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江山色
隔江山色内容简介
本书是作者关于中国晚期绘画史写作计划的第一种,探讨元代绘画。元代是蒙古人统治中国的时代,却也是中国文人画发展最具活力与原创性的时代。在蒙古人废科举制度的情形下,读书人面临着变节或失业的两难窘境,很多文人政途不通,转而以为人占卜、代书或绘画为业。本书即讲述了在这个异族统治、志不得伸的年代里,画家如何以绘画来表达自己的看法与心声的故事。
热门摘录
罗樾(Max Loehr)对宋元绘画所作的区分:“宋代画家,把自己的风格当做一种工具,来解决如何描绘山水这个问题;元代画家,把山水当做一种手段,来解决如何创造风格的问题。”
所谓的“复古”( archaism)一词,乃是同时指称多种后人复兴古代风格的模式如隐喻、摹仿、指涉、戏作等。这些不同的做法有一个共同点,即因风格高古而刻意在风格上强加一些特殊价值。我们将这些做法合并统称为复古,虽然稍嫌松散,但是可以避免重复一些累赘的用语,如“学唐人作”,“仿董源笔意”,“学古人画”之类。 (p15)
于是山水画可以展现对理想生存方式的渴望,一旦这种生存方式无法企及,也可以借山水画来表达这份挫折感;对于一个分崩离析的世界,山水画可以表现出超然的立场,或是身不由己而终至自投罗网;同时,因为山水画是描绘退隐与安稳这些现实世界较能为人接受的面向,因此透过不安的造型,能传达内心世界更残酷的真相。
这两幅画恰巧证明了罗樾( Max Loehr)对宋元绘画所作的区分:“宋代画家,把自已的风格当作一种工具,来解决如何描绘山水这个问题;元画家,把山水当一种手段,来解决如何创造风格的问题。”
或者他在亲友面前展示此画时,只当是“那个老是画不像的古怪王某”送给他的作品。
今天见识过它们以后,我们不由得怀疑织田信长送画时是否心中暗喜,甚至送画给宿敌也是出诸精心设计:这两幅画望之令人生厌,两位放荡不羁的禅师脸上都挂着傻笑,有些人脸上偶尔也会带着这种希望被视为已经进入极乐境地的笑容。
他(乾隆皇帝)那柔弱无力的字迹正好与赵孟頫的沉稳酣畅左右对照,作了一个拙劣的示范
这幅画(《鹊华秋色》)的开创性既见于画作本身——作品古怪得扣人心弦,而且展现了美感的极致——也见于绘画史,因为它是元画中影响至巨的一座里程碑。
赵孟頫题了一首诗在右上角,笔致优雅柔畅一如《二羊图》卷中的题款,和乾隆皇帝的软弱无力再次形成对比,乾隆显然无法不做这种破坏性的对照。
宋代论者称赞董源和巨然的风景平淡,而这种特色不可能是刻意追求;但赵孟頫却是如此。他绘画所有的视觉刺激尽在物象之中:有奇形怪状的树,由山边左侧歧出跨在河上的怪岩,强调地形边缘轮廓线的胡椒点,及其表面上由兰叶描所勾勒出的细长而波折的纹理。
从早期元代画家的文字和绘画中,事实上可以很清楚看出,当时对于前朝南宋的风格又一股强烈的反动正在酝酿。在钱选和赵孟頫的作品里,这股反抗的力量分成两个方向:一是回复早期画风——诸如唐朝、五代和宋初;一是带点实验性质的尝试,把远古的风格典故纳入当前时新的画风。
赵孟頫和他儿子赵雍开了这种三段式山水结构的前例,赵孟頫还可能是领风气之先。这种简单的设计吸引人的地方有几点。一是容易掌握,对业余画家尤其有利——它们不必费神处理重叠或交错的复杂结构,树木的枝叶可衬着空旷的水面自由地交接、组织,布局也比其他类型的山水更容易做清楚的安排。另一个吸引人之处,无疑便是江南人对这种画有熟悉的亲切感,江南本来就是到处有河流,湖泊纵横交错。第三点则是这种设计具有潜在的表现力,正好适合这个时代:一位敏锐而熟练的画家能够利用这些错落四散的山水,触发疏离、寂寞、闲适等感情。
南宋画院画家同样喜欢画文人在山水中徜徉的画面,而结果一样:适得其反。内行挑剔的中国鉴赏家对这类画的反应,正如我们对富翁炫耀财产的反应相同——真正的有钱人不会大声炫耀;而到处张扬的人可能财力有限,他们只是很希望当个有钱人而已。
当别人问起倪瓒为何山水中不画人物,据说他是这样回答的:「天下无人也。」他的话发人深省,但是不画人物,对倪瓒在绘画上所要追求的目标而言也是意义重大。绘画在展现经验是是完全主观的,因此没有必要涵盖他人的经验,事实上,就表达来说,同时融合二者也会造成冲突。倪瓒的世界与心情是非常个人倾向,然而任何人只要认真观赏将心比心,还是可以一起分享。
中国人认为唯有儒家修身养性的功夫才值得佩服和效法,因此人的年纪愈大愈受尊重,智力优于活力,进退合宜远胜于坦率流露感情;对人体之美缺乏兴趣。如此一来,画中人物往往显得高高在上,冷漠严肃。连仕女像也毫不引人遐思。
隔江山色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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