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唐代李昉太平御览

  ○叙京都上

  《释名》云:都者,国君所居,人所都会也。邑,犹俋,聚会之称也。

  《左传》曰:邑有先君宗庙之主,曰都。

  《尚书大传》曰:十邑为都。

  《尚书》曰:建邦设都。

  又曰:成王在丰,欲宅洛邑,使召公先相宅,作《召诰》:"惟太保先周公相宅。厥既得卜,则经营。"

  《毛诗》:文王受命,有此武功,既伐於崇,作邑于酆。

  《周礼·大司徒》:以土圭之法测土深,正日影,以求地中。

  又曰:四县为都。

  又曰:距国五百里为都。

  《公羊传》曰:京师者,天子之居也。京者,大也;师者,众也,天子之居必以众大之辞言之。

  《白虎通》曰:京师者何谓也?千里之邑号也,明什倍诸侯,法日月之径千里。或曰夏为夏邑,殷为商邑,周为京师。

  《帝王世纪》曰:天子畿方千里,曰甸服,甸服之内曰京师。

  又曰:天子所居宫曰都。

  《风俗通》曰:京谓非人力所能成,天地性自然也。京师义亦取此。

  《帝王世纪》曰:宓羲为天子都陈,在《禹贡》豫州之域,西望外方东及明绪,於周陈胡公所封,故《春秋传》曰:"陈,太昊之墟也。"於汉属淮阳,今陈国是也。神农氏亦都陈,又营曲阜,故《春秋》称"鲁,大庭氏之库"。黄帝都涿鹿,於《周官》幽州之域,在汉为上谷。而《世本》云"涿鹿在彭城南。"然则上谷本名彭城,今上谷有涿鹿县及蚩尤城,阪泉地又有黄帝祠,皆黄帝战蚩尤之处也。或曰黄帝都有熊,今河南新郑是也。少昊氏自穷桑登位,故《春秋传》曰:"世不失职,遂济穷桑,登帝位在鲁北,后徙曲阜。"於周为鲁,在《禹贡》徐州蒙羽之野,奎娄之分,降娄之次,周以封伯禽,故《春秋传》曰:"命伯禽而封少昊之墟。"是以《书叙》称"鲁公伯禽宅曲阜"是也。颛顼氏自穷桑徙商丘,於周为卫,在《禹贡》冀州太行之东北,逾常山及兖州桑土之野,营室东壁之分,豕韦之次,故《春秋传》曰:"卫,颛顼之墟也,谓之帝丘。"今东郡濮阳是也。帝喾氏都宅,今河南偃师是也。《禹贡》外方之城,嵩之北,或言在梁非也。帝尧氏始封於唐,今中山唐县是也。尧山在焉,唐水在西北入唐河,南有望都县,有都山,即尧母庆都之所居也,相去五十里,都山一名亘山,北登尧山,南望都山,故名其县曰望都。而《地理志》尧山在唐南山中,张晏以尧山实在唐北。《地理志》尧之都后徙涿鹿,《世本》云:"在彭城南,"今上谷郡北,自有彭城,非宋彭城也。后又徙晋阳,今太原县也,於《周礼》在并州之域,及为天子都平阳,於《诗风》为唐国,武王子叔虞封焉,更名唐。故吴季札闻唐之歌曰:"思深哉,其有陶唐氏之遗民乎!"帝舜其所营都或言蒲阪,即河东县。

  《帝王世纪》曰:夏鲧封崇伯,故《春秋传》曰:"谓之有崇伯鲧,国在秦晋之间。"《左氏传》曰"赵穿侵崇"是也。禹受封为夏伯,在《禹贡》豫州外方南,角亢氐之分,寿星之次,於秦汉属颍川,本韩地,今河南阳翟是也。受禅都平阳,或在安邑,或在晋阳。於汉平阳、安邑,皆属河东。晋阳属太原,在冀州太行恒山之西,太原太岳之野,参代之分,实沉之次,於周为晋,今司隶并州之域也。相徙商丘,於周为卫,成公梦康叔曰:"相夺予享"是也。少康中兴,复还旧都,故《春秋传》曰:"复禹之迹,不失旧物"是也。《世本》又言"夏后居阳城",本在大梁之南,於战国大梁魏都,今陈留浚仪是也。案《经传》曰:"夏与尧、舜,同在河北冀州之域,不在河南也。"故《五子歌》曰:"惟彼陶唐,有此冀方,今失厥道,乱其纪纲,乃底灭亡。"言自禹至太康,与唐虞不易都城也。然则居阳城者,自谓禹避商均时,非都也。故《战国策》称"桀之居,左天门之险,右天溪之阳,成皋在其北,伊洛在其南。"吴起对魏武侯亦言"桀之居,左河济,右太华,伊阙在其南,羊肠在其北。"案《地理志》:上党商都,有天井关,即天门也。有羊肠坂,在太原晋阳西北九十里,为通西上郡关,即吴起之所云也。洛皆在阳城,非都审矣。

  《帝王世纪》曰:商契始封於商,在《禹贡》太华之阳,上洛商是也。《世本》"契居蕃,相土徙商丘。"本颛顼之墟,故陶唐氏之火正阏伯之所居也。故《春秋传》曰:"阏伯居商丘,祀大火,相因之,故商主大火。"谓之辰,故辰为商星,今濮阳是也。然则契之所封,商丘商洛是也。商土於周为卫商是也。而学者以商丘为契封,谬也。汤始居亳,学者咸以亳本帝喾之墟,在《禹贡》豫州洛河之间,今河南偃师西二十里尸乡之阳亭是也。以经考之事实,甚失其正。《孟子》称"汤居亳,与葛为邻。"案《地理志》:葛,今梁国宁陵之葛乡是也。汤地七十里,葛又伯耳,封域有制;葛伯不祀,汤使亳众为之耕,有童子饷食,葛伯夺而杀之。计宁陵至偃师八百里,而使亳众为之耕,有童子饷食,非其理也。今梁自有二亳,南亳在穀熟,北亳在蒙,非偃师也。故古文《仲虺之诰》曰:"乃葛伯仇饷,初征自葛。"即《孟子》之言是也。汤又盟诸侯於景亳,然则二亳皆在梁矣,《春秋》"会于亳"是也。太甲既立,不明,伊尹放诸桐。《世本》又言"太甲徙上司马",在邺西南。案《诗》、《书》太甲无迁都之文,桐宫其在斯乎!仲丁徙嚣,或曰今河南之敖仓是也,故《书序》曰"仲丁徙于嚣"。河亶甲徙相,在河北,故《书序》曰"河亶甲居相"是也。祖乙徙耿,为河所毁,故《书序》曰"祖乙圮于耿",今河东有耿乡是也。及盘庚立,复南居亳之殷地,故《书序》曰"将治亳、殷",今偃师是也。然则殷有三亳,二亳在梁国,一亳在河南。南亳谷熟,即汤都也;蒙为北亳,即景亳,汤所盟地;偃师为西亳,即盘庚所徙者也。故《立政篇》曰"三亳坂尹"是也。武丁徙朝歌,於周为卫,今河内县也。纣自朝歌北筑沙丘台。沙丘,《地理志》在巨鹿东北七十里。邯郸国属赵,於《禹贡》在冀州大陆之野,昴毕之分,大梁之次。至今民俗歌谣,男女淫纵,犹有纣之馀风,世称赵女之美是也。

  又曰:周后稷始封邰,今扶风是也。及公刘徙邑於豳,今新平漆之东北有豳亭是也。故《诗》称"笃公刘,于豳斯馆。"至太王避狄,循漆水,逾梁山,徙邑於岐山之阳,西北岐城旧址是也。故《诗》称"率西水浒,至於岐下。"南有周原,故始改号曰周。王季徙郢,故《周书》曰"维周王季宅程"是也。故《孟子》称"文王生於毕郢,西夷人也。"暨文王受命,徙都於酆,在今京兆之西是也。故称伐戎於崇,作邑於酆。及武王伐纣,营洛邑而定鼎焉。今洛阳西南洛水之北有鼎中观是也。周公相成王,以酆、镐偏处,西方贡道不均,乃使邵公卜居洛水之阳,以即土中。故《援神契》曰:"八方之广,周洛为中。"於是遂筑新邑,营定九鼎,以为王之东都之洛邑。故《周书》称"我乃卜涧水东,瀍水西,唯洛食。"是为王城,名曰东周。故《公羊传》曰"王城者何?东周也。"《地理志》王城本郏鄏之地,是以或谓之郏鄏,故《春秋传》曰"成王定鼎于郏鄏",河南是也。今郏鄏东门名鼎门,盖九鼎所从入也。成王即卜营洛邑,建明堂,朝诸侯,复还酆、鄗。故《书序》曰"成王既黜殷命,还归在酆。"至懿王徙大丘,秦谓之废丘,今京兆槐里是也。

  《世本》曰:懿王居大丘,厉王淫乱,出于彘,今河东永安是也。平王即位,徙居洛,《洛诰》所谓新邑也。《国语》曰:"幽王灭,周乃东迁。"本殷之畿内,在《禹贡》豫州外方之域,河洛瀍涧之间。周於南柳七星张之分,鹑火之次也。及敬王避子朝之乱,东居成周,故《春秋经》曰"天王入于成周"是也。后六年,王室定,遂徙都成周。是后晋又率诸侯之徒修缮其城,以成周城小,不受王都,故坏翟泉而广焉。翟泉,地在成周东北,今洛阳城中有周王冢是也。至赧王,又徙居西周而失位。"

  又曰:秦非子始封於秦,故《秦本纪》称周孝王曰:"朕分之土邑秦。"本陇西秦谷亭是也。玄孙庄公徙废丘,周懿王之所都,今槐里是也。及襄公始受酆之地,列为诸侯。文公徙汧,故《秦本纪》曰:"公事猎至汧,乃卜居之。"今扶风郿县是也。宁公又都平阳,故《秦本纪》曰:"宁公二年,徙居平阳。"今扶风郿之平阳亭是也。秦德公徙都雍,故《秦本纪》曰:"德公元年,初居雍。"今扶风雍是也。至献公即位,徙治栎阳,今冯翊万年是也。孝公自栎阳徙咸阳,《秦本纪》曰:"作为咸阳,筑冀阙,徙之。"及汉元年,更名新城,属扶风,后并于长安。故《太史公传》曰:"长安,故咸阳也。"元鼎三年,复别为渭城,今长安西北渭水阳有故城,故《西京赋》曰"秦里其朔,实为咸阳"是也。

  又曰:汉高帝元年,始为汉王,都南郑,属汉中,秦厉王所置,在《禹贡》梁州之域,北达雍南,跨巴蜀,与秦同分。二年,北徙栎阳,故秦献公之所居。后居万年,故属冯翊,今京兆县也。都长安,秦咸阳之地,今京兆所治县也。其城狭小,至惠帝元年,始更筑广,五年乃成。光武以武信侯进封萧王,在《禹贡》徐州之域,於周以封子姓之别附庸,事在《春秋》;於汉属豫州,今沛国萧是也。及即位於鄗,更名高邑。建武元年,始都洛阳,故成周之旧基,城东西六里一十步,南北九里一百步。是以时人谓洛阳为东京,长安为西京。

  又曰:魏武为魏公,都邺,今魏郡是也。后文帝因汉之旧,复都洛阳,以谯为先人本国,许昌为汉之所居,长安为西京之遗迹,邺为王业之本基,与洛阳凡五处,故号曰五都。

  《博物志》曰:河东平阳,尧所都。河东太阳,虞所都。(太保后。)

  颍川阳翟,夏禹国。弘农陕,虢所都。(王季后。)

  河南偃师尸乡,汤所都。

  鲁国,薛奚仲所都。河南洛阳,周公迁殷民曰成周。河南,武王迁九鼎,周公营之,以为王城;平王所都。

  河南巩,东周所都。

  扶风槐里,周懿王所都。

  扶风郇邑豳乡,公刘所都。

  左冯翊栎阳,秦献公所都。

  扶风雍,秦惠王所都

  《晋书》云:晋都洛阳。至永嘉南迁,居建康,今润州江宁县。宋、齐、梁、陈,并同居建康。梁元帝及后梁萧詧,又别居江陵。永嘉之乱,有十六国,各建都邑:前梁张轨,都敦煌;后梁吕光,都姑臧;南凉秃发乌孤,都略阳;西凉李暠,都酒泉;北凉沮渠蒙逊,都张掖;前燕慕容廆,初都和龙,后徙蓟,又徙邺;后燕慕容垂,都中山;南燕慕容德,都广固;北燕冯跋,都和龙;前秦苻坚,后秦姚苌,并都长安;西秦乞伏国仁,都定乐;前赵刘聪,都平阳;后赵石勒,都襄国,至石季龙,都邺;后蜀李特,都成都;夏赫连勃勃,都统万城。

  又曰:永嘉南迁,后魏据中原,初都代,又徙洛阳。至文帝迁长安,孝静帝迁都邺,号东魏、西魏。东魏禅北齐,高洋以邺为上都,晋阳为下都。西魏禅周,周禅隋,并都长安。隋高祖营大兴城,后徙居之,名曰长安,今西京也。隋炀帝迁洛阳,於故周之王城,对伊阙,即今东都城也。

《太平御览》
太平御览《太平御览》是宋代著名的类书,为北宋李昉、李穆、徐铉等学者奉敕编纂,始于太平兴国二年(977)三月,成书于太平兴国八年(983)十月。《太平御览》采以群书类集之,凡分五十五部五百五十门而编为千卷,所以初名为《太平总类》;书成之后,宋太宗日览三卷,一岁而读周,所以又更名为《太平御览》。全书以天、地、人、事、物为序,分成五十五部,可谓包罗古今万象。书中共引用古书一千多种,保存了大量宋以前的文献资料,但其中十之七八已经亡佚,更使本书显得弥足珍贵,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宝贵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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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昉】简介

  李昉生于后唐庄宗同光三年(925年)。其父李超,曾在后晋担任工部郎中、集贤殿直学士,他的伯父右资善大夫李沼没有儿子,就把李昉过继到自己膝下。李昉早年以荫补任太庙斋郎,选授为太子校书。


  后汉乾佑(948年—950年)年间,李昉登进士第,授职秘书郎。经宰相冯道引荐,与吕端一同任直弘文馆,后改任右拾遗、集贤修撰。


  后周显德二年(955年),李昉随宰相李谷出征淮南,担任记室。李昉掌管军中章奏,世宗览奏后,喜爱其文才,等到看了他写的《相国寺文英院集》,更加喜欢李昉的诗,称赞他说:“朕知道这个人已经很久了。”李昉因病请求先回朝,李谷看着他说:“你来日的官爵禄位应当像我一样。” 世宗率军回师后,擢升李昉为主客员外郎、知制诰、集贤殿直学士。


  显德四年(957年),加史馆修撰、判馆事。同年冬,世宗再次南征,李昉从征到高邮,适逢陶谷出使南唐,李昉在军中代理草拟诏书,被任命为屯田郎中、翰林学士。


  显德六年(959年)春,李昉遭逢母丧。同年,周恭帝继位,赐李昉金紫官服。


  北宋建立后,李昉加职中书舍人。


  建隆三年(962年),李昉被罢职为给事中。


  建隆四年(963年),朝廷平定荆湘地区,李昉受命祀祠南岳,就近担任衡州知州。


  乾德二年(964年),李昉被调回朝廷任职。陶谷诬告李昉替亲属谋求京畿令一职,太祖大怒,召吏部尚书张昭当面质问此事。张昭是名儒,性格耿直,在朝堂摘下自己的官帽,上前厉声说:“陶谷欺骗陛下。”太祖仍抱有疑意,将李昉外调任彰武军行军司马,住在延州以谋生度日。在三年内本应迁徙至内地,李昉不愿意。经宰相推荐,太祖在开宝二年(969年)将李昉召入朝,再次担任中书舍人。不久,任直学士院。


  开宝三年(970年),李昉奉命主持贡举。


  开宝五年(972年),李昉再次主持贡举。秋季,在大明殿参加宴会,太祖看见李昉坐次在翰林学士卢多逊之下,向宰相询问原因,宰相回答说:“卢多逊是学士,李昉只不过是个殿直罢了。”太祖于是任命李昉为翰林学士,让他坐在卢多逊的上位。


  李昉主持贡举时,他的乡人武济川预选。不久后,武济川在奏对太祖时失当,李昉受牵连被贬为太常少卿,不久改判国子监。


  开宝六年(973年)五月,李昉复任中书舍人、翰林学士。同年冬,判吏部铨选。当时,宰相赵普被卢多逊排挤,卢多逊多次向太祖告发赵普的过错,太祖在其后询问李昉此事,李昉回答说:“臣的职责是草拟诏书,赵普的所作所为,不是臣能知道的。”


  太平兴国元年(976年),宋太宗赵光义即位,加李昉为户部侍郎,命他与扈蒙,李穆,宋白等同修《太祖实录》。


  太平兴国四年(979年),李昉随太宗出征北汉。宋军回师后,李昉因功获授工部尚书兼翰林学士承旨。


  太平兴国八年(983年),李昉改任文明殿学士。当时宰相赵普、宋琪任职已久,朝廷寻找能接替他们任职的人,李昉于宿旧大臣中最为突出,于是被任命为参知政事。同年十一月,赵普出镇武胜军,李昉与宋琪都被任命为平章事。不久,加监修国史,他建言恢复将时政记先进呈皇帝而后交付有关部门的惯例。


  雍熙元年(984年),朝廷举行郊祀,任命李昉为左仆射,李昉再三辞让,便加任中书侍郎。宋军北伐幽蓟地区无法取胜,朝廷派使者分赴河南、河东,征发百姓参军,每八个壮丁中抽取一人为兵。李昉等相继对太宗说:“近来分派使者征发河南、河东四十多郡的百姓作为边境守备,是不得已的举措啊。但是河南的百姓一贯从事农业,不知战事,一旦征集起来,必然会导致动乱,如果百姓因此啸聚山林作乱,朝廷还必须剪除消灭。如果发生这种情况,那么河北的土地既被戎人(契丹)所困扰,河南百姓又作乱于民间,况且到了春季,此举妨碍农业耕作。陛下如果认为诏令已颁布,难以反悔,就应当再派使臣,严加戒令,所到之处少征发百姓,如果百姓情绪不安,就应该延缓此事,密令使者见机行事,才能免除后患。”太宗表示赞许,并采纳了李昉的意见。


  端拱元年(988年),百姓翟马周击登闻鼓上告,讼称李昉官居宰相,在北方有战争的时候,不作边备,只知赋诗宴乐。举行籍田礼完毕后,太宗立即召贾黄中草拟诏令,贬李昉为右仆射,并严加谴责。贾黄中说:“仆射,是百官的表率和上级,实为宰相之任,现在李昉从工部尚书而迁任此职,不是黜贬斥责。如果说文昌政务简少,以均劳逸为借口,较为得体。”太宗认为这个意见很好。恰遇契丹犯边,太宗令文武群臣各自进献防御策略,李昉援引汉、唐先例,坚持认为应委屈己方与敌修好,停止战争、休养百姓,此建议为当时舆论所称许。
淳化二年(991年),李昉以右仆射之职兼任中书侍郎、平章事、监修国史,再次拜相。


  淳化三年(992年)夏,天下发旱灾、蝗灾,又遇雨灾。当时李昉与张齐贤、贾黄中、李沆同为宰相,他们都以执政无能为由,上表请罪,太宗未加以怪罪。


  淳化四年(993年),李昉因为家中连遭不幸,请求解除宰相职任,太宗不允,并派张齐贤等宣谕圣旨,李昉才又上朝处理政事。数月后,李昉被罢为右仆射。之前,太宗召翰林学士张洎起草诏令,任命李昉为左仆射,将其罢相。张洎说:“李昉官居治理政务的重任,却阴阳不调,不能决意引退,让他位处百官师长之任,怎么能表示陛下劝勉之意呢?”太宗览奏后,便下令贬斥李昉,让他只任右仆射。


  淳化五年(994年),李昉年届七十,以特进、司空之职致仕归居,如遇朝会宴饮,令他居宰相班次之中,太宗每年对他的赏赐愈发厚重。


  至道元年(995年)正月十五,太宗在乾元楼观灯,召来李昉,命他坐在身边,把自己杯中的酒倒给李昉,并亲自拿水果点心赐给李昉。太宗看见京师繁华,手指前面的街坊小巷及官府衙门,命近臣开拓为通衢长廊,于是谈论道:“后晋、后汉君臣昏暗、相互猜疑,枉屈陷害善良,当时百姓民不聊生,即使想准备宴席,哪里顾得上呢?”李昉说:“后晋、后汉的事情,臣都经历过,哪里能与圣朝同日而语呢?像现在这样天下清平,人民富康,都是陛下恭勤政事所致啊。”太宗说:“勤政忧民,是帝王常事。朕不是因为繁华而高兴,而是因为百姓安居乐业而高兴啊。”于是对侍臣们说:“李昉奉事朕,两次进入中书省,从未做过伤人害物之事,今日应当如此享受,可以算作是善人君子啊。”


  至道二年(996年),李昉陪同太宗祭祀南郊,礼毕入贺,因为拜舞仆倒在地,被台吏扶着离开。李昉在卧疾数日后去世,享年七十二岁。获赠司徒,谥号“文正”。葬于今河北省饶阳县南12公里五公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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