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歌苓被FBI怀疑是美女间谍,美国外交官为什么主动为她放弃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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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一生可以是漂浮在水上的一片落叶,但也可以是一部翻手苍凉,覆手繁华的史诗。
一位作家能有一两部让别人记住的作品已是不易,而严歌苓这位女作家,却不仅仅是“让别人记住”,她以一支笔在男权社会为女性发出了最理智的声音,用她既决绝又充满人性光辉的文字,震惊整个江湖。
她笔下的女性,总是多情、倔强,充满鲜活的生命力,在时代无情的洪流中,拼命抓住那些属于自己的理想。这些女性总有严歌苓自己的影子,而她自己的一生,就是一部绚丽和荒凉纵横交错,能让人细细品味的史诗。
华丽而不安的年少
1958年,严歌苓出生于上海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祖父是海归博士、大学教授,父亲具有满腹才华的作家,母亲是个性热烈的歌剧演员。但生于那个历史上无尽荒诞的时代,严歌苓所遇到的皆是赤贫和荒凉,这铸就了她不安的灵魂。童年时期,她最大的心灵慰藉是偷偷翻看父亲藏起来的一本本外国名著,在这些书中,她能找到与现实截然不同的精神归属。
12岁那年,严歌苓考入成都军区,成为一名跳红色芭蕾舞的文艺兵。那时段繁华而痛苦的岁月。少女穿着舞鞋翩翩起舞,以天鹅般的姿态展现自己的灼灼芳华,勾勒出自己最美好的理想。但在背后,严歌苓为了舞蹈几乎付出了全部,她满心的热情都浇筑在热爱的舞蹈上,每天四点半起床练功,使劲把腿放到最高处,忍着痛练舞,连写信都保持压腿的姿势。
世事却不都能如愿,严歌苓的形体不算是好的,舞蹈天赋也总是缺少那么几分,即使她疯了一样地练舞,也还是没能获得跳独舞的机会。所以,跳了几年后,严歌苓还是放弃了舞蹈这一条路。但那几年跳舞练出的姿态,却使她即使到了60岁的年纪还是有少女一样的身材。那些像踮起脚尖在刀尖上行走的,痛苦又寂寞的时光,一次次跌倒又站起的倔强,练就了她强大的内心,使她终生受益。
在当文艺兵的生涯中,还有一件让严歌苓终身难忘的事。那时,她爱上了一个比她年长许多的军官,为他写了160封情书,但到头来那个军官却把信全都交给上级检举了严歌苓,她为此不得不一遍遍地在所有人面前作检讨。
心爱之人的背叛,让年少的严歌苓感到了莫大的痛楚和心酸,但这也让她在那个时候,第一次看见了真实的人性。严歌苓的年少时光,就这样以无数或繁华或不安的碎片拼凑而成。
写作的初体验
严歌苓放弃跳舞后,主动向领导请缨,奔赴对越自卫反击战前线,成为一名战地记者。在战场上,严歌苓日日目睹枪林弹雨、血肉横飞的场景,死亡不再是遥远的场景,而是赤裸裸的现实。让严歌苓铭记一生的,是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这些对严歌苓的触动很大,也使她进一步看到了人性中更深层的东西。
严歌苓身体里的作家因子被激发了出来,她开始动笔写小说,将所思所想写进了小说处女作七个战士和一个零中。小说得以出版,并收获了好评。小说写成一年后,严歌苓又发表了电影文学剧本心弦,还成功被拍成影片。年轻的严歌苓就这样在文坛上崛起。
因为文笔好,严歌苓从文工团被调到了铁道兵担任创作员,丰富的军旅生活给了严歌苓许多小说素材,她的创作灵感源源不断,听到的故事在她的笔下都能够生根发芽,《少女小渔》、《天浴》等重要作品,都产生于这个时期。
25岁时,严歌苓终于熬到了退伍,她可以更加随心所欲地写作了。在这个时候,她也遇到了她的第一段婚姻。
严歌苓和作家李准的儿子李克威在上海电影制片厂的写字楼里相遇,两人兴趣相投,家庭背景又相似,很快就相恋了,爱情就像露水一般浇灌了严歌苓原本干枯的生活,她与李克威相恋不久后,就走入了婚姻的殿堂。
在苦难中开出花来
结婚后,严歌苓继续她写作的事业。那时的她已出了几本书,在国内声名鹤立。美国大使馆看到了她的才华,邀请她参加美国青年作家会,顺便可以访问美国7座城市。
严歌苓选择接受邀请,前往美国,去体验不一样的人生,而这个决定,也成了她人生的转折点。
她在美国转了几圈后。决定选择一条最艰难的道路,那便是成为一个留学生在美国的大学里进修,学习更高层次的文学理论。严歌苓是学跳舞出身,对于写作她也是自学成才,并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更要命的是,她连一句英文都不会,又怎么能听得懂教授讲课?
三十多岁的严歌苓从零开始学习英文,买了好几本英文字典每天都去背,在冰天雪地的芝加哥跑十几条街去上英文课,最终用一年的时间从只会说ABC到考过了托福。
严歌苓随后进入哥伦比亚大学文学写作系,也成了这个系一百多年来第一个外国学生。
那个年代,留学生的生活总是艰苦而清贫,在写作上小有成就的严歌苓也不例外,美国的生活成本本来就高,她还要负担昂贵的学费,自己那点稿费已所剩无几。为了维持生活,严歌苓边上学边打两份工,在餐馆里当服务员、给一个老太太当保姆。
她常常从餐馆大汗淋漓地跑到学校,又从学校气喘吁吁地跑到老太太家中。所有人都不理解她为什么那么自虐,只有她自己明白,想得到更多,就要付出更多。
生活本已不易,在这个时候,严歌苓还收到了丈夫寄来的离婚书。自此她到美国后,和丈夫聚少离多,已渐渐变得疏远,但丈夫的决绝还是给了她心上沉重的一击。
严歌苓忍着感情死去的伤痛,平静洒脱地签了离婚协议书,继续打工、上学、读书、写作,用忙碌的生活抚平伤痛,将伤痛都化成文字,在苦难中开出花来。
某一天,严歌苓接到了大导演李安的电话,要买下她小说《少女小渔》的版权,并让她充当编剧,严歌苓一口答应,从此开启了编剧生涯。电影《少女小渔》大获成功,刘若英饰演的小渔更成了许多人心中的经典。几年后,小说《天浴》又被改编成电影,严歌苓担任编剧,电影成就了女主角李小璐,也成就了导演陈冲。
严歌苓从此和电影有了割不断的联系,她笔下那一个个鲜活的女子,也跃出纸上,在荧幕上获得重生。人们也更进一步看到了,她在文字中为女性发出的呐喊。在严歌苓看来,女性不需要男性去救赎,她们会用自己的坚韧和勇气,走出人生的苦难。
成为编剧让严歌苓的生活不再拮据,她也更有底气去写作,去感受生活。那几年,她像疯了似的高产,《小姨多鹤》、《陆犯焉识》、妈阁是座城……她亲身去感受一些社会的边缘群体,拼了命地去写,缔造一个个精彩的故事。
然而,夜以继日的写作让严歌苓在美国患上了失眠症,这是个家族遗传病,严歌苓原本以为到了美国她就不会再忍受失眠症的痛苦,但生活总不愿意放过她。在漫长的黑夜里,严歌苓总想到自杀,失眠给她的身心带来了摧毁性的打击,让她陷入孤立无援的沼泽。
严歌苓知道这种病症会带来什么后果,她决定去医好病症。医生告诉她,治疗后你的病会好,但你会失去你的创造力。严歌苓说,她想做一个正常人。她的失眠症最终被医好,所幸也没有失去她的创造力,但她却因此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
外交官夫人
严歌苓在15岁时被初恋伤透了心,18岁时得知父母离婚,心灵备受打击,30岁时又面临婚姻的失败。她人生的前30年,在感情中起起落落,本已不抱希望,但真正的爱情,总是出现在尽头处。
离婚后的严歌苓在美国一度对感情心灰意冷,而在偶然的情况下,她认识了美国外交官劳伦斯·沃克。劳伦斯被严歌苓身上独特的气质所吸引,对她展开了热烈的追求,严歌苓被他的诚意打动,与之相恋。
彼时美国政局敏感,严歌苓和劳伦斯谈恋爱后,受到了美国联邦调查局的审查,当局甚至怀疑严歌苓是女间谍。美国外交部让劳伦斯选择外交官的事业还是和女作家结婚,前途无量的劳伦斯毅然选择了后者。1992年,两人在旧金山结婚,婚后生活安稳,甜蜜美满。
2004年,美国政策松动,劳伦斯被召回,复职外交官,严歌苓成了专职外交官夫人。她跟随丈夫访问各国,走遍了世界,感受了无数的风土人情。外交官夫人的身份,让严歌苓得以开阔视野,培育更新颖的艺术观念,写作的养料也随之增多。
从电影《梅兰芳》、《金陵十三钗》,电视剧《一个女人的史诗》、《第九个寡妇》,到获无数好评的归来,再到2017年获无数好评,引得许多人怀念过往年岁的电影《芳华》,严歌苓一次次地被人记住,被人提起,更成为了一个女作家的标志。
严歌苓的作品不仅有女性的觉醒,更有人性的洞察,情感的纠缠,家国与时代的热血和创伤。她说:“爱是我们最大的软肋,也是最好的救赎”,她笔下每一个匍匐于泥地,伤痕累累的灵魂,总会在某一刻因为爱获得重生。
从文工团的舞蹈演员,到战地记者、专职作家、编剧,再到外交官夫人,严歌苓的每一步都走出了在血中生长的莲花,更成就了她史诗般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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