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回归线
南回归线内容简介
《南回归线》作为亨利·米勒自传式罗曼史的重要作品,主要叙述和描写了亨利·米勒早年在纽约的生活经历,以及与此有关的种种感想、联想、遐想和幻想。米勒在这部主要描写自己的内在精神世界的作品中,运用音乐、性以及一种达达主义式的感觉错乱来不断追求自我表现的狂喜。本书除了最初的一大部分和一些以空形式出现的不规则的段落划分以外,只有两个正式的部分:插曲和尾声,都是借用了音乐的术语,似乎整部作品是一首表现自我音乐情绪的完整乐曲。亨利·米勒在书中描写的一次次性冲动构成了一部性狂想曲,而他的性狂想曲又是他批判西方文化、重建自我的非道德化倾向的一部分。亨利·米勒在本书中首引了法国中世纪道德哲学家彼得·阿拉伯尔的话来说明他写此书的目的:“男人女人们的心往往激动不已,也往往在痛苦中得到安慰,这是实例而不是言辞的作用,因为我很了解一个痛苦的目击者会做出某种语言上的安慰,所以我现在有意于写—写从我不幸中产生的痛苦,以便让那些虽然当时不在场,却始终在本质上是个安慰者的人看—看。我这样做为的是让你通过比较你我的痛苦而发现,你的痛苦算不得—回事,至多不过小事—桩,从而使你更容易承受你痛苦的压力。”
热门摘录
正是在这个时候,达达主义者盛行一时,不久又出现了超现实主义者。这两个流派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直到大约十年以后才听说;我从来没有读过一本法文书,也从来没有法国式的念头。我也许是美国独一无二的达达主义者,而我却不知道。尽管我同外界有各种接触,我却像一直生活在亚马孙丛林中一般。没有人理解我正在写的东西,或者我为什么要那样写。我神志如此清醒,以至于他们说我发疯。我在描述新世界——不幸的是太早了一点儿,因为它还没有被发现,谁也不会被你说服,相信它的存在。 (p. 254)
这种出于战胜死亡的盲目冲动而要使自己继续活下去的做法,本身就是一种播种死亡的手段。 (p. 256)
在一切事物中,我都迅速地看到其相反的一面,看到矛盾,看到真实与非真实之间的反讽,看到悖论.我是我自己最坏的敌人.时常有一个朋友皈依宗教:这是令我作呕的事情.我不需要上帝.上帝却需要我.我常对自己说,如果有一个上帝的话,我要镇静自若地去见他,啐他的脸. 我终生的愿望并不是活着---如果别人在进行着的事被称作活着的话--而是自我表白.我对真实的东西几乎没有兴趣,甚至对现实的东西亦无兴趣;只有我想像中存在的东西,我为了活着而每天窒息了的东西,才引起我的兴趣.
我想要单独呆一千年,为了沉思我的所见所闻——也为了忘却。我想要地球上某种非人为的东西,某种绝对脱离了人的东西,我对人已经厌倦了。
爱的坟墓和子宫埋葬了我们,黑夜装满了我们的肠子,行星在黑黝黝的无底湖泊上空闪烁。
我对活着从来没有一点点兴趣,只是对我现在正做的事才有兴趣,这是与生活平行、拥有生活而又超越生活的事情。我对真实的东西几乎没有丝毫兴趣,甚至对现实的东西亦无兴趣;只有我想象中存在的东西,我为了活着而每天窒息了的东西,才引起我的兴趣。
她像一个出色的将军,很快就发现,最好的防卫是进攻.她从不留下一个阵地不去占领;到处都驻扎着她的前哨,侦查员,步哨.她的脑子里是一盏永不熄灭的旋转探照灯. 她不是一种静态时可以最终捕捉到的存在,而是技巧本身,不屈不挠地操作着反映她创造的神话的无数镜子.她一点儿也静不下来;她永远高于她在自我真空中的多重身份之上.
我再也没有听到他笑过。最多他只会给我们一种疲惫而无望的微笑,一种转瞬即逝的微笑,留给我们一种生命之火已经熄灭的景象。他像死火山一样,已经死了,没有任何复活的希望。就是给他一个新的胃,或是给他一个强健的新肠道,也不可能使他恢复生气。
假如我像疯狂的乔尔戈什那样,射杀了某个好总统麦金利,射杀了某个像他一样从未对人有一点点伤害的微不足道的好人,这对我来说也许会更好。因为我从心底里想杀人:我要看到美国被摧毁,从上到下,被彻底铲除。我要目睹这一切的发生,纯粹是出于报复,作为对施于我和像我一样的其他人的罪行的一种补偿。
我想要黑暗的自然生殖力,深深的子宫之泉眼,寂静,要不就贪婪地啜饮黑色的死亡之水。……我想要成为寂静得如此可怕,如此全然不可理解,同时又十分动人的夜晚。绝不再说话、倾听和思考。既被包容而又包容。不再有怜悯,不再有温柔。……被分解,被剥夺光线与石头,像分子一样易变,像原子一样持久,像大地本身一样无情。
完美的毫无意义的女性通过完美而越过了性的边界,变成了负号,变成了红色,像电,像男性的中性能量,像没有方位的天体,像和平纲领,像广播上的爱。 生命不过是太阳发出的寒冷的月光。 我是一种新的疯病的细菌,一种穿着理智语言外衣的奇想,一声像灵魂的肉中刺一样埋藏起来的抽泣。
你被一种精神上的眩晕所支配,你站在深渊边缘摇摇欲坠,头发根直立,简直不能相信,你脚下就是万丈深渊。这是由于过分热情,由于热望要拥抱人们,向他们表示你的爱而造成的。你越向世界伸出你的手,世界就越往后退缩。没有人需要真正的爱,真正的恨。
那些活着的人,现在,而且永远离开了他,他们有今天还有明天要过,有衣服要洗,有饭要做,当下一个人倒下了时,还有棺材要挑选,还要为遗嘱争吵,但是一切循着日常生活的常规,专门腾出时间来悲伤哀悯是有罪的,因为上帝(如果有上帝的话)注定生活是那个样子,我们世上的人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越过注定的苦乐界限是邪恶的。想要发疯更是大罪孽。
我的表弟吉恩变成一个绝对无足轻重的人;斯坦利成了一个一流的失败者.除了这两个我十分喜爱的孩子以外,还有一个乔依,他后来成了一个邮递员.当我想起生活把他们变成了什么样的人时,我就会哭泣.
我是一个成年人,一个父亲,一个负责人的社会成员.我挣我每天的面包.我使自己适应了一个从来不属于我的世界.我要冲破这个扩大的世界,重新站到一个未知世界的边界上.
他坐在莫里斯安乐椅里,就像约拿(圣经中的先知)坐在鲸鱼的肚子里一样,安全可靠地待在一个黑窟窿的最后避难所里,无所期待,无所想望,没有死亡,但却被活埋,被囫囵吞下......他更应该被忌妒而不是被怜悯,因为他的睡眠不是一种暂停或间歇,而是睡眠本身。因为睡眠是深海,因此,睡眠永远在加深,在睡着的睡眠中越来越深,在最深的睡眠中深海的睡眠,在最深的深度中充分地睡着了,最深的、睡着的睡眠是香甜的睡眠。他曾睡着了,他正睡着,他将睡着。睡觉。睡觉。父亲,睡吧,我求你了,因为我们醒着的人们正在恐怖中煎熬......
时常有一个朋友皈依宗教:这是令我作呕的事情。我不需要上帝,上帝却需要我。我常对自己说,如果有一个上帝的话,我要镇静自若地去见他,啐他的脸。
一切都为了明天,但明天从不到来。
我为这样的事实感到骄傲:我失败得够惨的,但我一旦成功,我便会成为庞然大物。有时候,我翻阅我的笔记本,独自看着那些我想写的人的名字,我就晕头转向。每一个人都带着一个他自己的世界来到我跟前,他来了就把这世界卸在我写字台上,他期待我拾起这个世界,把它扛在自己肩上。我没有时间来建造一个我自己的世界:我不得不像阿特拉斯那样一动不动地定在那里,脚踩在大象背上,而大象又踩在乌龟的背上。要打听乌龟站在什么上面,那就发疯去吧。
因而一切都是正义的、公平的,因为一种罪过以上帝、国家、人道的名义洗刷了另一种罪过,愿大家都心安理得。
......我像一个幽灵似的不知不觉地陷入所有这些愚蠢的活动中。我要找某种工作,但是我不要成为这事情的一部分,这地域般的自动过程。
他们的逻辑是,艺术是很美的,哦,是的,不错,但是你必须干活谋生,然后你会发现你太累了,不可能去考虑艺术。
动物的冬眠,某些低级生命形式所具有的生命延缓,长久地躲在墙纸后的臭虫的惊人生命力,瑜伽信奉者的入定,病人的僵住症,神秘主义者同宇宙的结合,细胞生命的不朽,所有这一切,艺术家都要学会,为的是要在适当的时机唤醒世界。
我有点儿模模糊糊、莫名其妙地知道,我就是那个人,我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在蜜蜂窝里被淹死。我们成群结队而来时,我总是得到信号,让我不要混杂其中......
要改变事情的状况,对我来说是无用的;我相信,除非是内心的改变,不然便什么也改变不了,而谁又能改变人的内心呢?时常有一个朋友皈依宗教;这是令我作呕的事情。我不需要上帝,上帝却需要我。我常对自己说,如果有一个上帝的话,我要镇静自若地去见他,啐他的脸。
然而我知道,我从来不单独存在,从来没想到自己好像是大奶酪。以至于就算我有理由说自己很不幸,有理由抱怨和哭泣,我都总是幻想自己加入了一种共同的、普遍的不幸。当我哭泣时,全世界都在哭泣——我是这样想象的。我难得哭泣。通常我很快活,放声大笑,过得很愉快。我过得很愉快是因为,如我以前所说,我真的不在乎任何事情。如果事情在我这儿出了什么毛病,那么它们在哪儿都要出毛病,这一点我深信不疑。事情通常只是在人们过分关心时才出毛病,这在老早以前就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这是一种使你弄巧成拙的怀疑主义。你永远将能量消耗在使自己取得平衡上。你被一种精神上的眩晕所支配,你站在深渊边缘摇摇欲坠,头发根根直立,简直不能相信,你脚下就是万丈深渊。
新鲜咖啡是重要事情——以及新鲜火腿鸡蛋。如果她再怀孕就不好了,问题有点儿严重,但是相比之下,更重要的是早上有新鲜咖啡,以及香喷喷的火腿鸡蛋。我忍受得了心碎、流产、失败的罗曼史,但是我必须肚子里有点儿东酉,我需要有营养的东西,开胃的东西。
正如欢乐有界限一样,悲伤也有界限,这就是他们给我的印象,而在极限上,总有必须喂饱的肚皮——用林堡奶酪三明治、啤酒、居默尔香酒,如果手头有的话,还用火鸡腿。
生活是商品,附带一张提货单,我想要吃的东西比我这个吃者更重要。
南回归线书评
还没人写过点评,快来抢沙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