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自梳女)[原创故事]短篇
女子通过特定的仪式。终身不婚。成为自梳女。
周三公子:扫树叶好玩吗？
十岁的夏蓠:好玩。
周三公子:那就好好玩吧。
民国初年，南方C市。夜已黑。一个中年男子似乎喝醉了酒，跌跌撞撞。走在通往山村的小路上。路边的林子里传来孩子哇哇的哭声。声音渐渐地弱了。男子一个闪身 穿入林子中，来到孩子旁边。
那是一个刚出生的女娃娃。脐带都没有处理，就被遗弃在这荒郊野林子里。借着月光那个小娃娃好像饿了，不停的吮吸着小嘴。好招人疼的小家伙。中年男子脱下外衣小心的裹好小娃娃，贴着身体放进怀里。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夏墨泽的宝贝闺女了。
转眼女娃娃三岁了。取名夏蓠。夏墨泽是C市的教书先生，别人只知道姓夏，不知道具体名字。据说中过举人。在C市风评很好，虽然下课后好饮杯中之物。但他博学多才，儒雅中带着一丝男子气概，在学校里很受欢迎。三岁的夏蓠，陪伴着父亲过着日出进城，日落回村的生活。
夏蓠八岁的时候，长期醺酒的夏墨泽病倒了。便辞去了城里的工作。夏蓠，每天上山采药熬药汤给他喝。最终夏墨泽还是走了。那天他睡得很安详。似乎了无牵挂。也许他早就想离开了吧？
8岁的夏蓠独自住在这个小木屋里。因为他们是从外省搬过来的，住处就离本村住户有些远。也好，她喜欢过安静的日子。只是有时候望着蓝天上自由飞翔的鸟儿发着呆。她想着有一天会像鸟儿那般飞出去看看吧！三年吧，在陪爹爹三年吧！
一天中午。夏蓠坐在林子边的地上。无奈的准备吃第六只烤焦了的小老鼠。"你怎么能吃老鼠呢？好像还没熟呀，会得病的。"一个甜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个穿着花衣服背着小筐的小女孩走了过来。 她叫来娣村子里老宋家的小女儿。夏蓠见过她，但每次都远远的躲开了。来娣总在家门前这个小树林里采摘野菜。今天的夏蓠实在是饿狠了，就没有进深山中。就地取材了一把，来填饱她的小肚子。"你叫夏蓠对吗？怎么不说话呀？是肚子饿了吧？老鼠不能乱吃的，来，吃我的饼子吧！"说着递过来一块儿巴掌大，金黄色，苞米面做的饼子。夏蓠没有接。这个村子大多都很穷。女孩儿往往就更不受待见了。这块饼子也许是来娣一天的粮食呢。"快拿着吧！我回家还可以再吃，"看到夏蓠不相信的目光。抿嘴一笑，在夏蓠眼中，刹那开花。绝代风华，好漂亮的姐姐，这世间大概只有三哥可以与之一较高下了。"我说的是真的。我长的漂亮。他们不会饿到我打我的。还准备过两年把我卖个好价钱呢。"女孩眼里闪过一丝轻蔑和认命。夏蓠没有动还是愣愣的站在那里，来娣急了，可能怕夏蓠还吃那只老鼠。忙把饼子塞进夏蓠嘴中。夏蓠下意识的咬了口饼子，太香了，真好吃，有多久没有正儿八经吃过粮食了。天天吃肉，再爱也够呀。何况那肉不是没熟就是烤的焦了。巴掌大的饼子几口就下肚了。用手背抹了下嘴巴。冲着来娣道"晚上你来这里，我请你吃鸡。"在小伙伴不信任的目光下背着小筐头也不回走了。留下的是。五只老鼠骨头。还有一只烤的半熟半糊没来及吃的死老鼠。和一个看着老鼠骨头目瞪口呆的小伙伴。
两个孩子回家了。此时站在这的是两个青年公子，一个身着白衣清风朗月，一个身着紫衣飘逸潇洒。只见穿紫衣的公子望着老鼠骨头无奈叹了口气，白衣男子嘴角向上弯了弯。"你还笑得出来，不赶快想想法子，我师妹都饿到吃老鼠了。""难道你不高兴吗？"紫衣男子想了想，使劲点了下头，"高兴，我师妹极重感情，此处有了牵挂，便不再会向往远方了。""这就对了。"白衣男子露出一丝笑意道。"你又在算计什么笑得一脸的奸诈，告诉你啊！别算计我师妹。夏先生说过，咱俩摞起来，都比不过我师妹一只手的力量。"你觉得那个叫来娣的小姑娘，将来许配给我二哥怎么样。"白衣公子道。紫衣公子嘴里发出嗤的一声。"你家那个花心大萝卜，别祸害人家小姑娘了。看着吧，那小姑娘将来肯定会被收在我师妹的羽翼之下。不想被揍就别乱点鸳鸯谱。"我二哥除了花心，其他的还是不错的。至少娶回家的妻妾对她们还是很好的。这女孩子太过美丽了，长大也必是倾国倾城。这么个小山村。嫁个普通的汉子在如今这个世道，早晚会被抢走的。""这倒也是，跟着你二哥吃穿不愁一世安稳，好小子，"猛拍了下树，树叶哗啦落了一地。"你这是准备曲线救国近水楼台先得月呀。你的心坏透了。说好的公平竞争呢？"紫衣公子质问道。白衣公子淡笑不语，漫不经心的用手指弹了弹身上的落叶。紫衣公子有些恼羞成怒。"周钰，周大公子。你觉得我师妹会放着正妻不当，将来跑去你府里给你做妾吗？"被踩到痛处的周三公子怒急反而笑了，这是要闪瞎眼睛节奏吗？。一笑倾城 风华绝代。绝不次于刚才那个还没张开的小姑娘。"喂，我说周钰，别冲别人笑啊，会惹出乱子来，你怎么走了呀 ，忠言逆耳，你还不爱听？唉，你小子等等我，一起来的一起走呀。"
夏蓠十岁的那年，来娣被卖入周府做了周二公子，周磊的姨娘。一个月后。夏蓠也自卖自身，成为了周府后花园里的粗使丫头。周府的后花园，是所有园子中最大的，有很多珍稀的树木，夏蓠很喜欢这里。这是她一早就看中的地方，花园里单独开了个后门，拐个弯就是正街，夜晚守门的是个耳朵不太好使的老爷爷。其他人夜晚都不住在园子里，这样她练功会很方便，这一切都让她很满意。她之前甚至试探过。园子里没有练家子。之前去探望来娣时也没碰见任何高手。
清晨的阳光透过林子照射在夏蓠身上。打扫树叶的 夏蓠，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余光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走来，夏蓠笑了。"扫树叶好玩吗？"周三公子问。"好玩。"夏蓠答。"那好好玩吧。"周三公子笑着走了。
茶室里。传出许浩天的怒吼声。"你居然让蓠儿去扫树叶，当粗使丫头。周钰，周三公子，你好，你很好。"气的他脸皮和手都在颤抖着。不服气呀！ 他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怎么就没有选择他呢？
周玉抿了口茶，舒服的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夏先生，他说的话吗？"大概是人家一副任你狂风暴雨，我自泰然不动样子，许天浩感觉没趣儿便坐了下来。拿起眼前的茶杯一饮而尽。"说吧，别卖关子。今天就是听你解释来的。"像一堆烂泥似的也仰靠在椅子上。完全没有了外面贵公子的形象。
" 当日先生自知时日无多，遍捎信我们俩人。我俩也同先生商量阿蓠将来的去处。先生，怎么说的？还记着吗？""当然，先生说阿蓠很厉害，我们两个加起来都不是对手。现在觉得丢人了。不觉得晚了吗。我一个学医的也就罢了。你周公子不是号称文武双全吗？怎么样？挨过我师妹揍没有？居然让她扫树叶，揍不死你丫的。"许浩天一副欠扁的样子很招人恨。"你就只注意到这点吗？难怪阿蓠不选择你。"赤裸裸的嘲笑。换成许浩天羡慕嫉妒恨了。先生说:"阿蓠是只渴望飞向蓝天的小鸟，没有他在反而飞得更高更好。"那是个天纵奇才的孩子。文武医药都已青出于蓝胜于蓝了，我没什么好不放心的了。但是小鸟，飞累了，终究要回巢的。落在谁家谁就收着吧！这里有两本 书 ，飞针籍。给浩天吧，软鞭籍周钰拿着吧。"多谢先生。"两人齐声道。不必道谢当蓠儿的嫁妆吧。以后蓠儿让二位费心了。"求之不得。求之不得。"不约而同，默契十足。"这和不落在我家有关系吗？"许浩天一脸不解的问。周钰哈哈大笑。当然有关系，鸟儿渴望蓝天，向往无拘无束的生活。喜欢新鲜的自然空气。你家里呢？她是你父亲的爱徒此生最得意的弟子。而你永远是排在后面的。她从三岁到八岁，在你母亲身边呆了五年。你母亲把她看做自己的女儿，也视她为未来唯一的儿媳妇，你们全家都对她关怀备至，似若珍宝。"还不明白吗？蓠儿太怕失去你们的爱。她在小心维护，甚至躲藏。不想改变这一切。弃婴，是她心中一生的痛。你们相处五年你都没明白，他为什么不选择你，不当 许氏医馆唯一的少奶奶。选择我。这一生也许只能当妹妹或者只是个妾。"周钰的话音低沉起来。"你居然敢让她当妾。 你要是敢做出来？我绝不放过你，我们势不两立，我要和你决斗。"看了一眼情绪，又激动起来的许浩天。周钰无奈的使劲按压着疼极了的太阳穴，"这二货哪来的？怎么就成了他周钰的朋友？""你读书傻了，听不听懂话了。""你才读书读傻了呢？当年你犯傻找死，先生又不在，要不是阿蓠聪明脑子转的快。一桶井水倒在你头上，过年时我不知道在哪里给你烧纸呢。现在还会有你什么事儿？""没有我的事儿有你的事儿了吗？忘了当年是我千求万求。你父亲才肯收下阿蓠的。"我呸。你那是没安好心。当年你13岁吧，蓠儿也才三岁。蓠儿那桶井水害你病了半个月。你喝了十五副苦药汤子定当心中不平 报复阿蓠呢？别忘了人家父亲是你的 先生。当年你读书读傻了，可和你那大哥有得一拼，多伟大呀，自己准备去慷慨赴死还劝说着同学一同前往，你那是救国吗？你那是找死，是先生的开解，是先生的当头棒喝，有今天的你吗？当年C市中谁人不知，两个书呆子，还有一个只会吃喝玩乐，周府后继无人呀，先生对整个周府都是有恩的，而阿蓠又是你的救命恩人。如今先生不在了，你竟这样欺负她的女儿，别忘了我这个师兄还在呢。"许浩天义正言辞，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周钰优雅的起身。深呼一口气喝完这杯茶。转身就走。他觉得再聊下去会降低他的智商。这个无药可救的，二货。想到这二货是自己最好的，哥们儿。最后提点三个字。"她喜欢""什么"许浩天不明所以的问，他还没从激动情绪中缓过神来。可惜没人回答他。周钰恐怕是忍受到极限，竟从楼梯一跃而下走了。
夏蓠，13岁那年。来娣给周二公子生了一个儿子。从此她在府中有了一席之地。夏蓠便被她安排进了周三公子的书房伺候笔墨。
书房中，夏蓠站在一张字帖前沉思着。身后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三哥的字可有长进？"一身白衣如清风朗月。"嗯，大有长进"朱唇轻启严肃又似认真。"就是名字起的不好。"周钰，周钰，不好听吗？"周钰用扇子点了点夏蓠那光洁略显黝黑的额头。瞧这野孩子把她这小脸 造的，当年白白嫩嫩的肉团子哪去了，先生不在了，便放飞自我了，"三哥，你冲着我的脸瞪眼睛干嘛，阿蓠变丑了吗？""怎么会呢，我们阿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姑娘。"三哥就会骗阿蓠，阿蓠都没有三哥长的好看呢。"说着伸出爪子在周三公子脸捏了两下。顿时周钰的脸就红了一片。还留下清晰的小爪印，惹祸了的夏蓠吐了吐小舌头。而周钰一脸宠溺的笑。"三哥，你可真漂亮。""小傻瓜，男人不能用漂亮的。"周钰伸手揉乱夏蓠的秀发，三哥，"阿蓠不喜欢你的名字和周瑜同音。""别听那些说书的胡话，三国里周瑜和诸葛孔明。何等风采人物。被写成那般模样，一个心胸狭窄，被气死了。一个成了奸诈小人。正史中的两人足智多谋风度翩翩。令人景仰。""可是周瑜命太短了。"下蓠嘟嘴。"小傻瓜，要不三哥把名字改了吧！阿蓠觉得叫什么名字好听呀？。""还是不了，你的家人会不高兴的。阿蓠很厉害的，以后阿蓠来保护三哥。"周蓠握紧小拳头挥了挥，"那三哥以后就靠我们阿蓠保护了。"周蓠使动点头。"那阿蓠以后去哪里都会带着三哥吗？"夏蓠望着周钰那双含笑的眼睛，没有回答。"阿蓠你才说过会保护上哥的，而且三哥，一点都不重。阿蓠那个大大的口袋，就是装烤鸡的那个，就能装下三哥，阿蓠，能提的动对不对？"夏蓠，想了很久。望着周钰渐渐失去光彩的眼睛。重重的点了下头做出了今生的承诺，人无信不立，一诺千金。 这是父亲的教导。周钰同样知道，阿蓠和先生一样都信守承诺。周钰长长的舒了口气。不怕你离开，只怕你不肯带上我。天下之大，我怕找不到你。其实我明白，一直都是我在追逐着你的脚步。阿蓠不要走的太快，三哥追不上你。只是三哥擅长等待，只要你肯来。只要你想要的，只要三哥有的。都给你。阿蓠阿蓠三哥的阿蓠呀。
这一年夏蓠15岁，周钰25岁。娶亲已迫在眉睫。本市有脸面的人家，就剩下两个耀眼的光棍了。周家的三公子和许氏医馆的掌门人。对，许浩天年初便已经接手了许氏医馆，两位老人去乡下过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儿子的心结他们明白，可是无解。眼不见心不烦吧。反正儿子给了保证。定会有一个孙子的。剩下的。就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这时候周钰和许浩天也商量出了对策。可天不随人愿，计划没有变化，周钰惊马了。对方是个大家小姐，他摊上麻烦事了。
周玉好似了无知觉走到两人的书房门口。刚才和父亲的谈话言犹在耳。"阿钰今天的惊马就是针对你来的，你被暗算了也不算冤枉。你最近过于得意了"。周父严厉的道。周玉垂下眼沉默的站着。"今天这个女子。是沈家唯一的嫡女。沈家的当家主母虽无子，但娘家是个小军阀。这个女孩子叫沈莲沈母非常疼爱她。我们周家沈家杜家在本市算是三足鼎立。之前沈家就提出同我们联姻。我已经拒绝了"。看儿子露出惊讶的目光。周父捋着胡须哈哈笑。"儿子呀，全府人只要眼睛不瞎的谁看不出你的心头肉在花园里扫树叶呀，恋爱谈成你这样的。真让为父甘拜下风呀。"说着还冲着周钰拱了拱手。周钰瞪着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整个人都不好了。那还是他那个一年四季脸上都挂着威严肃穆表情的父亲吗？别是被调包了?还是…？周父扫视了一眼儿子那副满含怀疑，活像见了鬼的表情。重重的咳了一声，道。"沈家那姑娘，你是必须娶进门的。至于细节，你去商量下。那姑娘，本与杜家定了亲。今天这场惊马应该是沈家主母一手导演的。我们不答应就会腹背受敌，答应，杜家也不会说什么。杜家养的儿子都是个草包，下一代不足为惧。 杜家的嫡子更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据说还非常残暴。杜府极其重男轻女。男孩子被惯的无法无天。 女孩子唯唯诺诺拿不出手。一副以夫为天的样子。让人看不过眼。不过儿子，为父倒准备聘他家女子给你为妻。她进周家门，我们只要善待于她就好。到时你和阿蓠的孩子就是周家的继承人。甚至你想只有阿蓠一个女人都可以。可惜全被你打乱了。这回你真是太大意了。"周父长叹了口气。"如今只有两个法子了，第一个我和你母亲认阿篱为嫡女。再一个，你娶阿蓠为妾，在你大婚前就进门。你们俩考虑一下。你母亲没有女儿，一直都很喜欢阿蓠，可你把阿蓠藏得太紧了。几乎隔绝了整个周府的人。你母亲没法子，扮成打扫花园的老妇人进的园子。为看一眼她那未来的儿媳妇。那个当年的小丫头如今长成什么样了？" 看着儿子歪着头瞪着眼睛抗议，便道"一个名分而已，阿蓠那孩子不会太在意的。"那又如何？阿蓠同意我也不会同意。她只能是我周钰的正妻，她还小。我处理完沈家女再娶阿蓠也可以"周钰毫不退让。周父知道他做出了决定就很难改变。于是也很是激动。吼道"夏蓠，绝不可能做我周家三少奶奶。你最好打消这个主意，想都不要想。"周父的声音都带着颤抖。"都什么时代了，清朝都没了。您还门户之见。"周钰一副坚定的样子。想让他的阿离为妾，绝不可能。周父长叹了口气，坐下身来。摆摆手示意儿子也坐下来。"门户之见吗？也对。如果论门户之见也是我们家高攀阿蓠呀。就说夏先生给的秘籍。卖了杜府也买不起呀。"周钰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看着父亲。周父起身看了下四周。坐下身来长舒了一口气。"说来话长，你也大了，有些事知道了，也好。龙墨泽这个人你应该有所耳闻吧。""龙凤案里那个龙王吗？""是他"这事要从八国联军入京说起了。清朝末期政府一片散沙。可也不会被千把个人打的到处逃的，很多人都不知道那些人只是明面上的。那一年各国暗地里来了好多个高手。中国民间力量也几乎倾巢出动。那是一场没有硝烟恐怖的战斗。也是一场很少人知道永远不会记入史册的战斗。""几乎。"周钰抓住了关键词。周父欣慰的笑了。是的，道教几千年来，经过多少风雨。传承却从没有断过，他们总在危急的时刻保留一分微弱的种子，以期待道统传承下去。决定下山的人就没有想过再活着回来。那场战争双方都极其惨烈。活下来的百不存一。各大门派多数就这样断了传承。周父的声音哽咽了。一滴滴清凉的泪珠划过脸庞。 周钰握紧拳头。眼睛里透着水光。泪珠总想滑落，却被主人用力瞪了回去。历史是那样，真实，而又残酷。周父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八国联军退了中国民间暗处的力量也全部崩溃。最后一次出现是龙墨泽整合后的道门，这也是民间暗部最后一股力量。这也是在人们知道的那一刻便以解散而告终。龙墨泽属龙，爱上一个小军阀家的千金小姐。那小姐正好属鸡。后来被人称为龙凤案。可惜凤女死了，死在他亲哥哥的手里。只为抢夺她身上龙墨泽下聘时送给她的龙佩。当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谁得到这股势力随便会坐拥中华。说来好笑，他哥哥竞认为龙佩便是号令这股力量的信物。千年道教岂会用一个小小的玉牌号令弟子？周父的话里带着浓浓的不屑和嘲讽。凤女死在了龙墨泽的怀里。最后的时刻，让龙墨泽立下两个承诺。其一，她死后龙墨泽及其众人不许报仇，其二，龙墨泽不许寻死，要好好活下去。从此这股力量在中华大地上，再也没有出现过。消声匿迹了。"您是说…""对，不必说出来"周父打住了儿子的话。并做了个禁言的手势。并小声道"儿子，父亲不希望看到你和阿蓠往后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阿蓠，那孩子像只小鸟。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日子。你把咱府好好一个花园变成了遍地是名贵树木的园林。不就想让那只小鸟有个安稳的地方歇歇吗？当家主母多麻烦呀，阿蓠做不来的，早晚就得飞出去躲清静。你见过有小鸟喜欢整天被人围着评论吗？想想吧，儿子。没有人是傻瓜，你是我周府未来的扛鼎人，谁人不知？娶府里的一个丫头为正妻。你又不是你二哥，他娶任何人都不会让人感到意外。而你和阿蓠的婚姻经不起有心人的推敲。儿子呀，这个天要起风了。在父亲的叹息中，周钰魂落魄走出父亲的书房。"三哥来了，怎么不进来？"
" 阿蓠"声音流露出主人的无助与恐慌。阿蓠忙跑去他身边着急的询问着。周钰双手抱住她的肩膀脸色苍白，看着阿蓠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艰难的吐了出来。"发生了些事情。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当我的妹妹，周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一个是为…"闭上眼晴，他不想看到阿蓠眼里的失望，那会让他感到绝望"妾"。声音很轻，又那样干涩，无力。屋子里很静，从不知书房是这般的小，好似没有了空气叫人窒息。
"三哥，让我想想好吗？"目送夏蓄蓠离开的身影。身体的为量瞬间全被抽空，顺着柱子坐到了地上。仰望着天棚。 想什么呢，似乎什么也没想。大脑一片空白。时间在这一刻静默了。不知过了多久。 太阳已经偏离了原处，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不如死。
" 三哥，我好看吗？"扭动僵硬的脖子转过头来， 一刹那，头晕目眩，一口鲜血喷出好远。他的阿蓠从不按常理出牌。她选择了第三条路，她自梳了。阿蓠，三哥要情何以堪，大量的气息，输送进周钰体内。窒息的身体顿时舒服了些。阿蓠收回双手，从怀里取出手帕， 轻轻为他拭去唇上的血迹。周钰一动不动的望着夏蓠，内心泣血呼喊，我的阿蓠，这个样子的你，三哥宁愿去死。
"三哥，你不要这样。阿蓠本是弃婴，一个父母都不要的孩子。却得到了那么多，那么多的疼爱。今生能伴你身边就好。阿蓠不求也不敢求更多了，阿蓠从不骗人。阿蓠真的很开心。三哥重新为阿蓠梳发可好？刘妈妈的手艺一点都不好。阿蓠的头发都被拽疼了。"
"好，三哥为你梳发。"终于起身，拿起梳子轻轻的为她梳头。
阿蓠，你是三哥的命。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你，任何人…不急。我们慢慢来。只要你还在，三哥不惧怕任何事情。今日三哥亲手为你梳发，来日三哥亲手为你放下头发，像小时候那样给你扎一头小辫子。
新娘子进门了。可日子该怎么过？仍然一成不变。花园成了禁地，除了打扫的人。任何人不许进入。违命令者杀无赦。一个这样的石板立在花园门口，从此杀无赦也记在周府人的心中。谁又会嫌命长呢？从此这里还是敬而远之吧。
周钰成了周府新的扛鼎人。周父退居二线。周钰似乎变了些。又似乎没有改变。商场上的他更加果断。生意谈的干脆，而漂亮。 得子如周钰，父母者无所求也。什么叫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谈笑间，财入周府，商场人称"玉面狐狸"。那个笑的清风朗月的男子，已经消失在众人眼前了。 现在的他跺跺脚C市也要抖三抖。钱，周府从来不缺。如今他和许浩天联手带出一只队伍。如今的C市姓了周。
一个午后。周蓠悠闲的靠在椅子上看着书。砰的一声，门被外力踢开，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周蓠猛地起身。身上的杀气射向来者。一声闷哼传来。忙散去身上的杀气。
"三哥，做什么吓阿蓠呀？我看看有没有伤着？说着要去给周钰把脉。
周钰躲了一下，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个人生闷气。
"三哥，你怎么越来越孩子气了？哪个坏蛋惹你生气了？阿蓠给你出气好不好？"
"就是你这个小坏蛋。 你知道刚刚咱们三少夫人跟我说了什么吗？她说你批准了我和她给你生个娃娃。说完把头往边上一扭，显然气得不轻。周蓠被逗笑了。
"三哥。你忘记了，你结婚了的。你的妻子想拥有一个孩子，没有什么不对的。"后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怒道。"你都把沈姐姐娶进门了。你居然到今天都没和人家圆房，沈姐姐好可怜"
" 我也好可怜。大婚那天。新郎官在书房门口地上睡了一宿。敲门都不给开。那天晚上可真冷呀。"
" 你活该。"想到那天晚上，周钰胡说八道的话脸顿时红了。从来不知道三哥好不要脸。
好了，蓠儿。以后不要理她，那个女人不简单。当初惊马我已经拉住了马绳，停了下来未曾碰到它分豪，我一下马，她便往我身上倒。我立刻躲开了，她倒在地上却当街寻死。说我碰到她的身体。不能再嫁她人，以死明志。忽然围上来很多人指指点点，不让我走。高声喊着我欺辱了她。我辩解的声音，完全被那些人压制下去。又不能当街动武。为了周家的脸面，只好说，会和她家人从长计议。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当年两家签有协议。只要以正妻身份进门。我们周府就算完成协议了。好吃好喝供着她。如今到打起你的主意了。如果活够了，就可以去死了。满身煞气释放开来。花瓶里的 花朵都似乎抖了抖。
" 三哥，消消气。"接过阿蓠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
府中的长辈嘴上不说。也想你有个孩子传承后代。沈姐姐，只是个弱女子。在府中无根无基。带来的人都被你轰了出去。想有个孩子，傍身也不过分的。"
我的错吗？我请她进我的门了吗？我告诉你，夏蓠。以后这事不许再提。这事没有可能，想都不要想。"起身就往外走，这回可真生气了。
" 三哥，阿蓠喜欢小娃娃？"
"自己生"
"可是，阿蓠听村里的人说女人生孩子就如同在鬼门关走一回呢。"
周钰的脚步，顿了一下。"知道了，会有个孩子的。"三公子眼睛转了转，有个小娃娃也挺好玩的，呵。笑着一本正经地走了。
十月怀胎，一朝分晚。阿蓠从房里抱出亲手接生的孩子，喜不自禁的递给周钰，周钰小心的抱过孩子。一看顿时乐了。父亲的基因好强大。和那二货小时候一模一样。多好的孩子呀，他和阿蓠先玩个几年。孩子大了，不好玩了，就还给孩子父亲吧！反正周家从来不缺孙子。光二哥一个人就贡献了六个。这样多好呀。两全其美呀。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死道友不死贫道吗。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
"三哥，你这么高兴？以后还会最喜欢蓠儿吗？"夏蓠忽然有些失落。
"小傻瓜。三哥当然最喜欢蓠儿。蓠儿可以每天都问三哥一遍，三哥，天天都回答一遍，最喜欢我们蓠儿了，一分钟不见如隔三秋啊！"
"讨厌三哥，不理你了。"从周钰手中抢过孩子进屋去了。身后传来周钰开怀的笑声。
这世间有人得意也就有人生气，一个雅致的院子里。一个面色黑沉的男子，手中一把飞针，针针射入树干贴看画像人的额头眉心。接着又是一把飞针针针插入画中人心脏。那是一张清风朗月般的笑脸。一个可恶可恨的笑脸。
时间如流水，夏蓠二十八岁那年，周钰的嫡长子周子豪十三岁了。又是一个翩翩美少年。
花园里。"师傅，怎么样？你看豪儿可有进步？"周子豪收功，笑着望着阿蓠寻求夸奖。
"我们阿豪真棒。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了。"说着伸手抚了抚孩子的头发。一脸的欣慰。这是一个上进，懂事，知道感恩的孩子。也许家中复杂的环境让他成长的很快。在外面已经很难看到孩子的笑脸。总是一副一本正经严肃的样子，另人心疼。被夸奖的少年。抿着嘴笑了，耳朵红红的。
"好了，你可以走了多大的人了，还要人夸。明天起剩下的产业也交给你了。"
"父亲，孩儿还小。遵命，父亲。"在周钰的瞪视下。少年垂下头，快步上前拥抱了下夏蓠，不等到周钰的咆哮声。借着树木之力，几个轻点飞身逃离花园。
去看看母亲吧，少年想。上一代的恩怨。令少年为难。生恩。养恩，两个女子都对他恩重如山。好在她们从不曾为难他，让选其一。家里很和睦。不会像小伙伴儿家里那样鸡飞狗跳。他真的很知足。母亲不幸福，他知道。可是谁之过呢？少年无解。
战火纷飞战乱年。市里的许多大户人家，选择举家南迁。周家和许家。在许浩天带领下举家离开c市。当中没有夏蓠也不包括周钰。 有沈浩天在，十五岁的周子豪也有了足够能力接过统领家族的重任。周钰退了下来。从此以后。在异国他乡。两家就合成一家人。
离上船最后的一刻。那个叫周子豪的少年。在夏蓠耳边说了一句话。"希望师傅会幸福。祝愿夏姨和爹爹百年好合"泪水落在夏蓠的脸上。那个懂事到令人心疼的孩子，那个十几年不曾离开身边的孩子。要去远方，替他父亲为家人撑起一片天。泪珠滑落，夏蓠哭了。
周钰轻轻把夏蓠拥在怀里。"阿蓠，三哥永远都在"
周家大院空了。听不到二哥抱着美人调笑的声音。听不到吵架时，大哥之 乎者也和大嫂讲道理的声音，听不到父亲严厉的教诲之声。听不到母亲温柔的关怀之声。人来人往的院子里，如今只有飞鸟飞过树林的声音。静，长长出了口气。
周钰拉着夏蓠的手，把每个院子都转了一遍。除了花园里的偏门，其它的大门都紧锁着了。人也是走的走散的散了。物品也是能带走带走了，该卖的就卖掉了。还有一些送给没跟着主家南迁的下人了。往日喧闹的周府。如今空旷旷的倒显得有几分可怜。过几天村子里的小木屋修缮好，她和夏蓠也会离开这里，那是夏蓠第一个家，那里有着茂密的深山，林木繁茂。家中的小鸟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回巢了。
那一天， 两个人走了很久，看了又看。因为不知道这个院子未来的命运是怎样的。谁会住进来?将来还会不会完好的存在？两人再次转回花园里，周钰坐靠在一张巨大的躺椅上，夏蓠躺在他的腿上，仰望着碧蓝的天空。想着未来的生活。 微笑。
三哥，以后我们吃什么呀？胃口都让你养叼了。恐怕吃不习惯焦糊老鼠了。想到以前的夏蓠，周钰笑了。多好，她的蓠儿终于只属于他一个人了。"以后三哥来做饭。不会饿到我们蓠儿的。以后乱了，可不能再乱跑出去打野食了。"
" 三哥，什么时候知道的？"夏蓠的脸有些红了。
"天香楼后厨的烤鸡烤鸭好吃吗？"
"原来是自家的吗？三哥准备的吗?我说吗?有一次忘记留下银元，再次去居然还有几只烧鸡留在那里。还奇怪来着，"夏蓠歪着小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很可爱。岁月好像格外照顾她，未曾留下一丝痕迹。
" 过后，发现你只喜欢光顾这一家，才买下来的。"周钰笑道。
"那怎么每次都还收阿蓠银子啊？我好怕银子不够了呢。"夏蓠装着生气样子。
"阿蓠卖身周府，给了好多银元吗？"
" 是啊，好像怎么花都花不完？"夏蓠，一本正经道，后又恍然大悟。
"三哥是天下最好的人。"
" 那现在阿蓠有多少银子呀？"
" 没 有数过呢。前阵子豪儿拿来好多金子。"夏蓠双手在空中比划好大的一堆的样子。周钰让她一脸满足的样子逗笑出声来，她总能带给他欢笑，阿蓠，今生有你相伴真好。
"对了三哥，有一次的烤鸡是有问题的。那次吃过烤鸡后，我一夜都无法入睡。练了一夜功，似乎补药放的不够正确。"夏蓠皱眉沉思。
"百年人参一根，你那师兄放重了。 你师娘已经放好补药。你师兄说你那些日子可怜啊，悄悄的趁你师娘没注意，又塞进鸡肚子里一整根的人参。"想到那二货周钰只能呵呵了。
我想师兄了，想到好久好久见不到师兄了。阿蓠就好难过。夏蓠的声音有些哽咽。
" 听阿浩说蓠儿做的花生米特别好吃。什么时候也给三哥做一次。"
还是不要了吧。那时候师兄说阿蓠配药极好。做菜必然也是好的。阿蓠当初还小，在师娘的帮助下炸好了一盘花生米，师娘说再放点调味料拌一下就好了，阿蓠搭配了一些调养身体的药粉拌在花生里面，吃饭的时候。师兄，先尝了一粒。没给我们三个人吃一粒，自己全都吃光了。师傅师娘一个劲儿的捂着肚子笑。 阿蓠起初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笑。过后看见师兄自己偷摸抓药吃就明白了。原来配菜比配药难太多了，阿蓠配的药从来都是药到病除的。"夏蓠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周钰不笑，憋的很辛苦。
" 咳，阿浩说。吃过师妹的花生米后，从此他的生命中再也没有花生两个字。恭喜我可以吃一辈子花生米了。"周钰的脸上笑容 淡了些。兄弟，对不住了，只怪世间只有一个夏蓠，她选择了我，而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他，谢谢你的成全，不想劝你再找一个人来爱。因为我们都是同样的，爱上就不会改变，心很小只能装下一个人。
枪声渐渐地近了。他们已经搬回了小山村。并在深山里盖了一座更大更舒适的红色的小木屋。
"阿蓠，三哥病了，这里好难受，"指了指心口。夏蓠颤抖着双手为他把脉。她好害怕，他的三哥快40岁了。和那个短命的周瑜相同年龄了。"怎么办？三哥阿蓠好没用，什么毛病也看不出来。"泪珠在眼眶子里打转。
"小傻瓜，别哭三哥这是心病。当年三哥亲手为你梳发。今天三哥给你散开头发好吗？"
"不，我不要，夏蓠慌忙推开周钰的手。一脸的惶恐，泪珠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好似砸在周钰心上。
"别哭，阿蓠，三哥的心都让你哭碎了。"周钰把她抱在怀里。用帕子给她把哭花的小脸擦干净。
"阿蓠不是已经和三哥天天在一起了吗？散不散发都没关系呀？"
"怎么会一样呢？三哥，想和阿蓠成为真正的夫妻。"
"可是我们现在也在一个房子里。"
"但不是一张床"
"可是两张床很近的。三哥说话阿蓠听得很清楚呀。三哥，听不见阿蓠说话吗？"周钰也想哭了。
夏蓠，睡着了。周钰把她放在她自己的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坐在床边静静的守候着，即使在睡梦中仍睡不安稳的女孩。"罢了，就这样吧，如果这样能令她安心，会让她笑颜常在，就很好了，安心睡吧！我的宝贝女孩，明天只会更好。
50年飘然而去，80岁的夏蓠，如同四十岁的美妇，反而越发千姿婀娜。九十岁的周钰。依稀能看出当年清风朗月般的模样，只是他的身体，并不好。他知道他就要离开了，离开他的阿蓠。要多久才能再见到呢？三十年五十年?
从未想过分开的日子这么快就到来了，他已经不能动不能说话了。 夏蓠紧紧的拥抱着他。阳光透过窗口。红色的大床，闪闪发着光。阳光照在两人的脸上。真暖和。真好，阿蓠终于可以和三哥睡在了同一个床上。
"三哥，今生阿蓠有你陪伴，真好三哥可曾后悔。"周钰只是静静的躺着。感受着下蓠温暖的体温。"蓠儿，三哥不悔，这一世有你足矣。只是要多久可以再见到你了？多久三哥都等的起。只怕你不再出现。只怕再次见面，已经忘记三哥了。不过只要你肯来，一切都没关系，这一世有你真好，来世三哥还会找到你娶你为妻，生一堆娃娃，比二哥家还多的娃娃。
咳咳…周钰的脖子湿了一片，是水吗？粘粘的。不，那是血，蓠儿的血，为什么蓠儿，不是说好了吗，三哥会等你呀！
三哥，不要生阿蓠的气好不好，阿蓠不想和三哥分开，阿蓠不想独自生活在没有三哥的世界里，三哥在哪阿蓠就在哪里？阿蓠不舍得让三哥苦等，不想我生君已老。今生三哥为阿蓠倾尽一世却一生无嗣。来世换阿蓠找到你，没有沈姐姐。只有三哥和阿蓠我们两个人，阿蓠给三哥生一堆小娃娃，换阿蓠来，只要三哥要的，只要阿篱有。阿蓠爱三哥，好爱，好爱。
咳咳咳…血越流越多，毒入骨髓，回天乏力。
"三哥，我们的豪儿回来了，船笛声响了。阿蓠一生行善无数，只为赎今日自杀之罪。求来生与三哥再续前缘。三哥，阿蓠等不到豪儿了。师兄对不起，豪儿豪儿……。
" 父亲，父亲，刚下船的许浩天忽然倒地不起。周子豪扔下箱子扑到父亲身边。脉搏摸不到了。这不可能，怎么会，父亲身体一向很好，虽然年近90，身体却很是硬朗。再活个十年八年完全没问题呀。颈动脉也摸不到了，心脏也停止跳动了。灵气输入父亲体内仍毫无反应。60多岁仍然英俊潇洒的周子豪跪下趴在许浩天身上哭道"我们到家了父亲，就快见到爹爹和夏姨了，你不是想夏姨了吗？你怎么不醒醒呀，就差一点点了，起来呀，父亲父亲……
"救护车到了。周子豪也被众人拉上车，一起到了最近的医院。他像一只木偶似的跟着众人走着。谁能救救他的父亲？如果连他都救不了的话。师傅，对，夏姨师傅，他跑出医院，乘车来到村子，飞奔到小树林。
他看到了什么？那是一栋红色的房子，红色的大床染红鲜血的床单。还有想了50年没有见到的亲人。跪在地上，仰天大哭。爹……不孝的儿子回来，夏姨，师傅，娘亲，儿子在你生前没叫出口的，娘亲娘亲，是你抚养我长大，教我说的第一句话。永远把我保护在你的羽翼之下，直到我已足够强大。你把一身绝学传于儿子，让儿子能够在那个乱世里过着安逸的生活。却重来没说过，你想听我叫你一声妈妈。对不起，对不起，为了院子里那个不幸福的母亲，儿子张不开口，如今母亲早以随她心爱之人远去了，我以为一切都还来的及，可您和爹爹，父亲也都离开了，而我也老了，终有一天也会离开的……。
这时候周钰在干什么呢？在发疯呢，对，就是发疯，他又失败了，望着手中这一魄，恼羞成怒，怎么又是你拖后腿呀，还是把你放进龙鳞里吧，宁愿来世魂魄弱一点也不敢带上你了，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真等哥哥出手，后果……不敢想了。阿蓠你在哪里呀，你每一世名字都不变，而我却不是什么周钰，我是龙玄翊，夏蓠夏蓠……。
上界流传这样一句话。仙界之中两个宝。龙凤呈祥好奇妙。凤二公子被拔光了毛，龙二殿下追着老婆跑。可笑，可笑，谁敢笑。
[爱也伟大]歌曲
第一次遇见你呀。
我的心就已经融化。
你才那么的大。
那是一桶冰冷的水花。
我的生命因你留下。
你告诉我/好孩子要听爸爸的话。
那个叫爱的花呀。
何时在心中发了芽。
从此不再争扎。
放下一切陪你长大。
在花园里/等着飞累的鸟儿回家。
多少风雨/多少苦辣/
只要你留下/我都不会再害怕。
多少期待/多少变化。
只要你留下/愿放弃世间繁华。
我的时间为你而留下/我想伴你走过海角天涯。
我的生命为爱开了花/我想爱情的爱也会伟大。
![[玄幻小说]神墓](https://img.guwenji.org/siteinfo/2017/08/28/7C86789C-64B9-C020-BB58-C80D25875C3B.jpg/w24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