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史精神
中国历史精神内容简介
《钱穆先生全集:中国历史精神(新校本)(繁体竖排版)》整理,以东大修订奉为底本,改正若干误植文字,版式与分段并另作调整。标点符号之整理,主要在加入私名号、书名号及重点引号,以便利读者阅读。整理排校工作,虽力求慎重,然错误疏漏之处,在所难免,敬希读者不吝指正。《钱穆先生全集:中国历史精神(新校本)(繁体竖排版)》之整理,由胡美琦女士负责。
热门摘录
若我们讲到人文科学,应该把人生已往一切实际而具体的经验,综合到几个可能达到的最高点,这就成为历史知识了。
历史是人生全部经验的总记录和总检讨。
历史事件过去的未过去,依然存在着;未来的早到来,也早存在着。
我们该注意疏导时代的情绪,这就应该注意到广义的、多方面的、全人生的教育。 中国文化,是一向看重人文精神的。世界上任何一民族,没有把教育看得比中国更重。中国任何一派学术思想,莫不以教育哲学为其最高的核心。中国任何一派学者,几乎全是教育家。
一个世界国家的兴趣和理想呢?此无他故,只为中国人的国家观念是文化的、道德的,西方人的国家观念是权力的、工具的。这是一甚深相异。唯其是道德的、文化的,所以应该一统;唯其是权力的、工具的,所以只有分裂。
故我说:中国文化中虽不创生宗教,却有一种最高的宗教精神。我无以名之,姑名之曰“人文教”,这是人类信仰人类自己天性的宗教。
從中國歷史上看,不論治、亂、興、亡,不斷地有一批批人永遠在維持著這“道”,這便是中國歷史精神。
所以中国人的国家观念,是一种道德的国家,或是文化的国家,所以必然要达成到天下的国家。 唯其是文化的、道德的,所以应该一统;唯其是权力的、工具的,所以只有分裂。 但若根据中国历史来看,我却说中国政府是法治的,西方政府才是人治的。 今天中国人都知讨厌文书政治,以火济火,实是没有弄清楚中国历史上传统政治之真面目。 政府只是学术的护法者,中国传统向来主由学术来指导政治,绝非由政治来指导学术的。
倘若个人或社会,把经济当做唯一最重要的事情与问题,那么这个人的人生绝非最理想的人生,这社会也绝非最理想的社会。 中国封建形成,是政治的,由上而下。西洋封建形成,是社会的,由下而上的。 中国的士,至少该有一半的和尚精神。因其不经营私人产业,便和出家人无异。
中国军人不但富于攻击性,同时也极富于防御性。
一个民族,最重要的是求其能动又能安。 所以今天而后,中国只要上轨道,中国人一定该把力量打向落后的内地去。 若我们自己在鄙视自己人,中国将永不得安宁。纵使没有外患,依然仍会有内忧。
中国政治,是一个“一统”的政治,西洋则是“多统”的政治。当然中国历史也并不完全在统的状态下,但就中国历史讲,政治一统是常态 多统是变态;西洋史上则多统是常态,一统是异态。我们还可更进一步讲,中国史上虽在多统时期,还有它一统的精神;西洋史上虽在一统时期也还有它多统的本质
今天台湾是光复了,我们在台湾的一切所见,不仅是看见今天的台湾,还看见日本人五十年来所统治的台湾,这是台湾日治时代五十年来的历史。如果我们不了解日本人统治台湾五十年的过去,也就无法了解台湾的今天。由此可知,日本统治台湾五十年的历史,仍然存在于今天,不可能抹杀,不可能取消。日本统治台湾五十年,这段历史不可磨灭,确实存在到今天。
但我们的文化生命,则在持续中有变化,在变化中有持续(……)
今天的中国人,虽然最缺乏的是历史知识,却又最喜欢谈历史。一切口号,一切标语,都用历史来作证。
发布命令的是“中书省”,审核命令的是“门下省”,执行命令的是“尚书省”。后来中书、门下合署办公,便成为两权。唐代政府最高命令是皇帝的敕旨,但皇帝敕旨并不由皇帝拟撰发出,而是由中书拟撰发出的。由中书发下的皇帝敕旨,又必经门下覆审。所以中书、门下两省,在唐代政府中即等于秦汉以来的宰相。
所以唐代皇帝只有同意权,而宋代皇帝则有事前参加意见之权,因此宋朝有许多人说宰相失职了。但话虽如此说,中国皇帝对宰相拟敕也有他的反对权。而且也并不像近代英国般,把皇帝的权严切限定了。
中国社会自秦汉以后,在一般人脑海中,并没有“阶级”,但却有“流品”。我们可以说,秦汉以后的中国社会,是一个“流品社会”,并不是一个阶级社会。中国社会上从此分为士、农、工、商四流品,亦可称为“四民社会”。流品不是阶级。
所以我对两汉社会,称它做“郎吏社会”。两晋南北朝,称它做“门第社会”。唐代以后,则称它为“科举社会”。这是完全着眼在“士”的一流品之转变上来划分的。
我们要知道明天将来的事,总该先知道一些昨天过去的事。
我们对于夏商二代虽不详知,但周代封建,显然是有一个统一的中央制定制度,面向全国去推行。直到战国时代,才始变成了真正的多统。经过了两百多年,秦人起而统一,继之为汉,为三国,而至于晋,一统是常,多统是变。五胡乱华,北方成了多头,但不久后即为北魏所统一,继之为东、西魏,为北齐、为北周。南方由东晋,而宋、齐、梁、陈。其后隋唐叠兴,中国又成为一统。唐末五代之乱,只仅几十年,既有宋代起而统一。宋时北方有辽有夏,南宋时有金,宋是正统,辽、金、夏是偏统。其后元、明、清三代,中国都是一统。
某一制度之创立,决不是凭空忽然地创立,它必有渊源,早在此项制度创立之先,已有此项制度之前身,渐渐地在创立。某一制度之消失,也决不是无端忽然地消失了,它必有流变,早在此项制度消失之前,已有此项制度之后影,渐渐地在变质。如此讲制度,才能把握得各项制度之真相,否则仍只是一条条的具文,决不是能在历史上有真实影响的制度。
我们讲论中国历史上的历代制度,正该重视中国历史之特殊性。若我们忽视了这一点,像我们当前学术界风尚,认为外国的一切都是好,中国的一切都要不得,那只是意气,还说不上意见,又哪能真切认识到自己以往历代制度之真实意义与真实效用呢?
第七,说到历史的特殊性,则必牵连深入到全部文化史。政治只是全部文化中一项目,我们若不深切认识到某一国家某一民族全部历史之文化意义,我们很难孤立抽出其政治一项目来讨论其意义与效用。
即就汉唐宋明清五个朝代来看中国历史上政府职权分配之演变,我们便可借此认识中国传统政治之大趋势,及其内在之根本意向。
中国历史上考试与选举两项制度,其用意是在政府和社会间打通一条路,好让社会在某种条件某种方式下来掌握政治,预闻政治,和运用政治,这才是中国政治制度最根本问题之所在。
这五十年来,老实说,我们并没有历史的知识,这我们可以反问自知。然而大家偏要拿历史来作理论的根据,偏要把历史来作批评对象,刻意要利用历史,又刻意要打倒历史。却不知打倒历史,就等于打倒整个民族的生命,打倒整个文化的生命。
人生在世,国家有法律,社会有风俗,职业有固定,自由是有限的,平等则更有限。人人祈求向上,而人人不免落后。人世间不可能满足每个人向上的希望与理想。
今天的中国人往往不探本而求其末,所以要在小节处吹毛求疵,打倒历史,打倒文化,达到一切传统。教育的大纲领,大精神,永远没有能提出来,那确是一件最大危险的事。知识愈发达,人生相互间的距愈远,竞争愈烈,则人生之痛苦愈深。个人愈自由,将愈不平等,社会将日见其不稳。
我民国建国六十年来,乃至追溯其开国前之数十年,我民族亦正处在一天寒、地冻、坚冰、厚雪之时代中。乃我国人,于我先圣大训,多数漫焉忽忘,未能加深体认。竞他方桃李之艳,转厌本身松柏之贞。不仅常此恹恹,转复增其懵懵。今日者,事益急,祸益深。所幸乃是我民族此五千年来整部历史之传统精神,久已浸灌融凝在我民族每一分子之血液中。松柏虽亦有凋时,只要此精神重再抖擞,此血液再活泼运行,我民族此五千年来之贞固生命,当会依然如故,健壮犹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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