

  《礼记·玉藻》曰:君子远庖厨,凡有血气之类,弗身践也。又田猎之礼,一为乾豆,二为宾客,三为充君之庖。

  《汉书·贾谊》曰:其禽兽,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故远胞庖厨,所以长恩,且明有仁也。

  《后汉书》:祢衡到许都,人问:"荀文若、赵稚子云何?"(赵为荡寇将军。见《魏志》。)衡曰:"文若可使借面吊丧,稚长可监厨请客。(《典略》云:衡见荀仪容,但有貌耳,故可吊丧,赵有腹健,啖肉,故可监厨也。)

  《七贤传》曰:阮籍以步兵厨中有美酒,求为步兵校尉。

  司马相如《上林赋》曰:庖厨不徙,后宫不移。

  古诗曰:左顾敕中厨。

  ○灶

  《礼》:有五祀,灶居一焉。

  《月令》:孟夏,其祀灶,祭先肺。阳气盛,热外,祀之於灶,从热类也。

  《礼》:臧文仲燔柴於灶者,灶者,老妇之祭也;盛於盆,尊於瓶,非所柴也,文仲焉知礼?

  《礼》:庶人立一祀,或立户,或立灶。

  《论语》:王孙贾曰:"与其媚於奥,宁媚於灶。"

  《史记》:孙膑救韩入魏,为十万灶,明日为五万灶,又明日为三万灶。庞涓经三日,大喜曰:"我固知齐人怯,入吾地三日,士卒亡者过半。"遂逐之。

  又李斯曰:"灶上骚除,万世一时也。"骚音扫。

  《汉书》:李少君言祀灶皆可致神物,而丹沙可化为黄金,黄金成以为器,以食则益寿,寿益则海中蓬莱仙者乃可见之,封禅则不死,黄帝是也。天子亲祀灶焉。

  又曰:初,霍氏奢侈,茂陵徐生曰:"霍氏必亡。夫奢则不逊,不逊必侮上。侮上,逆道也。在人之右,众必害之也。霍氏秉权日久,害之者多矣。天下害之,而又行以逆道,不亡何待!"乃上疏,言"霍氏太盛,陛下即爱厚之,宜以时抑制,无使至亡。"书三上,辄不报闻。其后霍氏诛灭,而告霍氏者皆封。人为徐生上书曰:"臣闻客有过主人者,见其灶直突,傍有积薪,客谓主人,更为曲突,远徙其薪,不者且有火患。主人不应。俄而家果失火,邻里共救之,幸而得息。於是杀牛置酒谢其人,灼烂者在於上行,馀各以次,不录言曲突者。人谓主人曰:'乡使听客之言,不费牛酒,终亡火患。今论功而请宾,曲突徙薪亡恩泽,焦头烂额为上客。'主人乃寤而请之。茂陵徐福数上书言霍氏且变,宜防绝之。乡使福说得行,则国亡裂土出爵之费,臣亡逆乱诛灭之败。往事既已,而福不蒙其功,唯陛下察之,贵徙薪曲突之策,使居焦发灼烂之右。"上乃赐福帛千疋,后以为郎。

  又曰:息夫躬祠灶,人见之,告咒诅,遂弃市。

  又曰:昭帝时,燕王宫豕出圂(胡困切,)坏都灶。注:都灶,蒸炊之大灶也。刘向以为豕祸。

  《后汉书》:李南女晓术,为由拳县人妻。晨诣灶室,卒有暴风,妇上堂从姑求归,辞其二亲。姑不许,乃跪而泣曰:"家世传术,疾风起,先吹灶突及井,此祸为妇女主爨者,妾将应之。"因著其亡日。乃听还家,如期病卒。

  又曰:《更始传》:李轶、朱鲔擅命山东,王匡、张卬横暴三辅。其所写官爵皆群小贾竖,或有膳夫庖人,多著绣面衣、锦袴、襜褕、诸于,骂詈道中。长安为之语曰:"灶下养,中郎将。烂羊头,关内侯。"

  又曰:虞诩为怀令。后羌寇武都,邓太后以诩有将帅之略,迁武都太守,引见嘉德殿,厚加赏赐。羌乃率众数千,遮诩於陈仓、崤谷,诩即停军不进,而宣言上书请兵,须到当发。羌闻之,乃分钞傍县。诩因其兵散,日夜进道,兼行百馀里。令吏士各作两灶,日增倍之,羌不敢迫。或问曰:"孙膑减灶,而君增之。兵法日行不过三十里,以戒不虞,而今日行二百,何也?"诩曰:"虏众多,吾兵少,徐行则易为所及,速过则彼所不测。虏见吾灶日增,必谓郡兵来迎。众多行速,必惮追我。孙膑见弱,吾今示强,势有不同故也。"

  又曰:向栩性不恒,又似狂,坐于灶北板屋上。

  又曰:张忠署孙宾为主簿,遂祭灶,请比邻。

  又曰:阴子方腊日晨炊而灶神见。杀黄羊,因祀之。三世繁昌,遂常以腊日祭也。

  《战国策》曰:智伯攻晋阳城,城不沉者三版,洎灶生蛙,悬釜而炊。

  《鲁连子》曰:一井五瓶,泄可立待。一灶五突,烹饪十倍,分烟者众。

  《淮南子》曰:黄帝作灶,死为灶神。

  《庄子》曰:仲尼读《春秋》,老聃踞灶觚而听。觚,灶额也。

  又曰:阳子居南郭之沛,老聃西游於秦,邀还於郊,至於梁而遇。老子中道仰天而叹曰:"始以汝为可教,今不可也。"阳子居不答。至舍,进盥漱巾栉,脱屦户外,膝行而前曰:"向者弟子欲请夫子,夫子行不闲,是以不敢问。今闲矣,请闻其过。"老子曰:"而睢睢肝肝,而谁与居?大白若辱,盛德若不足。"阳子居蹴然变容曰:"敬闻命矣!"其往也,舍者迎将,家公执席,妻执巾栉,舍者避席,炀者避灶。其反也,舍者与之争席矣。

  《宜都县记》曰:宜都山绝崖壁立数百丈,有一火烬插在崖间,望可长数尺。传云尧洪水,人泊船此旁,爨馀留之,故曰插灶崖。

  《万毕术》曰:灶神晦日归天,白人罪。

  《梦书》曰:灶主食,梦者得食。

  李尤《灶铭》曰:燧人造火,灶能以兴。

  ○窦

  《周礼·考工记》曰:宫中之窦,其崇三尺。

  《左传》曰:荜门圭窦之人皆凌其上。

  又曰:有过氏灭夏后相,后缗方娠,逃出自窦。

  《晋书》:光逸避乱依胡母辅之初,至属辅之与谢鲲、阮放、毕卓、羊曼、桓彝、阮孚散发裸袒,闭室酣饮已累日。逸将排户入,守者不听,逸便於户外脱衣露头於狗窦中窥之而大叫。辅之惊曰:"他人决不能尔,必我孟祖也。"遽呼入,遂与饮,不舍昼夜。时人谓之八达。

  《家语》曰:子羔为卫之士师,刖人之足。卫有蒯瞆之乱,子羔逃至郭门,刖者守焉。谓子羔曰:"彼有缺。"子羔曰:"君子不逾。"又曰:"彼有窦。"子羔曰:"君子不隧。"又曰:"彼有室。"子羔入焉。追者罢,子羔乃去。

  ○厕

  《广雅》曰:清溷,屏厕也。

  《说文》曰:厕,清也。

  《释名》曰:厕,言人杂厕在上,非一也。或曰:溷,浊也。或曰:清至秽,宜常修治,使清洁。

  《仪礼》曰:隶人温厕。温,塞也;为人复往亵也。

  《左传》曰:晋侯将食麦,如厕,陷而卒。

  《史记》曰:朱虚侯入未央宫,遂击吕产,产走。天风大起,从官乱,莫敢斗,遂杀产于郎中府吏厕中。

  又曰:范雎事魏中大夫须贾。贾为魏昭王使於齐,睢从。齐襄王闻睢辩有口才,乃使人赐雎金十斤及牛酒。须贾以睢持魏事阴告齐,故睢独得此馈,心怒。归以告魏相魏齐。齐使人笞击睢,折肋折齿。睢佯死,卷以置厕中。宾客饮者醉,更溺睢,以惩后,令无妄言者。

  又曰:李斯者,楚之上蔡人也。少时为乡小吏,见吏舍厕中鼠食不洁,近人犬,数惊恐之。斯入仓,观仓中鼠,食积粟,居大庑下,不见人犬之忧。於是李斯乃叹曰:"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乃从荀卿学帝王之术。

  又曰:万石君长子建老白首,万石君尚无恙。建为郎中令,每五日洗沐归谒亲,入子舍,窃问侍者,取亲中裙厕窬,身自浣涤,(徐广曰:窬,筑垣短板也。《音注》:厕窬,谓溷垣墙,隐於其侧而浣涤也。一谓窬窦。言建又自洗荡厕窦。厕窦,泻除秽污之穴也。)复与侍者,不敢令万石君知,以为常。

  又曰:赵襄子灭智伯,其臣豫让遁逃山中,曰:"嗟乎!士为知己者死,女为说己者容。今智伯知我,我必为报仇,而死以报智伯,则吾魂魄不愧矣。"乃变名姓为刑人,入宫涂厕,中挟匕首,欲以剌襄子。襄子如厕,心动,执问涂厕之刑人,豫让内持刃兵,曰:"欲为智伯报仇。"左右欲诛之,赵襄子曰:"彼义人也,我谨避之耳;且智伯亡无后,而其臣欲为报仇,此天下之贤人也。"卒释去之。

  又曰:大将军卫青侍中,上据厕而视之。注:溷,厕也。

  《汉书》:郅都侍上。贾姬如厕,有野彘入厕,上目都击之,都不往。上欲自行,都伏谏曰:"一姬死,复一姬进,上虽自轻,奈太后宗庙何?"太后闻之,赐都金。

  《晋书》:王戎,惠帝反宫,以戎为尚书令。既而河间王颙遣使说成都王颍,将诛齐王冏。檄书至,冏谓戎曰:"孙秀作逆,天子幽逼。孤纠合义兵,扫除元恶,臣子之节,信著神明。二王听谗,造构大难,当赖忠谋,以和不协。卿善为我筹之。"戎曰:"公首举义众,定大业,开辟已来,未始有也。然论功报赏,不及有劳,朝野失望,人怀贰志。今二王带甲百万,其锋不可当,若以王就第,不失故爵。委权崇让,此求安之计也。"冏谋臣葛旟怒曰:"汉魏以来,王公就第,宁有得保妻子乎!议者可斩。"於是百官震悚,戎伪药发堕厕,得不及祸。

  又曰:郭璞素与桓彝友善,彝每造之,或值璞在妇女间,便入。璞曰:"卿来,他处自可径前,但不可厕上相寻耳。必客主有殃。"彝后因醉诣璞,正逢在厕,掩而观之,见璞裸身被发,衔刀设醊。璞见彝,抚心大惊曰:"吾每属卿勿来,反更如是!非但祸吾,卿亦不免矣。天实为之,将以谁咎!"璞终婴王敦之祸,彝亦死苏峻之难。

  《魏氏春秋》曰:许允为镇北将军,未发,徙乐浪。允善相,印将拜,印以不善更刻大,如此者三。允曰:"印虽好而已被辱。"问送印者,果怀之而坠於厕。

  《幽明录》曰:建德民虞敬上厕,辄有一人授草手内与之,不睹其形,如此非一。过后至厕,久无送者,但闻户外斗声,窥之,正见死奴与死婢争先进草,奴适在前,婢便因后挝之,由此,辄两相击。食顷,敬欲出,婢奴阵势方未已,乃厉声叱之,奄如火灭。自是遂绝。

  又曰:阮德如尝於厕见一鬼,长丈馀,色黑眼大,著皂单衣、平上帻,去之咫尺,德如心安气定,徐唤而语之曰:"人言鬼可憎,果然。"

  桓谭《新论》曰:博士弟子谭生居东寺,连三夜有恶梦,以问人,教使晨起厕中说之。三旦而人告,以为咒诅,扑治数日。

  曹毗曰:杜兰香戒张硕不宜露头上厕,夜行必烛,若脱误,当跪拜谢。

  周景式《孝子传》曰:管宁避地辽东,经海遇风,船人危惧,皆叩头思过;宁思惟无愆,念尝如厕不冠,即便悔过,海风寻止。

  《异苑》:陶侃曾如厕,见数十人悉持杖,有一人著平上介帻,自称后帝,云:君长者,故出相见。"

  《襄沔记》:蜀先主之依刘表,起至厕,见髀里生肉,慨然流涕。还坐,表怪问之,备曰:"平常身不离鞍,髀肉皆消。今不复骑,髀里肉生。日月若驰,老将至矣,而功业不建,是以悲耳。"表虽重备,因此欲取备。备觉,伪如厕,潜遁出。所乘马名的鸬,从襄阳城西檀溪水中而渡,被溺不得出,备既急,乃曰:"的鸬:今日危矣,可不弩力乎!"的鸬乃一踊三丈,遂得过溪而去。

  《神仙传》曰:淮南王安谒仙伯,坐起不恭。主者奏安不敬,谪守厕三年。

  《抱朴子·内篇》曰:河东项曼都入山学仙,十年而归。家问其故,曼都曰:"在山中,仙人乘龙迎我上天,先过紫府,金床玉几,真贵处也。仙人以流霞杯饮我,辄不死不饥渴。昔淮南王事天帝有失行,谪之守厕矣,吾何人哉?"

  《语林》曰:刘实诣石崇,如厕,见有绛文帐茵缛甚丽,两婢持锦囊。实遽退,笑谓崇曰:"向误入卿室。"崇曰:"是厕耳。"实更往,向乃守厕婢所进锦囊是筹,良久不得便,行出,谓崇曰:"贫士不得此厕。"乃如他厕。

  又曰:石崇厕常有十馀婢侍列,皆佳丽,藻饰置甲煎沉香,无不毕备;又与新衣,客多不能着。王敦为将军年少,往脱故衣,着新衣,气色傲然。群婢谓曰:此客必能作贼。

  《世说》:王大将军敦初尚主,厕见漆箱中盛乾枣,本以塞鼻,王谓厕上下果,食遂至尽。既还,婢擎金澡盘盛水,琉璃碗盛澡豆,敦自倒着水中而饮之,谓之乾饭。群婢掩口而笑之。

《太平御览》
太平御览《太平御览》是宋代著名的类书,为北宋李昉、李穆、徐铉等学者奉敕编纂,始于太平兴国二年(977)三月,成书于太平兴国八年(983)十月。《太平御览》采以群书类集之,凡分五十五部五百五十门而编为千卷,所以初名为《太平总类》;书成之后,宋太宗日览三卷,一岁而读周,所以又更名为《太平御览》。全书以天、地、人、事、物为序,分成五十五部,可谓包罗古今万象。书中共引用古书一千多种,保存了大量宋以前的文献资料,但其中十之七八已经亡佚,更使本书显得弥足珍贵,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宝贵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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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昉】简介

  李昉生于后唐庄宗同光三年(925年)。其父李超,曾在后晋担任工部郎中、集贤殿直学士,他的伯父右资善大夫李沼没有儿子,就把李昉过继到自己膝下。李昉早年以荫补任太庙斋郎,选授为太子校书。


  后汉乾佑(948年—950年)年间,李昉登进士第,授职秘书郎。经宰相冯道引荐,与吕端一同任直弘文馆,后改任右拾遗、集贤修撰。


  后周显德二年(955年),李昉随宰相李谷出征淮南,担任记室。李昉掌管军中章奏,世宗览奏后,喜爱其文才,等到看了他写的《相国寺文英院集》,更加喜欢李昉的诗,称赞他说:“朕知道这个人已经很久了。”李昉因病请求先回朝,李谷看着他说:“你来日的官爵禄位应当像我一样。” 世宗率军回师后,擢升李昉为主客员外郎、知制诰、集贤殿直学士。


  显德四年(957年),加史馆修撰、判馆事。同年冬,世宗再次南征,李昉从征到高邮,适逢陶谷出使南唐,李昉在军中代理草拟诏书,被任命为屯田郎中、翰林学士。


  显德六年(959年)春,李昉遭逢母丧。同年,周恭帝继位,赐李昉金紫官服。


  北宋建立后,李昉加职中书舍人。


  建隆三年(962年),李昉被罢职为给事中。


  建隆四年(963年),朝廷平定荆湘地区,李昉受命祀祠南岳,就近担任衡州知州。


  乾德二年(964年),李昉被调回朝廷任职。陶谷诬告李昉替亲属谋求京畿令一职,太祖大怒,召吏部尚书张昭当面质问此事。张昭是名儒,性格耿直,在朝堂摘下自己的官帽,上前厉声说:“陶谷欺骗陛下。”太祖仍抱有疑意,将李昉外调任彰武军行军司马,住在延州以谋生度日。在三年内本应迁徙至内地,李昉不愿意。经宰相推荐,太祖在开宝二年(969年)将李昉召入朝,再次担任中书舍人。不久,任直学士院。


  开宝三年(970年),李昉奉命主持贡举。


  开宝五年(972年),李昉再次主持贡举。秋季,在大明殿参加宴会,太祖看见李昉坐次在翰林学士卢多逊之下,向宰相询问原因,宰相回答说:“卢多逊是学士,李昉只不过是个殿直罢了。”太祖于是任命李昉为翰林学士,让他坐在卢多逊的上位。


  李昉主持贡举时,他的乡人武济川预选。不久后,武济川在奏对太祖时失当,李昉受牵连被贬为太常少卿,不久改判国子监。


  开宝六年(973年)五月,李昉复任中书舍人、翰林学士。同年冬,判吏部铨选。当时,宰相赵普被卢多逊排挤,卢多逊多次向太祖告发赵普的过错,太祖在其后询问李昉此事,李昉回答说:“臣的职责是草拟诏书,赵普的所作所为,不是臣能知道的。”


  太平兴国元年(976年),宋太宗赵光义即位,加李昉为户部侍郎,命他与扈蒙,李穆,宋白等同修《太祖实录》。


  太平兴国四年(979年),李昉随太宗出征北汉。宋军回师后,李昉因功获授工部尚书兼翰林学士承旨。


  太平兴国八年(983年),李昉改任文明殿学士。当时宰相赵普、宋琪任职已久,朝廷寻找能接替他们任职的人,李昉于宿旧大臣中最为突出,于是被任命为参知政事。同年十一月,赵普出镇武胜军,李昉与宋琪都被任命为平章事。不久,加监修国史,他建言恢复将时政记先进呈皇帝而后交付有关部门的惯例。


  雍熙元年(984年),朝廷举行郊祀,任命李昉为左仆射,李昉再三辞让,便加任中书侍郎。宋军北伐幽蓟地区无法取胜,朝廷派使者分赴河南、河东,征发百姓参军,每八个壮丁中抽取一人为兵。李昉等相继对太宗说:“近来分派使者征发河南、河东四十多郡的百姓作为边境守备,是不得已的举措啊。但是河南的百姓一贯从事农业,不知战事,一旦征集起来,必然会导致动乱,如果百姓因此啸聚山林作乱,朝廷还必须剪除消灭。如果发生这种情况,那么河北的土地既被戎人(契丹)所困扰,河南百姓又作乱于民间,况且到了春季,此举妨碍农业耕作。陛下如果认为诏令已颁布,难以反悔,就应当再派使臣,严加戒令,所到之处少征发百姓,如果百姓情绪不安,就应该延缓此事,密令使者见机行事,才能免除后患。”太宗表示赞许,并采纳了李昉的意见。


  端拱元年(988年),百姓翟马周击登闻鼓上告,讼称李昉官居宰相,在北方有战争的时候,不作边备,只知赋诗宴乐。举行籍田礼完毕后,太宗立即召贾黄中草拟诏令,贬李昉为右仆射,并严加谴责。贾黄中说:“仆射,是百官的表率和上级,实为宰相之任,现在李昉从工部尚书而迁任此职,不是黜贬斥责。如果说文昌政务简少,以均劳逸为借口,较为得体。”太宗认为这个意见很好。恰遇契丹犯边,太宗令文武群臣各自进献防御策略,李昉援引汉、唐先例,坚持认为应委屈己方与敌修好,停止战争、休养百姓,此建议为当时舆论所称许。
淳化二年(991年),李昉以右仆射之职兼任中书侍郎、平章事、监修国史,再次拜相。


  淳化三年(992年)夏,天下发旱灾、蝗灾,又遇雨灾。当时李昉与张齐贤、贾黄中、李沆同为宰相,他们都以执政无能为由,上表请罪,太宗未加以怪罪。


  淳化四年(993年),李昉因为家中连遭不幸,请求解除宰相职任,太宗不允,并派张齐贤等宣谕圣旨,李昉才又上朝处理政事。数月后,李昉被罢为右仆射。之前,太宗召翰林学士张洎起草诏令,任命李昉为左仆射,将其罢相。张洎说:“李昉官居治理政务的重任,却阴阳不调,不能决意引退,让他位处百官师长之任,怎么能表示陛下劝勉之意呢?”太宗览奏后,便下令贬斥李昉,让他只任右仆射。


  淳化五年(994年),李昉年届七十,以特进、司空之职致仕归居,如遇朝会宴饮,令他居宰相班次之中,太宗每年对他的赏赐愈发厚重。


  至道元年(995年)正月十五,太宗在乾元楼观灯,召来李昉,命他坐在身边,把自己杯中的酒倒给李昉,并亲自拿水果点心赐给李昉。太宗看见京师繁华,手指前面的街坊小巷及官府衙门,命近臣开拓为通衢长廊,于是谈论道:“后晋、后汉君臣昏暗、相互猜疑,枉屈陷害善良,当时百姓民不聊生,即使想准备宴席,哪里顾得上呢?”李昉说:“后晋、后汉的事情,臣都经历过,哪里能与圣朝同日而语呢?像现在这样天下清平,人民富康,都是陛下恭勤政事所致啊。”太宗说:“勤政忧民,是帝王常事。朕不是因为繁华而高兴,而是因为百姓安居乐业而高兴啊。”于是对侍臣们说:“李昉奉事朕,两次进入中书省,从未做过伤人害物之事,今日应当如此享受,可以算作是善人君子啊。”


  至道二年(996年),李昉陪同太宗祭祀南郊,礼毕入贺,因为拜舞仆倒在地,被台吏扶着离开。李昉在卧疾数日后去世,享年七十二岁。获赠司徒,谥号“文正”。葬于今河北省饶阳县南12公里五公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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