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的笔记小说中,有哪些值得一看的?

永远的7玥22日
中国古代的比小说浩若烟海,你可以选择这些有代表性的笔记小说看看:
《世说新语》:南朝宋刘义庆召集门下食客共同编撰。它涉及各类人物共1500多个,无论帝王、将相,或者隐士、僧侣,它对人物的描写有的重在形貌,有的重在才学,有的重在心理,但都集中到一点,就是重在表现人物的特点,通过独特的言谈举止写出了独特人物的独特性格,使之气韵生动、活灵活现、跃然纸上。
《夷坚志》:南宋洪迈撰。《夷坚志》取材繁杂,凡梦幻杂艺,冤对报应,仙鬼神怪,医卜妖巫,忠臣孝子,释道淫祀,贪谋诈骗,诗词杂著,风俗习尚等等,无不收录,大多神奇诡异,虚诞荒幻。但也有不少故事反映了当时的现实生活,或属于轶闻、掌故、民俗、医药,提供了不少可资考证的材料。
《搜神记》:《搜神记》为东晋初年干宝编撰,共有大小故事454个。作者想通过搜集前人著述及传说故事,证明鬼神确实存在。故《搜神记》所叙多为神灵怪异之事,也有不少民间传说和神话故事,主角有鬼,也有妖怪和神仙,杂糅佛道。文章设想奇幻,极富浪漫主义色彩。
《酉阳杂俎》:唐代段成式撰。这本书的性质,据作者自序,固役不耻者,抑志怪小说之书也。所记有仙佛鬼怪、人事以至动物、植物、酒食、寺庙等等,“多诡怪不经之谈,荒渺无稽之物,而遗文秘籍,亦往往错出其中,故论者虽病其浮夸,而不能不相征引”(《四库全书总目》)。
《东坡志林》:宋苏轼撰。此书所载为作者自元丰至元符二十年中之杂说史论,内容广泛,无所不谈。其文则长短不拘,或千言或数语,而以短小为多。皆信笔写来,挥洒自如,体现了作者行云流水涉笔成趣的文学风格。
《老学庵笔记》:南宋陆游撰。此书是陆放翁晚年作品,记载了大量的遗闻故实,风土民俗,奇人怪物,考辨了许多诗文、典章、舆地、方物等等。 其突出的特点,一是所录多属本人或亲友见闻,二是特别关心时亊人物,三是所述人事多有议论褒贬,被称之为“亦说部之杰出也”。
《鹤林玉露》:宋罗大经撰。作者对对南宋偏安江左深为不满,对秦桧乞和误国多有抨击,对百姓疾苦表示同情,其中有不少记载,可与史乘参证,补缺订误。书中半数以上评述前代及宋代诗文,记述宋代文人轶事,有文学史料价值。
涌幢小品:明朱国祯撰。此小品记载明朝掌故,朝章典制﹑政治经济﹑徭役﹑仓储备荒、社会风俗﹑人物传记等,对於嘉靖年间倭寇骚扰东南沿海,隆庆﹑万历以来的农民起义﹑兵变等史事,叙述颇详。
《阅微草堂笔记》:清纪昀撰。是文言短篇志怪小说。《阅微草堂笔记》主要搜辑各种狐鬼神仙、因果报应、劝善惩恶等乡野怪谭,或亲身所听闻的奇情轶事;笔记具有鲜明的反理教倾向,体现出作者对人性及社会问题的进步认识。
《两般秋雨庵随笔》:清梁绍壬撰。这是一部著名的丛著杂纂类笔记,内容十分丰富、有趣,大致可分为四类:稽古考辨、诗文评述、文坛逸事、风土名物。由于作者性贯灵犀,博设经典,因而该书中提供的许多资料很有价值,有不少独到的见解。
《清嘉录》:清顾禄撰。此书以十二月为序,记述苏州及附近地区的节令习俗。该书大量引证古今地志、诗文、经史,并逐条考订,文笔优美,叙事详实,有保存乡邦文献的作用,是研究明清时代苏州地方史、社会史的重要资料。

想随风飘的人
列书单没啥意思,在笔记小说长河里,我特别推荐清代笔记。
为啥呢?跟之前的朝代比,清代是一个比较压抑的朝代,朴学盛行,文字狱也盛行。
但是人的想象力是要有地方可去的。唯一能体现想象力的地方,对于老百姓来说,是戏曲和小说。对于士大夫来说,就是各种笔记。
像《聊斋志异》《阅微草堂笔记》大大有名。袁枚的《子不语》《续子不语》都重在志怪。还有《夜雨秋灯录》《夜谭随录》《右台仙馆笔记》《客窗闲话》《谐铎》都是清代笔记中的表表者。《客窗闲话》《谐铎》我初中时候读得很熟,特别喜欢。
这里讲一则《谐铎》里的故事为例:
有个自许才情的上舍生,路过西安杜曲镇的一座“十姨庙”,只见庙里芝楣桂栋,中塑十位女子,个个美若天仙,于是归而感梦。
梦中秋河亘天,十位绝色美姨“独处无郎”,正无以排解寂寞,忽然发现上舍生暗伏廊下,于是把他揪了出来,列出珍肴旨酒,强邀入座。
大姨建议行令赋诗以佐酒,要求各人随举四书一句,暗射一位古人名字。十位美姨挨个引杯自釂,覆掌行令,独上舍生技逊一筹,只好罚酒三杯。接着斗诗,上舍生又吮毫数十次,汗流手战,技不能胜。
正在此时,忽一人冠带而来,据案高坐,自称“吾浣花溪杜拾遗”。这位杜拾遗环顾四座,怒斥村俗无知,误将“拾遗庙”当作“十姨庙”,以致一群女流之辈蜂拥而至,鸠占鹊巢,在庙里胡作非为。十位美姨听后,只能伏地请罪。
上舍生不知杜拾遗是什么恶人,逐扰诗人清雅,十姨悄悄告诉他:“此唐时杜少陵也。”上舍生又问杜少陵是什么人,十姨怒道:“杜少陵且不识,也来此处谈诗,累及我等。”十大美女齐下狠手,每人奉上一个大巴掌,将上舍生给掴醒了。
上舍生是宋代的高年级太学生,享受国家发放的一等奖学金。这位老兄连诗圣杜少陵都不认识,也不知怎么混进了上舍。
这类故事在清代小说、笔记中还有不少,看来这是一种“全民性误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