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书信文件集

埃及居民只称拿破仑为凯比尔素丹（意为“伟大的素丹”），他在那里是极孚人望的。他赢得了人们对他个人的特殊的尊敬；他在哪里出现，人们就在他面前站起来；人们只对他才这么恭敬……

布雷西亚，总司令部，1796年8月14日 我认为有必要向你们汇报我对在这个部队中供职的一些将军的看法。你们会知道，他们中间对我有用处的是很少的。 贝蒂埃：有能力，精力旺盛，勇敢，个性强；善于处事。 奥热罗：有许多特点，勇敢，刚毅，精力过人；久经战阵，深得士兵的爱戴，是战场上的幸运者。 马塞纳：主动，热情，不知疲倦，有事业心，善于掌握局势，当机立断。 塞律里埃：能像士兵那样作战；不喜欢承担责任；坚定，对他的部下估计过低；一位病弱者。

比尔贝，1799年1月2日 我目前正忙于计划一条通道，把尼罗河同红海连接起来。过去是有过这么一条通道的，因为我已经在好几个地点发现了通道的遗迹。

原稿见于伦敦。估计写于1792年国王出走以后。

约1791年5月22日

妇女到处都是拥护王室的。这并不奇怪；自由是一个更加秀丽的女人，她使妇女们黯然失色。

我们决不可对我们的省过分抱怨

不错，佩雷蒂曾经用刀威胁过米拉波，但是这并不能为我们的民族争光。爱国派应当给米拉波穿戴上全副科西嘉服装：军帽、上衣、马裤、弹药袋、匕首、手枪和步枪。这样才能给人以良好的印象……

我出生之日正是我们的祖国垂死之时。

巴黎，1792年6月22日 拉斐特先生向立法议会写信谴责雅各宾派。他的信，很多人认为是伪造的，写得很有力。

巴黎，1792年7月3日 聪明人已经察觉到拉斐特所采取的步骤虽属必要，但对自由来说却很危险。在革命时期，榜样就是法律，而那位将军却树立了一个相当危险的榜样。人民，也就是最下层的阶级动起来了，这肯定会掀起风波。它可能达到加速宪法毁灭的规模。

当你直接看到种种事物时，就一定认为人民是不值得花费气力去讨好的。 每一个人都追求自己的利益，而且为了获得成功，什么恐怖的事也做得出来，什么中伤的话也说得出来；阴谋从来都是最卑劣。这一切都在摧残着雄心壮志。人们可怜那些不得不演主要角色的人物，特别是当他们并不需要那样做的时候。

如果你想幸福地生活，就得凡事要有节制。

当构筑好第一批炮台中的第一个炮台时，刚刚到达土伦的拿破仑就下令向英国人轰击，他在现场要找一个会写字的中士或下士。有一个人从队伍里站了出来，凭着肩墙记录他口述的一些话。文件刚刚写好，一发炮弹把文件覆盖在泥土下面。这个写文件的人说：“好，可是我不需要泥土啊！”这么一句镇静地说出的诙谐话，引起了拿破仑的注意，他把这名中士提升到显要地位。这就是朱诺，后来被封为达布朗泰斯公爵，历任轻骑兵纵队长，远征葡萄牙部队司令官，伊利里亚地区总督…… 译自拉斯卡斯：《拿破仑一世回忆录》

洛迪，总司令部，1796年5月14日 凯勒曼能把军队指挥得完全和我一样好；因为我确信我们的胜利应归功于士兵的勇猛顽强。但是，我相信把凯勒曼和我放在意大利联合指挥作战会招致灾难①。我不愿意同一个自以为是欧洲最好的将军并肩共事。就我而言，我确信一个不高明的将军要比两个高明的将军更好。作战和治理国家一样，它需要机智。

①洛迪胜利后不久（5月10日），拿破仑从政府方面听到瓦尔密战役的胜利者凯勒曼将军将调到意大利同拿破仑一起指挥作战。——原注

巴黎，1798年4月12日 …… 进一步考虑到英国的声名狼藉的背信弃义，以好望角的主人自居，使共和国船只经由正常航道前往印度变得十分困难，有必要为共和国部队另外开辟一条到那里去的航道，同那里的英国政府的一些仆从国作战，堵塞它的肮脏财富的来源； 决定： …… 第三条 他将凿通苏伊士海峡，并将采取一切必要的措施，以保证法兰西共和国在红海拥有不受干扰的、专属的领地。 ……

我答应每一个士兵在这次远征回来时，将有能力买进六个阿庞②的土地。 注解 ② 阿庞（arpent），法国旧时的土地面积单位，相当于20至50公亩。一说拿破仑答应每一个士兵在回来时将有能力买进七个阿庞的土地。

我们将要去的那个地方的人，对待妇女与我们不一样，但是，在每个国家里犯强奸罪的人都是禽兽。

你知道我对埃及内部政策的想法。不管你怎么做，基督教徒将始终是我们的朋友。你必须防止他们变得过于专横，以免土耳其人不至于以敌对基督教徒那样的狂热来敌对我们，这会使他们无法取得协调……依靠开罗那些显要的长老们的意见的魅力，你就已经赢得了整个埃及和人民的一切领导人的支持。 …… 如果没有障碍的话，我原想在今冬采用一种新的税收制度，这可以使我们自行收税而无须假手于科普特人。……

巴黎，1800年2月7日 华盛顿去世了①。 这位伟大人物曾为反对暴政而进行了战斗；他确立了他的国家的自由；法兰西人民同全世界的自由人一样，将永远对他保持最珍贵的记忆，尤其是法兰西军人，他们象他和象美国的军人那样，正在为平等和自由而战斗。 因此，第一执政命令：在十天之中，在共和国各军的国旗和军旗上，都得挂上黑纱。 注解 ① 华盛顿于1799年12月14日去世。

马伦戈，1800年6月16日 为了欧洲的均势吗？ 最近的战役已足以证明，威胁均势的不是法国。事态的发展，日渐表明那是英国——正是英国垄断了世界贸易，建立了海上霸权，它能够单独对付俄国、丹麦、瑞典、法国、西班牙和荷兰的联合舰队。而陛下作为一个商业大国的元首，是和海上的独立和自由利害攸关的。 为了摧毁革命的原则吗？ 如果陛下考虑到后果，您将会看到，似乎正是战争本身在促进欧洲的革命化，它增长人民的不满情绪，也使各国债台高筑。

1799年10月27日 昨天波拿巴对我说：”当我部署一次战役的时候，没有人比我更胆小的了。我故意夸大当前形势所可能产生的一切危险和灾难。我处于非常痛苦的焦急状态中。这并不妨碍我在侍从人员面前显出十分从容、镇静……一旦我下了决心，除了致力于引向成功的事情以外，其他一切都不在我的心上了。“

1800年8月18日 道德吗？要提倡道德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恢复宗教。没有一些人比其他的人富些，社会就不能存在；而没有宗教，这种不平等状况也就不能存在。当一个人饿得要死，而其紧邻却吃得很饱，这个穷人简直不能容忍这种差异，除非有某种权威能告诉他”上帝“要这样。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必须既要有富人，又要有穷人：但是……在天上，事情将不是这样。

1802年5月15日 ……有人把勋位称为玩艺。结果呢！人们正是用这类玩艺去引导人群的。……我不认为法兰西人爱好自由和平等。法兰西人并未因十年革命而有了改变；他们只有一种情感，这就是荣誉。因此，必须为这种情感提供养料；他们需要各级勋位。……人们把一切都搞掉了，问题就在于重新搞起来。

布洛涅，1803年11月16日 英吉利海峡不过是一条沟渠而已，谁要是胆敢尝试，谁就能够立即渡过去。

马尔梅松，1804年2月13日晚8时 要注意立即逮捕同英国人有联络的渔船船长和水手。我责怪自己当初没有及时逮捕他们。[你必须使船长交代一切。我授权给你，如果他提供情报，即可宽赦；如果他态度暧昧，你甚至可以使用通常对付有间谍嫌疑者的办法，用毛瑟枪的撞针夹压他的拇指。]

杜伊勒里宫，1804年12月3日 德克雷，我来得太迟了；再没有什么辉煌的事业可做了……是的，我同意，我的生涯是美好的，我开辟了一条美好的道路；但是，同古代相比又有多大的差别啊！你看看亚历山大吧：在侵入亚洲以后，向人民宣称是朱庇特的儿子，除了确有所知的奥林匹亚丝、亚里士多德和雅典的若干博学之士以外，整个东方都相信了这句话。好吧，我，如果我宣称是永恒之父的儿子，并且表明我将对这个称号向永恒之父表示感激，那就没有一个粗野的妇女不会不在我经过的路上发出嘘声的。今天的各族人民太有见识了：并没有什么辉煌的事业可做了。

巴黎，1804年12月12日 ……经受变幻莫测的命运的考验时，千万别忘记三件事：把你的武装力量集中起来；奋勇向前；坚决象一个士兵之死那样决死战场。战争艺术的这三大原则曾使我屡战屡胜。死算不了什么：失败和蒙辱而生却等于天天在死亡。……

巴黎，1805年1月2日 ……要在财政上拖垮我们吗？但是一个以良好的农业为基础的财政体系是摧毁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