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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鱼鱼
我喜欢金庸的武侠,感觉写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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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闺房幽怨忽听查子清舌绽春雷,大喝一声道:“快些升起那后壁布幔,老夫要瞧瞧我儿子是死是活?”
这几句话讲的字字如金铁拍击,震得人耳际嗡嗡作响。
原来他见了两面布幔后的景象,心中想着那后壁布幔中定然是查玉了。
紫衣少女目光流转,轻轻一瞥查子清,突然一损双手,后壁布幔也缓缓的升了起来。
查子清双目圆睁,脸色紧张得成了紫红之色,凝注在那缓缓升起的紫绒布幔之上。
哪知这片紫布幔之后,情景完全不同,三张太师椅并排而设,最左一端坐着一个白发苍苍、手扶竹杖的老妪,中间太师椅上坐着一个身着锦衣、气度雄伟的大汉。最右面却坐着一个红衣缺腿大汉。布幔已升起,三人同时站起来,缓步踱人厅中。
神丐宗涛突然放声大笑道:“诸位这般排场的迎接老叫化子,不觉着小题大做吗?”
突然一则则身子,直向那紫衣少女身侧欺去。
只听那白发老妪冷笑一声,迅决无伦的跃到那紫衣少女身侧,手中竹杖一举,挡住了宗涛欺进之势。
查子清大声喝道:“我儿子哪里去了?”
他不见爱子之面,只道已遇了凶脸,只觉胸中热血沸腾,失去了往常的镇静,方寸大乱。
紫衣少女忽的微徽一笑,柔声说道:“你那儿子,可是名叫查玉的吗?”
查子清虽然满腹怒火,但却不敢贸然出手,因他还未知查五是否已遭毒手,只怕一有差错,害了查玉之命,但心中的悲愤急怒,却又无法遏止,怒发直坚,冲起了包头青巾。待他听了那紫衣少女柔和的声音,心中忽然平静了不少,急急答道:“不错,不错,犬子草字,正叫查玉,不知他是否在贵庄之中?”
紫衣少女盈盈一笑,道:“他虽然不在此地,但我知道他还活在世上,你尽管放心好啊!”
这几句话说的隐隐约约,叫人无法听出真正结果,查子情沉吟了一阵,说道:“姑娘如能相告犬子下落,在下立时退出此庄。”紫衣少女道:“不必慌啦,既然来了,怎么能立刻就走呢……”
忽然转过头去,望着宗涛,接道:“老叫化子,你认识那边坐的人吗?”宗涛冷冷说道:“认识又怎么样?”
紫衣少女道:“你们师兄妹本是青梅竹马长大的情侣,何苦闹的水火不容,我来替你们和解算了。”
她尽说些不着边际之言,听得宗涛等一时间真不知如何回答。紫衣少女目光又转找到于成的身上,笑道:“你中了易天行的剧毒,只怕难以再活多久,不过不要紧,我有办法医治,只要三日工夫,就可以使你剧毒消除,身体复原。”说完,伸手指着那绿衣丽人笑道:
“过来叩”
那绿衣丽人果然应声站起身子,姗姗走了过来。
神丐宗涛愕然望着那绿衣丽人,流现一副慌张无措的神情。
那绿衣丽人,轻启樱唇,一娇声娇气地说道:“咱们同师学艺从小在一起长大,师兄难道真还要和小妹作对吗?”
宗涛皱皱眉头,默然不言。他一向豪气干云,但见了那绿衣丽人之后,就有些神情恍惚,不知所措,沉吟了半晌,仍然想不出回答那绿衣人之言。
大厅中的形势,由剑拔弩张的局面,突然间变的十分微妙,那紫衣少女似乎给了厅中诸人,每人一个希望,查于青想早知爱子下落,于成心中却在想那紫衣少女替他疗毒之事,神丐宗涛被那绿衣丽人困扰的不知如何应付。
这情景突然使徐元平心中生了很大的感概,他觉得随来三人之中,似乎都和他有了距离,自己陡然间变得孤立起来……
只听那绿衣丽人娇脆的声音又说:“师兄如果不念旧恶,小妹极愿重返咱们金牌门下。
唉!自那古庙之中,重和师兄相见之后,使我回忆到亡师谆谆的相诚之窗,咱们金牌门下,只有师兄和我两人,如果再同门操戈,不仅要被武林同道耻笑,而且也愧对亡师在天之灵……”
神丐宗涛叹息一声,道:“师妹此言,可是由衷而发的吗?”
绿衣丽人道:“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师兄如若不信,难道要小妹立誓不成?”宗涛仰首深思,默然不语。
查子清突然上前一步,对那紫衣少女说:“在下急于要知犬子下落,姑娘相示一条明路,在下感激不尽。”
紫衣少女微微一笑,回头对那红衣缺腿大汉说道:“二师兄请带这位查老堡主到后院之中,告诉他查玉下落……”
她微徽一顿,又望着查子清道:“此地人多耳杂其中又有妒恨令郎之人,我如说出令郎下落,实有不便之处!”
查子清虽然觉出紫衣少女一番话过手牵强,但他怀念爱子心切,宁愿信其有,不愿信其无,略一忖思,问道:“不知何人妒恨犬子,老夫极愿和他认识认识。”
紫衣少女星目转动,轻轻一瞥徐元平微笑不答。
查子清冷哼了一声,道:“姑娘可知他为何妒恨犬子吗?”
紫衣少女秀眉微颦,缓缓说:“此中之情,一言难尽,老堡主见得令郎之后,自然会知道了。”
只听步的一声,那红在缺腿大汉一顿腋下跌拐,接道:“老堡生如不相疑,请随在下走吧!”大步向外走去。
查子清心中虽然半信半疑,但他自信武功足以对付,当下随在那缺腿大汉身后而去。
紫衣少女忽然举起纤纤玉手,对于成招了一招,笑道:“你过来,让我看看你中的是什么毒?也好用药。”
铁扇银剑于成不自主移动了脚步,走近紫衣少女身前。紫衣少女满脸无限温柔的拿起于成伤臂仔细的瞧了半天,道:“易无行果然非平庸之辈,此毒不但绝毒,而且撩人入肌肤之后,就和血液混合起来,随行血侵入内腑,最是不易疗救……”
徐元平听她说的严重,不自觉地接口说:“难道就没有救治之法吗?”
紫衣少女脸色突然一冷,头也不转地说道:“谁说没有法治了?哼!多管闲事。”
徐元平呆了一呆,黔垂下头去,紫衣少女又恢复满脸笑容,对于成说道:“如非作遇到我,只怕世间难有救徐之人;不过此毒非同一般毒物。必须内服解毒之药,外用针灸之法双管齐下,才能收效,只是疗救此毒,非一日一时之功,最少也要七日时间,你必须留在我们这碧萝山庄之中,过上七天;才能把身中之毒完全解去。”
于成回头望着徐元平,正待开口、徐元平已抢先答道:“那于兄就在这里留住七天吧!”。
紫衣少女也不望徐元平,冷冷说道:“谁要和你说话了,你怎么老是爱接嘴呢?”
徐元平心中大怒,正待反唇相讥,忽然心念一转,暗道:是啊!她利于成说话,我接的什么口呢?强忍下胸中愤怒之气。
神丐宗涛沉思了半晌,突然对那绿衣丽人说:“是你把小叫化擒来的吗?”
绿衣丽人还未来得及接口,那紫衣少女已抢先接说:“如若我们不把今徒生擒住,这般捆了起来,你们冲进任来,势必难免一场大战,现下作已经心平气和,自是用不着这般待他了。”
当下手一挥,说:“把那小叫化放下来吧!”
只见那站在小叫化身侧的黑衣大汉,先把那小叫化颈上架的利剑,取了下来,然后解开他身上绳索,取出他口中的绢布。
但闻那小叫化长长嘘一口气,缓步走了出来,奔到宗涛身前,双膝跪了下去,道:“弟子罪该万死,替师父丢人现眼。”
宗涛一挥手,说道:“起来吧,此事不能怪你。”
紫衣少女突然接口说道:“你们师兄妹彼此既都无为敌之心,事情就好办了,我已代你们备好酒席,为你们师兄妹和解祝贺。”
此女不论对待何人,言笑间都有着无比的温和,单单对徐元平冷若冰箱,不假词色。只听那绿衣丽人娇声笑道:“小妹一点错处难道师兄真要记上一辈子吗?”
宗涛道:“这个小兄不敢,师妹如果真有重振咱们金牌门的雄心,请于百日后,重在那座破庙之中相晤,老叫化先要帮人了断碧萝山庄之事……”
紫衣少女笑道:“好啊!老叫化子,我帮你们师兄妹和解,你还要和我作对?”
宗涛道:“老叫化生平之中说出之事,从未背诺,此次相访责任,为人助拳,自然不能因姑娘相助调解我们金牌门下恩怨,要老叫化背弃信诺。”
忽听那握杖老妪冷笑一声,晃晃满头白发,道:“这么说来,你们是有意到我们碧萝山庄生事来了,是也不是?”举杖缓步面出。
紫衣少女微微一笑,道:“梅娘,别动手,快些回去。”
那绿衣丽人回顾了紫衣少女一眼,缓缓从杯中摸出一面金牌,高高举了起来,笑道:
“师兄快请拜见咱们金牌门中信物。”
宗涛抬头望了一眼,果然对那金牌跪了下去。
绿衣丽人娇声笑道:“小妹以咱们金牌门中信物,命师兄退出碧萝山庄,别过问这是非。”紫衣少女突然站起身来,走近于成,柔声说:“你想好了没有,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就要动手替你疗伤啦!”
铁扇银剑于成沉吟了半晌,道:“这个,这个……”
紫衣少女笑道:“别这个那个啦!你们中原武林道上人物,只怕无人能够疗治体这毒伤。”
于成回头目注徐元平,一副不知所措神态。
徐元平道:“于兄尽管由她疗毒伤吧。”
紫衣少女回头对于成一招手,轻移莲步,缓缓向后壁紫绒布幔中走去。铁扇银剑于成不自觉的随在那紫衣少女身后,走入紧幔之中。徐元平测目望了被捆着的金老二一眼,突然高声说:“姑娘请慢行一步,在下还有话说。”
但闻那紫幔后传来那紫衣少女清脆的声音道:“梅娘,你们都进来吧!他要动手,就先把金老二杀了算啦。”
梅娘回头望了徐元平一眼,道:“小娃儿,你如不想金老二死,就乖乖的坐着别动。”
说完,缓步走入后壁紫幔之中,那锦衣大汉紧随在梅娘身后也消失在那紫幔之中。
徐元平转脸望去,宗涛和那绿衣丽人亦不知何时而去.广阔的大厅之中,只余下了他一个人。三面的紫幔,都缓缓垂了下来,大开的厅门,也突然自动关上。
一侧紫幢中传出一个声音,道:“你如妄动一步,金老二立时溅血矛下。”
徐元平略一沉吟,答道:“你们把我留在大厅之中,究竟是何用心……”他一连问了数声.竟是很不到一点回应之声。
那紫衣少女似是有意和他一人为难,不论对待何人,都十分和气,但对他却是冷漠轻藐,不假词色,金老一二生死之危,却使他不敢莽动,动一动即将抱憾终生……”
但如就这样坐下去,也非长久之策……
忖思良久,仍难思想出打开眼下僵局之策.不禁心中急了起来,长叹一声,站起身子,缓步在厅中踱来踱去。忽闻一阵轻微的步履声响,后壁紫帐轻启,缓步走出来一个全身红装的垂髫小婢,手托玉盘,面带笑容,姗姗细步走来。此女年约十四五岁,眉目清秀,虽非绝美,但一脸天真无邪之气,看去甚是娇甜。
徐元平停下脚步,凝目相注,那红衣小婢却对他直走过来,笑道:“你肚子饿了没有,”
徐元平摇摇头道:“我不饿。”
红衣小婢望望手中托着的玉盘,说道:“那就喝杯茶吧!”端起一只玉杯,递了过来。
徐元平看那杯中满是碧色汁液,而且十分浓厚,心中暗忖:这哪里像条……但觉一股清香之气,扑人鼻中,微微带着甜味。
那红衣小婢笑道:“这是姑娘由南海带来的梅子露,好吃极了。”低头寻思了一阵,忽然展颜一笑,从怀里掏出五颗樱桃大小的石于,道:“有啦,咱们玩抓子吧!”
徐元平望着那五颗樱桃大小的石子,愕然相顾了一阵,皱皱眉头,道:“这五颗石子有什么好玩,我不会玩。”
他幼年在孤苦寂寞之中长大,很少同游园玩的孩子,对女孩子家的抓子游戏,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那红衣小婢据嘴一笑,道:“你这人这样大了,连玩抓子也不会,唉!真是笨死了……”
盘膝坐了下去,把手中石子摊在地上,抛起一颗,再由地上检起一颗石予,再把抛起的石子接在手中,由一进二,窜到四子抓完,才停下手,笑道:“会了没有?”
徐元平看她玩的十分有趣,微笑道:“有什么困难。”
当下伸手接过石子,依样画葫芦的抓了一遍。
红衣小婢道:“原来你很聪明啊!看了一遍,就学会啦。”
徐元平心中虽然急欲由她口中探得一些隐秘,但却不知道第一句话谈如何开口才好,思索了半夫,说道:“你们小姐可也喜欢抓子吗?”他生平之中,第一次动用心机,深人隐秘,只觉心中惶惶不安。出口之言,甚不自然。
那红衣小婢大眼睛眨了两眨,道:“你问的哪位小姐?”
徐元平征了一怔,道:“你们有几位小姐?”
红衣小婢道:“两位。”
徐元平道:“我问那穿紫衣的那位?”
红衣小婢摇摇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徐元平沉吟了一阵,道:“谁要你给我送饭的?”
红衣小婢笑道:“你猜猜春?”徐元平道:“庄主。”
红衣小婢道:“不是,不是,是那位穿紫衣的姑娘啊!”
徐元平心中暗暗忖道:只怕这茶饭之中,早已暗下了毒药……”
只听那红衣小婢娇声笑道:“你知道我们这在院之中,谁最厉害了?”徐元平摇摇头道:“不知道。”
红衣小婢道:“本来是庄主最厉害,但那紫衣姑娘来了之后,庄主就没她厉害了,事事请命于她。”
徐元平啊了一声,还未来得及开口,那红衣小婢突然跳了起来,叫道:“啊哟!我要回去啦!小姐吩咐过我,等你吃完饭后,叫我立即回去,不要在这里多停留。”端起玉盘,急步而去。
徐元平心中暗想道:这女孩子年幼无知,甚难从她口中探得隐秘,看来此事非得见那紫衣少女不可。当下高声叫道:“姑娘慢走一步,在下还有话说!”
那红衣小婢回过身来,说道:“什么话,快些说啦;人家心里急的要命。”
徐元平缓步走了过去,说:“你回去见到那位紧衣姑娘之时,就说我要见她,有事相商!”
红衣小婢沉吟了一阵,无可奈何的说道:“好吧!但她如果不要见你,我就没有办法了。”
徐元平微微那红衣小牌道:“现在楼下等候。”
紫衣少女道:“请他到二楼相见。”
那红衣小婢应了一声,奔下楼去。
紫衣少女同时望了梅娘一眼,笑道:“你还要跟我去么?”缓步向前走去。
梅娘摇头叹道:“唉!顽皮的孩子,你越大就越不把我放在心上了。”只觉得心头一酸;热泪涌了出来,但她一瞪双目,硬把涌出的泪水忍住,不让它落下。
要知梅娘从小把她带大,名虽主仆,实则情若母女,紫衣少女幼小之时,十分听话,今日连番使她难堪,不禁触动伤怀……
紫衣少女缓缓回过头来,奔到梅娘身旁,偎入她怀中说道:“梅娘,你生气了。”
梅娘摇头说道:“老仆怎敢生小姐的气……”,这两句说的甚是凄凉,再也忍不住心头伤疼,泪水滚滚而下。
紫衣少女举起衣袖,拂拭着她脸上泪水,黯然叹道:“我这几日,心中不乐,说话没轻没重,伤了你心……”
只觉一股气忿涌上心来,话未说完,人却伏在梅娘怀中大哭起来。
她这一哭,情势大变,害得梅娘反来哄她。
紫衣少女哭了一阵,心中似是畅快了不少,拭去脸上泪痕,扶住梅娘右肩,说道:“咱们下搂去吧!只怕大师兄早已在搂下等侯了。”
广阔的大厅中间,站着那长髯垂胸,身着锦衣的大汉,他虽然等了很久,但神色间却毫无不耐之情。紫衣少女放开梅娘肩头,急步走了过来,微微一笑,说道:“有劳大师兄久候了。”
那锦衣大汉恭恭敬敬地答道:“师妹今日已甚疲倦,小兄再来打扰,心中甚是不安。”。
紫衣少女道:“我一点也不觉累,大师兄有何教谕,尽管请说小妹洗耳恭听。”
那锦衣大汉叹道:“师妹此来,旨在观赏风物,似是不宜卷入中原武林道上争霸漩涡之中,小兄斗胆替师妹回绝了神州一君易天行相晤之约……”
紫衣少文秀眉微颦接道:“易天行来过了吗?”
那锦衣大汉道:“来过了,但已被小兄婉言谢绝。”
紫衣少女默然不语,缓缓转过身去,走到窗前,抬头望着明月。那锦衣大汉望了梅娘一眼,追了过去,说道:“易无行为人,表面和善,内心阴险,看去他似置身武林中雄主争霸之外,其实处心积虑,贪求之心,比人更切,近日之中,风闻他派在某一门派中的伏桩,被人查出,业已引起武林中各大门派中首脑的疑虑,纷纷清整门户,追查门下弟子身世。
如若传言不虚,易无行果真在各大门派伏有暗桩,在各大门派首脑人物细心追查之下,只怕难保不被查出,一旦被人查出,势必引起江湖上所有各大门户的围剿,易天行纵有通天彻地之能,也难放武林间各大门户联手围剿之力。
“他数十年来独行其事,不和别人来往,游侠江湖,博取善名,固然掩尽天下耳目,如愿以偿,身受当代黑白两道人物推崇敬爱,但因少和别人交往,甚少知交,一旦被人揭去伪善面目,势必四面楚歌。他对师妹百般依顺,只恐别具用心,想把咱们南海门拖入这场江湖恩怨之中,用作他挡箭牌。”
紫衣少女缓缓转过头来,说道:“其人外貌伪和,一望即知。难道他还能骗过我吗?”
锦衣大汉道:“师妹才智过人,世无其匹,小兄难及万一……”
紫衣少女忽然叹息一声,道:“唉,凡是见我之人,无不赞我聪明、美丽,可是过人的才智,绝世的容色,又有什么用呢?”
那锦衣大汉一时之间,想不出她言中之意,但又不便置若同闻,干咳了两声,仍想不出该说什么。
紫衣少女盈盈一笑,道:“大师兄,弥瞧我是不是真的美丽?是不是真的有过人的才智与绝世容色?”
锦衣大汉道:“貌羞花月,容沉鱼雁,师妹当之无愧。至于才智确有过人之处。”
紫衣少女忽的举起罗袖,掩住面孔,转过身去,低声说道:“由来红颜本薄命,何必有羞花之容,我要毁了这副美丽的容颜,也许就没有烦恼?……”
那锦衣大议如受重击一般,吓得向后退了一步道:“师妹受了什么委曲?”
紫衣少女缓缓放下掩面罗袖,回过脸来说:“我很好。”
锦衣大汉沉吟了良久,道:“师昧心中如有不悦之事,甚望能对小兄说明,小兄身受师门培育之恩,重如山岳,日夜感念于怀,思报无门……”
紫衣少女微微一笑,接道:“我爹爹已把你逐出门培,你心中不慢地也就够了,对师门还有什么思义可言。”
那锦衣大汉正容道:“师恩浩荡,如汪洋大海,小兄怎敢一日忘怀,别说把我逐出师门,纵然要我粉身碎骨,赴汤蹈火,小兄也是万死不辞。”
紫衣少女笑道:“爹爹一生不计毁誉,我行我素,世间从无他畏惧之事,师兄是爹爹首座弟子,怎的行事为人和爹爹大不相同?”
锦衣大汉一皱眉头,道:“我虽因一时莽撞,触犯了恩师禁忌,被逐门培,但自信生平之中,尚未做过有失咱们南海门声誉之事。”
紫衣少女道:“那你为什么畏首畏尾,怕助神州一君,和中原武林各大门户冲突?”
锦衣大汉道:“这个……”
紫衣少女黯然一叹,说道:“别说啦!你们若不愿相助于我,我自己去找神州一君晤谈也就是了。”
锦衣大汉侧目望了梅浪一眼,说道:“神州一君和咱们素无渊源,师妹又何苦帮他和天下武林同道作对?”
紫衣少女正待答话,忽见一道火焰,冲天而起,半空中砰然爆响,散出一片火花。
锦衣大汉双眉一耸,道:“有人闯进咱们在中了。”
原来这爆裂火花,乃碧萝山庄中紧急警讯,除非来人闯入了庄中禁要之区,才准施放。
那紫衣少女不知碧萝山在传递警讯之法,侧目问道:“大师兄,这火焰可是任中紧要的传警信号?”
锦衣大汉心中虽甚焦虑,急于出去查看,但又不好不答那紫衣少女的问话,一面探首窗外查看,一面答道:“不错,来人已闯过花树阵的拦阻,进入庄中禁要立区了。师妹谓独坐片刻,小兄去查看一下就来。”
紫衣少女笑道:“不用去看了,神州一君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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