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理之业
伦理之业内容简介
《伦理之业:马克斯·韦伯的两篇哲学演讲(最新修订版)》收录了韦伯在慕尼黑对大学生的两个演讲《以学术为业》和《以政治为业》。诚如当代韦伯研究大家沃尔夫冈·施卢赫特所言,这是两篇哲学演讲,讲的是治学和从政的伦理。韦伯反对把政治掺进学术,他提出的信念伦理与责任伦理的划分,至今影响西方政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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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代的发展,便是从这里开始的;我们正亲眼看到,当初收夺这些政治工具——也就是收夺政治权力——的人,现在已经沦为新一轮收夺的对象。
近代国家是制度化(anstaltsmässig)了的支配团体;对于在其疆域内进行支配的手段,也就是具有正当性的武力,国家已成功地取得了独占垄断;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国家业已把经营所用的物质工具集中到其领导人手中,褫夺了此前自行控制这些工具的身份性的自主行政人员的权力;国家站在最高处,取代了他们的位置。
战争技术的发展,造成了对专业军官的需要;司法程序 的精密化,则造成了对受过训练的法律专家的需要。到了十六世纪,在财政、军事和司法这三个领域,专业官吏体已在较先进的国家中,取得了明确的胜利。
政治逐渐演变成一种“经营”之后,因为这种经营需要从业者受过权力斗争的训练、受过近代政党政治(Parteiwesen)发展出来的权力斗争方法的训练,所以政治的这种演变,决定了公共官吏分为两类;这两个范畴之间的分野,虽然不是僵固而一成不变的,但却清楚有别。这便是事务官吏(Fachbeamte)和政务官吏(politische Beamte)两个范畴。
教士、教师、大学教授、律师、医师、药剂师、富农、制造业者——在英格兰整个自认为“绅士”(gentlemen)的阶层——起先形成了偶然性的团体甚至于地方性的政治俱乐部;另一方面,在动荡的时代,小市民阶会显示自己的存在;而无产阶级,如果有领袖——通常这种领袖不会来自无产阶级内部——也偶然会表现自己的力量。
为一个自己乐于效忠、皈依的人工作,而不是为一批平庸人物组成的政党的抽象纲领工作,带来的满足是精神性的——这是所有领袖所具备的“卡理斯玛”成分。
一种恺撒—直接诉求民意认可式(cäsaristisch-plebiszitäre)[7]的因素——选举战场上的专政者——在政 治中登场。
那么,这套体制有什么影响呢?在今天,除了少数内阁阁员(和几个独行客)之外,英国国会议员一般而言,都不过是纪律良好的投票动物罢了。在德国,一个帝国议会的议员,至少在自己的桌子上处理私人信件,由而表现他还在为了国家福祉而行动。在英国,连这种姿态都没有必要。国会议员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投票和不要做出背叛 党的事情来。
以这种运作方式为基础的猎官制度,在美国之所以在技术上有可能,是因为年轻的美国文化经得起这种纯粹素人的管理方式。挟三十万到四十万个这种除了有功于党之外,本身再无其他资格的党人——这种事态当然不可能不造成严重的弊害。举世无匹的腐败和浪费,只有这样一个在经济机会上尚没有受到限制的国家才能承受得起。
在这些态势之下,德国的职业政治家的处境如何呢?他们没有权力,也没有责任,只能扮演一种相当次要的望族角色。
直接诉求民意认可式的领袖对政党的领导,造成了追随者的“丧失灵魂”(Entseelung),甚至可以说是精神上的无产阶级化。要成为对于领袖有用的机构,成为一套美国意义下的机器,让望族的虚荣和个人观点的固执都不至于干扰它的运作,跟随者必须对领袖盲目服从。
政治作为一种志业,最主要的,是可以让人获得权力感 (Machtgefühl)。即使身居正式说来不是很高的位置,那种对人有影响力的感觉、插手在控制人的权力中的感觉、尤其是亲手觉触到历史性重大事件之脉动的感觉,都使得志业政治家觉得自己摆脱了日常庸碌刻板的生活。
从权力政治心态的若干典型代表内在突然崩溃的例 子,我们可以窥出,在他们嚣张但完全空虚的作态后面,隐藏的是什么样的内在软弱和无力。这种作态,来自对人类行动的意义(Sinn)最廉价、最浅薄的虚脱麻木(Blasiertheit)态度;事实上,人类的一切行动,特别是政治行动,永远都带有悲剧的成分;但是这一点,却是这种态度全然无所知的。
一个人所关心的,如果是自己灵魂的救赎、是他人灵魂的得救,不会以政治作为达到这些目标的途径。政治有其完全不同的课题,这种课题唯有用武力才能解决。
重要的,是在正视生命的诸般现实时,那种经过磨炼的一往无旁顾的韧性,和承受这些现实以及在内心中料理这些现实的能力。
真正能让人无限感动的,是一个成熟的人(无论年纪大小),真诚而全心地对后果感到负有责任,按照责任伦理行事,然后在某一情况来临时说:“我再无旁顾;这就是我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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