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温柔
夜色温柔内容简介
迪克·戴弗是一位年轻有为的美国神经病理学家,在去欧洲行医时,偶遇了亿万富翁患有精神病的女儿尼科尔·沃伦。迪克出于同情,帮助她治病,对她百般疼爱呵护,甚至放弃了自己心爱的研究工作。而当尼科尔痊愈能“独立生活”时,便移情别恋,抛弃了迪克。随后,迪克厄运连连,遭受到一系列意外的打击…… 这部以梦幻破灭、人生颓败为主题的爱情小说,是美国“迷惘的一代”作家菲茨杰拉德的一部带有自我体验的文学作品,情节曲折,寓意深刻,隐含忽明忽暗的抒情幽伤,是“一战”后美国“中产阶级”精神生活的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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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回想起来,这个下午的每分每秒都是幸福的——当时只道平常,只以为是过往欢愉与未来欣悦间的无数平常时刻之一,然而,到了最后,它却变成了快乐本身。
“你的成长是为了工作——而不是专为了结婚。现在,你找到了你的第一颗坚果,那是颗好果子,只管去敲开它,无论之后发生什么,那都会变成你的经历。或者是你受伤,或者是他——不敢发生什么,你都不会被打倒,因为从根本上说,你是个男孩,不是姑娘。”
事实上,他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细细回顾少年往事,人们总是在那时候就做出了抉择,决定了是否要为某样他们已不再相信的东西而死。在苏黎世那些惨白的晨曦里,当他的目光越过街灯那迎向天空的光束,落在街对面一户陌生人家的厨房里时,迪克常常想,他要做个好人,他要做个友善的人,他要做个勇敢、智慧的人,可所有这些都很难。他也想得到爱情,如果挤得出时间的话。
如今他们在美国了。就算弗朗兹再如何将迪克想象成登徒子,也绝对不曾想到他们已经走出了这么远。他们如此抱歉,亲爱的;他们一路行来,相会在出租车里,甜蜜的;他们先选择了笑意吟吟,在印度斯坦相见,随后还有不可避免的争吵,为了什么,谁也不知道,谁也不在乎——直到最后,他们中的一个先行撒手而去,留下另一个独自哭泣,生活只剩忧伤,心中只余哀楚。
有人这样写过,愈合的疤痕和皮肤的病理特征有着某些相似之处,但一个人的生活中却没有这回事。切开了的伤口有时会缩小到一个针尖那样大小,但它仍然是伤口。痛苦所留下的创伤更像是失去一个手指,或者瞎了一只眼睛。我们也许在一年中的某个片刻不会想到它们,但是,一旦想到,也就没法补救了。
他只是完全放松休息,为战斗养精蓄锐。这和体育比赛是一回事,无论什么运动,一流的运动员退守二线时多数时候其实都在休息,次一级的人则不同,他们只是假装在休息,实际上却始终紧绷着,一直在消耗瓦解自己。
队伍走得很慢,带着某种刻意的味道,为的是彰显失落的辉煌、往昔的力量和被遗忘的悲伤。所有面孔上的悲伤全都是一个模样,可那一刻,迪克直痛得肝肠寸断,为亚伯的死,为他自己逝去的十年青春时光。
接下来,他开始给仍在苏黎世的尼科尔打电话,等待接通时,他想起了那么多的往事,只希望能永远依从自己的梦想,做个好人。
饭后,他们驱车回到酒店,心情都很舒畅,兴致勃勃的,沉浸在一种微醺的平静中。她想要被占有,她得到了。那自沙滩上孩子气的迷恋开始萌发的,终于完满了。
因为青春总会召唤青春。
他意识到,生命的整体与局部在品质上有可能是不同的,而迈入四十岁阶段的生命似乎只适合拆解开来观察研究。他对尼科尔和萝丝玛丽的爱情,与亚伯·诺斯、与汤米·巴尔班的友情,种种关联之下,不同的人格似乎已将他身边的空间挤压殆尽,于是,他变成了人格本身——毕竟,在这战争过后的残破世界里,要么全拿,要么一无所有,看起来没有第三种选择。这仿佛是一个宣告,在未来的生命中,他将背负着若干人的自我前行,早年间遇见的,早年间爱上的,他们自身有多完整,他便只能有多完整。其中隐含着某种孤独的因子——太容易被爱,太难去爱。
有片刻时间,尼科尔为眼前的一切感到遗憾:她记起了迪克从旧物堆里耙出的那个玻璃瓶子;记起了他们在尼斯一条小巷里买的海滩衫和短裤——同款的丝绸衣服后来在巴黎女装店里很是流行了一阵子;记起了天真的法国小姑娘们鸟儿般爬上防波堤大喊”唷嗬!唷嗬!“还有清晨的例行仪式,面对大海和太阳放飞心神,安享静谧——他的那么多创想,全都被深深埋葬在了就连沙子也触碰不到的地底深处,这才不过短短几年时光……
“你是听说我已经开始堕落了吧?” “噢,不。我只是——只是听说你变了。我真高兴能亲眼看到这不是真的。” ”这是真的。“迪克回到,在她们身边坐下,”变化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只是一开始看不出来。就算精神垮了,行为的惯性也总还是能维持一段时间的。“
一个十八岁的姑娘也许会透过一片缓缓上升的青春薄雾望着一个三十四岁的男子,而一个二十二岁的姑娘则会目光犀利地看透一个三十八岁的男人。
萨克雷写的童话《玫瑰与戒指》中,一根黑色魔杖说道:“孩子,我给你的最好祝愿,便是一点点不幸。”
他们很安静,甚至有一种忧伤的神情,这是那些很早就懂得不能放声大哭或咧嘴大笑的孩子的特点。他们早就不会流露偏激的情绪,而满足于生活的常规和可以得到的朴素的乐趣。这种平静的生活在西方世界那些古老家族的经历中。被认为是一种可取的生活方式,这恰恰是教养的标志,而不是一时的表现。譬如,迪克就认为,对观察力的发展来说,最有效的莫过于克制性的沉默。
人们常写道伤口结了疤,以皮肤的病理现象比喻一种心理状态,但是在一个人的生命里可没有这种事情,只有伤口,有时候会缩到才如针眼大,然而不结疤,仍是伤口。遭受折磨的痕迹更近乎丧失一个手指或是瞎了一只眼睛。一年到头,我们也不会因为少了一个手指或瞎了一只眼而觉得不对劲,但是即使觉得不对劲,也没有一点办法补救。
虽然群山怀抱,瑞士却远得很,妮珂也远得很。后来天相当黑了,他在公园里散步时,以超然的态度想到她,爱她本性最可爱的地方。他记得有一次草地湿着的时候,她匆匆跑来,薄薄的拖鞋被露水湿透了。她站在他的鞋上,亲近地偎依着他,像打开的一本书那样仰望他的脸。 “想想你怎样爱我,”她对他耳语,“我不要求你永远像这样爱我,可是我要你记得。我里面总有今晚的我存在。”
“我还记得我站在这花园里等你的情景——把我自己完全捧在怀里就像捧着一篮鲜花。不管怎么说当时我就是那样——那时我觉得我非常可爱——等着把花篮献给你。”
那种行为举止上的质朴,婴儿般的安宁于善意,对朴实品质的看重,这些实在来之不易,是通过她无法想象的搏斗才得到的。
超凡脱俗的人都有一种品质,能做到在一个不习惯的陌生环境里随遇而安。
要是一个漂亮女人乐观自信,那十九岁和二十九岁没有什么差别,而且,具有丰富的内心世界的二十九岁的女人不再对外部世界贪得无厌。十九岁少女目空一切,犹如一个军校学生,而二十九岁的女人则可比作凯旋归来的昂首挺胸的战士。
'You're the only girl I've seen for a long time that actually did look like something blooming.
人的高尚之处就在于他为追求完美的人格、最大限度地实现自我价值所作出的坚忍不拔的努力,即使面对困境和失败也绝不低头;而人的最大悲剧则在于看不到自己的局限性,却自以为是地带着自己的愚懦和不足在追求着虚幻的美好的人生
这当儿他真为自己能够生在世上而感到庆幸,哪怕这只是她湿润的眼睛中的一种反映。
Being alone in body and spirit begets loneliness, and loneliness begets more loneliness.
在外国城市的阳光下花钱真是惬意的事,她们身体健康,脸色红润,信心十足地伸出胳膊和腿,手和脚踝,怀着女人那种在男子眼里十分可爱的自信举步向前。
这列火车不像美国的火车,美国的那些火车一心只关注自己疾速飞驶的行程,并且嘲笑另一个世界里的人生活节奏不那么急促与紧张,而这列火车却是它所经过的田野的一部分。火车头喷出的蒸汽震得棕榈树叶上的尘土飞扬,喷出的煤灰和花园中的干粪混到一起。罗斯玛丽确信,只要她从车窗探出身子,手就能摘到花儿。
我希望有人和我相爱,就像许多年前我还没有生病时的男孩那样。不过,我猜得花上好些年,我才能像从前那样看待一切。
他昏睡过去。醒来时,一支哀伤的队伍正缓缓走过他的窗外。队伍很长,有人穿着军装,头戴一九一四年常见的那种钢盔;有人体态粗笨,穿着双排扣的长礼服,戴着绸缎帽子;此外还有市民、贵族和其他面目平凡的普通人。这是老兵组织要去向死者敬献花环。队伍走得很慢,带着某种刻意的味道,为的是彰显失落的辉煌、往昔的力量和被遗忘的悲伤。所有面孔上的悲伤全都是一个模样,可那一刻,迪克直痛得肝肠寸断,为亚伯的死,为他自己逝去的十年青春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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