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
我与你内容简介
《我与你》是作者对“关系”哲学的系统阐明,被视为整个基督教世界的财富。书中指出“我-你”关系为枢机的“相遇”哲学,是为了阐释宗教哲学的核心概念——超越——的本真涵义,澄清基督教文化的根本精神——爱心。
热门摘录
她无力维系你之生存,她仅能助你瞥见永恒。
凡真实的人生皆是相遇。
私人人生也不可能单凭自由情感而更新自身(尽管无法脱离它们)。仅当男女双方各自都向对方敞开“你”时,真正的婚姻才会产生,除此以外,任何东西都无法赋予婚姻以生命。“你”并非是双方中任何一方的“我”,“你”正是据此而玉成婚姻。这即是爱的形而上学,爱的灵魂学,而挚情仅是其附庸的产物。性学探讨在本世纪风行一时,“我”的利益在其中统摄一切。对方于我不是现时的存在,对方根本未曾作为现时进入我心,爱不过意味着利用对方来尽情满足“我”。这即是性学家们所鼓噪的一切,此外性学还有何内容?
应该根除弃绝的非是‘我’,而是惟我独尊之虚妄本能,它诱使人回避那缥渺不定,茫昧恍惚,无所稳固,无所延绵的关系世界,逃入‘对物的占有’。
在伫立于爱且从爱向外关照的人之眼目中,他人不再被奔波操劳所缠绕。任何人,无论其善良邪恶,聪慧愚钝,俊美丑陋,皆依次转为真切的实存。就是说,他们挣脱羁绊,站出世界而步入其唯一性,作为“你”而与我相遇。唯一性以其辉煌的方式时时呈现,由此人得以影响、帮助、治疗、教育、抚养、拯救。爱本为每一“我”对每一“你”的义务。从爱萌生出任何情感也无从促成的无别,一切施爱者的无别,从最卑微者到最显贵者,从终生蒙受宠爱的幸运儿到这样的受难者——他的一生都被钉在世界的十字架上,他置生死于度外,跨过了不可逾越之极点:爱一切人!
恨之本性就是“失明”;你只能仇恨一整全在者之局部枝节。…坦诚表露其仇恨之人,比无所爱也无所恨者更接近关系。
自由最真实的体现——皈依
自由与命运在意义中融为一体, 严峻目光在意义中金辉流溢,灿烂若神恩。 文化史并非是亘古长存的竞技场,在其间竞技者们都会无忧无虑地走完同一条死亡跑道。 贯穿他们之兴亡过程的乃是一条无可名状的路途:无所进步,无所发展,它是通向精神地狱的螺旋下降,又是直抵最玄奥微妙之漩流的飞升。 其间既无“进”,也无“退”,只有闻所未闻的循环——突破。 我们即将走向终点,抵达黎明前黑暗的考验。 何处有危险,何处便有拯救。
经验者滞留在世界之外。经验“在他之中”,而非位于他和世界之间。 世界超然于经验之上。它容忍人对它产生经验,然则却与其毫无牵连。因为,它绝不染指经验,而经验根本无从企达它。
在此刻,就在你滔滔不绝之时,你如我一样已听见经济操纵装置发出异样怪叫;主人们面露不以为然的微笑,但死亡早已潜入其心中。他们信誓旦旦地宣称有能力调整机器以调整自己以适应眼下的状况,但你会看到,他们从此以为只能调整自己以适应发疯的机器,而且必须在机器规定的时间范围内。
人渴求占有上帝:人渴求在时空中持久恒常地占有上帝。他不满足于意义之不可言喻的确定,而期望这确定不移能衍化成某种可不断攫取与把握的东西,一种在时空间牢不可破的恒定,由此确保他之人生在每一时辰,每一地点均安然无虞。
命运与自由之间存在着誓约。只有实现了自由的人,才会真正与命运相遇。我们在自由的动态之中寻找那个奥秘,探索自我的真相;如果不能如此顺意,哪怕在抵抗状态下,奥秘仍会向我们展现自己。谁要是忘掉所有因由,单纯听从内心深处的声音来做决定,谁就会将身外之物甩到一旁,阔步向前;而后,这个自由之身便会与命运相遇,而命运即是他自由的倒影。命运不是他的边界,而是他的补充;自由与边界相互框定出对方的意义;命运用其灼灼如炬的双眼凝视这意义,见证恩典如何在其中现身。
有时,我凝视家猫的双眼。它并未如你我可能想象的那样承接我们的馈赠,我们“示意”的眼神。相反地,它以牺牲其原始的逍遥自在为代价,换来与我们相沟通的能力。正是在这种能力中,在它的黎明朝辉中,出现了一种惊讶,一种诘问,这是它充满焦虑的原始逍遥中所根本缺乏的。它之凝视因触及我之凝视而熠熠发光,此凝视明明白白地追问我:“你真的想到了我?你不是拿我开心?我与你休戚相关?你视我为在者?我在?那从你溢出的是何物?那浸润我,拥抱我的是何物?那惠临我的是何物?那是何物?”
“它”恒为蛹,“你”永为蝶。
人无“它”不可生存,但仅靠“它”则生存者不复为人。
我不能经验到我对其称述‘你’之人,原初词之神圣使我和他处于关系之中。但倘若我从中退缩出来,他将再度成为我经验的对象。经验即使‘你’疏远者。 被称述‘你’之人可能因蔽于经验而无从领会此圣洁关系。即使如此,关系依然存在。因为,‘你’超越了‘它’所能认识的范围,‘它’远不能理喻‘你’之伟力、人之不可穷天地。关系并非太虚幻境,这是真实人生唯一的摇篮。
我们说“遥远”,而祖鲁人却用一个词来表述它;其在我们句子形式中的涵义是,“那儿有人呼喊‘妈妈,我完了’。”火地人以一个七音节词而遨游在我们之分析理智上,其确切含义是,“他们相互凝视,两者均期待对方主动从事他们欲做又无力于做者”。…… 我们向相逢者问候祝福,对其表示忠诚,愿其与神同在。然则此类陈词滥调是何等的间接疏远!(谁还能从”愿神降福于你!“中感受到它原有的力量交流,哪怕是一星半点!)且把它们与卡菲尔人伴随着身体之直接接触的问候相比较,”我瞧你!“或者,与美洲人离奇但崇高的致意相比较,”嗅我!“
人不能生存于纯粹现时,因为,一旦现时奔腾而出,一泄千里,人生将即刻消耗殆尽,但人却能生存于纯粹过去,因为仅在此间他可构筑生命,只要人用经验,利用来填塞每一瞬间,它便会停止燃烧。人呵,伫立在真理之一切庄严中且聆听这样的昭示:人无“它”不可生存,但仅靠“它”则生存者不复为人。
然而,在布伯看来,“我”与“你”的相遇,“我——你“之间的纯净关系既超越时间又羁留于时间,它仅是时间长河中永恒的一瞬。人注定要厮守在时间的无线绵延之中。因而,他不能不栖息于“你”之世界,又不可不时时返还“它”之世界,流连往返于“我——你”的唯一性与“我——它”的包容性之间。这种二重性便是人的真实处境。此是人生的悲哀,此也是人生的伟大。因为,尽管人为了生存不得不留在“它”之世界,但人对“你”的炽热信仰又使人不断地反抗它,超越它,正是这种反抗造就了人的精神、道德和艺术,正是它使人成其为人。
这类人所虚设、想象、鼓噪的“它”之人类根本不同在于那生机盎然、在其间人们相互称颂“你”的人类。最神圣的虚妄乃为偶像;最高尚的伪善情操即是堕落。理念既不屈居于我们身内,也不君临于我们头上;它们活跃于人之间,亲近人,毗邻人。那不能倾吐原初词之人可悲可怜,然那用苦涩概念称述理念之人更可痛可哀!
教育的目的非是告知后人存在什么或必定存在什么,而是晓喻他们如何让精神充盈人生,如何与“你”相遇。此即是说,要随时准备为人而转成“你”,向他们敞开“你”之世界;不,不只是准备,要反复不断地亲近他们,打动他们。然而,人们却不愿也无力践行这敞开世界的活泼交流,他们为见闻学识所蔽,把人格囚禁于历史,把他的话语变成僵死的文字;同样,他们把法则的实现或者破除也程式化,律令化,无界之地顶礼膜拜,建树偶像,并掺杂以繁芜的心理学论据以适应现代人的胃口。
例如,仅当男女双方各自像对方敞开“你”之时,真正的婚姻始会产生,除此而外的任何东西都无法赋予婚姻以生命。“你”并非是上方中任何一方之“我”,“你”正是据此而玉成婚姻。这即是爱的形上学,爱的灵魂学,而爱的挚情仅是它附带的产物。
情感为人所“心怀”,而爱自在地呈现;情感寓于人,但人寓于爱。这非为譬喻,而乃确凿的真理。爱不会依附于“我”,以致于把“你”视作“内容”,“对象”。爱伫立在“我”与“你”之间。
原初词“我——它”之中“我”,即未曾与“你”相遇的“我”,为一大堆“内容”所缠绕的“我”,只有过去而无现时。这意思是:当人沉湎于他所经验所利用的物之时,他其实生活在过去里。在他的时间中没有现时。除了对象,他一无所有,而对象滞留于已逝时光。 ……本真的存在伫立在现时中,对象的存在蜷缩在过去里。
最神圣的虚妄乃为偶像;最高尚的伪善情操即是堕落。理念既不屈居在我们身内,也不君临于我们头上;它们活跃于人之间,亲近人,毗邻人。呐不能倾吐原初词之人可悲可怜,然那用枯涩概念称述理念之人更可痛可哀!
世间之每一“你”按其本性注定了要演变成物,或者说注定了要不断返还物境。用客观性语言来说,世间每一在者在其物化之前或物化之后均可以“你”的面貌显现于“我”。但客观性语言至多仅能触及真实人生的边缘。
我们向相逢者问候祝福,对其表示忠诚,愿其与神同在。然则此类陈词滥调是何等的间接疏远!且把它们与卡菲尔人伴随着身体之直接接触的问候相比较,“我瞧你”,或者,与美洲人离奇但崇高的致意相比较,“嗅我!”
人呵,伫立在真理之一切庄严中且聆听这样的昭示:人无“它”不可生存,但仅靠“它”则生存者不复为人。
展现在人的精神便是人对“你”的响应回答。人以多种口舌言说:语言之舌、艺术之舌、行动之舌,但精神始终如一。……因为,并非语言寓于人,而是人栖居于语言,人站在语言当中向外言说。
一位中国诗人曾有过这样一番经历:人们不愿聆听他用玉笛奏出的妙乐,于是他转向神明,但神却拒绝了他的盛情,因为人也能听闻此曲。无可奈何,诗人只好返还与结构有不解之缘的人类。旋律虔心蕲求与人相遇,祈望人能在瞬间永恒中打破结构牢笼,洞悉形象自体。人到来了,但他只是经验他所能经验的:它如此这般的构成,它表达了如此这般的东西,它具有如此这般的性质,它由此而居于如此这般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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